柳子毅道:“天下英雄与阉党对决的成败,决定了大明江山社稷的安危,而当时魏贼逆党势力强大,一旦走漏风声,被逆党察觉后,事情将不堪设想!故此策划必须十分谨慎秘密,并非存心瞒着众人。”所有人觉得言之有理。
张潮生还是不服气道:"罗大哥你们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表哥你好歹也是赫赫有名的紫金龙王,难道是白叫的?"
郑一飞摇头道:"潮声,你哪里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紫金龙王这个名号,不过是江湖朋友抬爱,夸赞我的水上功夫不错.若论路上的兵刃格斗和拳脚搏击,当时参与剿灭阉党的江湖豪杰,如花大侠,年青的江湖三杰:叶知秋,温俊廷,陆炳中的真功夫比我们强的多,还有那些在军中效力的将领有很多都是武功高强之士,数都数不过来....."
花玉眉道:”罗大哥和郑大哥何必妄自菲薄?家父他们也只是参与铲除阉党的一分子而已,二位大哥与天下英雄一起勇斗阉党,何尝不是真正的英雄豪杰?”说罢拿起酒杯道,”小妹敬两位英雄豪杰一杯!”
郑一飞与罗炳琦两人闻言觉得倍有面子,不假思索的与花玉眉干了一杯,于是众人皆欢。
晚宴之后,男人们都来到会客厅里坐下来闲谈,花玉眉与林氏到隔壁去说些体己话。说起江湖上的人物,郑一飞便问道:“炳琦兄,我这几年没有到北方,不知叶大侠,温少侠和陆浪子他们最近如何?”
见郑一飞问起这些人的情况,罗炳琦道:“叶大侠和温少侠最近我没有见到,那个风流不羁的陆浪子吗倒是见过一面……”
郑一飞笑道:“陆浪子一向处处留情,到哪里都要与美女发生风流韵事,弄得美女们神魂颠倒的,情愿以身相许,与他长相厮守。可这位浪子一听见‘长相厮守’着四个字,便花言巧语的溜之大吉,恨的那些美女们牙痒痒的,每次在一起时又卿卿我我。这几年他的风流本事没有荒废吧?”罗炳琦笑不可抑的答道:“岂止是没有荒废,简直是大大的长进了!郑一飞惊诧道:"怎么长进的?"
罗炳琦微笑道:"这故事实在是精彩之极,几句话根本说不完,听我慢慢道来。
“去年春上三月,我带着一批药材从武陵家中出发,准备销往武昌。我们的船刚刚进入长江的那天上午,天上突然下起大雨来,湖面变得风大浪高,船根本无法往前行驶,只得驶入君山附近港汊里以躲避风浪。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雨慢慢的变小了,风浪也渐渐平息了,我们的船慢慢驶出避风的港汊,继续东下。”
“我走上船头,只见那雨后的君山通体翠绿,浑然融于浩淼荡漾的湖水之中,使人心旷神怡。船儿紧贴着君山缓缓行驶入一水湾,我顿时被眼前的这一切深深吸引了!“
“一位黄衫女郎俏立于湾中岸堤之上,正凝神望着天水一线,映衬着一旁的新绿杨柳,身后怒放的山花,是那样的美丽静逸!”
“待船靠得更近些,便听到清冷的风中传来缠绵绯恻的吟哦:’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陆郎已去蓬山远,青鸟殷勤为探看……’原来她正在思念着远方的心上人!透过面纱可见她那明媚的双眸里满含幽怨,高挑颀长的娇躯独立于寒风细雨之中,是那样令人怜惜……"
“我身后的船老大突然大喝一声:‘收桨,升帆!’那黄衣女郎被惊动了,回头朝着船上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了。在那一刹那微风掀起了她的面纱,我看清他的脸时,犹如被霹雳击中一样呆在船头。那黄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艳绝三湘的号称”潇湘仙子”的吴元秀!
待我回过神来,她那颀长婀娜的背影早已消失在那片绚烂的山花之中……。我自在长沙首次见到吴元秀后,此后也曾见过几次,总是见她冷若冰霜,神色凛然而不可犯,此刻竟会变成这般幽思满坏。吴元秀在湖畔相思的倩影萦绕在我的心头,一直挥之不去。‘唉!又是一个痴情女子!’一路上我都叹息。自从她的未婚夫康梦成过世之后,她就一直云英未嫁。她是在思念谁呢?’”
罗炳琦喝了一口茶,继续往下面讲:”去年深秋十月,我从广州回家路过长沙。到长沙后,我便乘坐一艘小船来到江心洲游玩。途中注意到旁边的一条船上站着一对青年男女,他们侧对着我们亲密的靠在一起,从侧面见那男子身材挺拔魁梧,女子身穿翠绿衣裳,婀娜窈窕,似乎有几分熟悉。“
“来到江心洲上,我漫步走在靠江边的小径上极目四望,只见江上船来船往,穿梭不停,远处的岳麓山层林尽染,近处的橘子林一片金黄,煞是美极!沿着小径我信步来到橘子林深处,前面有几间竹屋,旁边的水池边矗立着一片嶙峋怪异的山石。我在竹屋里的竹椅上坐下来歇息,突然听见一对男女亲热地携手朝这边走来,边走还边情浓似火的窃窃私语。我不想打断他们的约会,便想避开,可那竹屋三面环水,为一路可通,我只能躲进那片假山石中。”
“那对男女一直走进竹屋里,在那排椅子上坐下来。隔着假山,我赫然发现那男子竟是熟悉的风流浪子陆某人,而我注意到那女子时忍不住大吃一惊。但见那女子身穿翠绿衣裳,长发披肩,脸上薄施脂粉,一头斜靠在陆炳中的怀里,眉梢眼角皆是化不开的春意,一双秋水般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含情带笑的望着陆炳中。。”
“此刻的情景,我若不非亲眼所见,几乎不敢相信是真的。更奇怪的是,她当初不是当众宣称陆某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么?但看竹室中的两人爱怜横溢的四目相对,惟见无尽的柔情蜜意,哪里有半分仇怨?“
“陆炳中紧紧搂住吴元秀,亲了她一口笑道:‘阿秀,咱们大半年不见了,你倒是越长越漂亮了啦,比咱们当初一起在洛阳时还年轻了些。’吴元秀嗔怪道:‘少来这一套!每次见面你都是这几句话,年年都是这样!见面就说”我可想死你了”,接着就是什么‘你更年轻漂亮了’,要走时就是‘我会想你的!’也不知我上辈子做什么孽,遇到你这冤家,每次都恨不能将你砍成几百段,丢进湘江喂鱼。可一见你这坏蛋,听到这些鬼话,就狠不起心来…我真恨自己没用…‘”
“只听得陆炳中十分暧昧的笑道:';谁说得?我家阿秀最有本事啦!我哪回来不都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吴元秀羞恼之极的打了他一记:‘臭男人!整天就想这些龌龊事………’“
“陆炳中色迷迷的望着她,笑道:';来,阿秀。先亲哥哥一个,亲一个好事成双。';”
“吴元秀哼了一声,娇声道:';什么好事成双?当初人家从洛阳回到家里,孤零零自个儿一个人,日思夜想,朝盼晚望,总盼你能到我家来,可你……你这个狠心的冤家却早将人家抛在脑后,几曾想到来探望我一趟?';说到这里,便伤心的抽噎起来。”
“陆炳中温柔之极的细声说道:';我在外面奔波,那一天不是牵肚挂肠的想着我的阿秀?我每一天够恨不得插翅飞来,将你搂在怀里,好好的怜你惜你。你可知那日听到你和康梦成订婚的讯息,我连着三日三夜没睡一刻觉,没吃一口饭。康裕成是衡山派的杰出人物,你嫁给他也算是有个好归宿。你既有了归宿,我若再跟你像以前那样,岂非累了你的声名?';“
“吴元秀忍不住泪水滚滚而下,更加伤心的放声大哭道:';还不是你这狠心薄情的负心贼害的!我回到家后,整天茶不思饭不想地等你,可你怎么也不来。我爹娘终于发觉了不对,一天娘背着我在房间翻出了你给我的那支凤钗,爹娘当时都气疯了,拿着那凤钗*问,我死也不说,可他们又察觉到我有了……有了严儿。爹娘一下子就病倒了!家里简直天都塌下来了!……这时他又上门来求亲,我根本没有办法,就答应了他的婚事…那时你在哪里?还不知在那个女人怀里风流快活!……';”
“陆炳中从未听说此事,不由得非常震惊,又惊又喜的问道:';原来严儿是我们的?…。';。吴元秀哭得更伤心了:';都是你造的孽!……呜呜…。。';陆炳中连忙将吴元秀搂在怀里,满怀愧疚的说道:';阿秀,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郑一飞听到这里,不由得恍然大悟,道:”难怪那康梦成在订婚后,就立即与陆某的仇家联手对付陆炳中,却不料事情不成,反而死在陆炳中手上。他一定是知道了真相,无法容忍自己未婚妻的背叛,所以要去和陆炳中拼命,没成想却死于非命,可惜了!”
罗炳琦接着讲:”吴元秀的双手狠狠地在他胸前捶打:';恨死你……恨死你了…。你这狠心贼,我恨死你了!';突然听到陆炳中”唉”的一声叫出声来,原来是吴元秀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陆炳中忍着剧痛,不停的抚慰着怀里的吴元秀道:';阿秀,不哭!不哭!。乖,不哭。';吴元秀一直没有宣泄的悲苦,在这一刻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样滚滚而下…。。“
“过了好一阵,吴元秀抬起迷离的泪眼望着陆炳中的肩,心疼的抚摸着问道:';陆郎,疼吗?';陆炳中笑道:';不疼,一点也不疼。只要你开心,我就算是挨上一千刀也不会疼!!';吴元秀不由得”扑哧一声破涕而笑,似笑非笑的问道:';呸!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句话,你用这句话骗了多少女人?';”陆炳中笑吟吟的望着吴元秀道:';我家阿秀这么聪明,怎么会被骗呢?哎呀,阿秀你这里怎么肿了?让我看看!';”
“吴元秀一听自己的脸颊肿了,立即尖叫起来:';啊!在哪里?';连忙拿出镜子照,';在哪里?';';只见镜中自己的脸白净红润,哪里有半点肿?吴元秀立即明白陆炳中又在骗她,便立即不依不饶的冲了上去,';骗人!你这混蛋,别跑!';陆炳中早就溜之大吉,她哪里追的上?”
“于是两人越追越远,渐渐消失在小径深处看着他们嬉戏追逐走远了,我才站起身来离开。”
柳子毅却不无恶意的感到遗憾:”这陆某与情人情难自禁,就在那里打野战,上演一出活春宫该是多精彩!“
随即众人又谈起其他的高手来。郑一飞问道,:”青城派的”玉面温侯”温俊廷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出道以来迷倒了无数美女。可温少侠却是始终不肯俯就,一付”众美皆醉,我自独醒”的模样,让无数红颜遗憾终生!水西苗飞凤那样风骚无比的绝代尤物苦苦纠缠他,都没能让他动心。不知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他动心?这几年温少侠可曾一改往日作风,也爱花惜花,让那些美女们不再留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