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跟着坐过去，他翘起二郎腿，伸手拿了一小块苹果，兔子的模样很是可爱。
现在人都是会觉得不值得的。再怎么长寿，也就只有百来十年，零也不希望洛舒做出这么不理智的决定，毕竟人类的生命实在是太短暂，零慢慢地咀嚼着，已经尝不到苹果的鲜美。
就算他们在一起，也不过几年的时间，看洛舒对他的态度，也仅仅是朋友吧，就…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
洛舒瞧着他吃水果，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零身上，很自然地将苹果块拿起来放进嘴中。这是一种很正常的反应，当你长时间盯着一个人的话，他做什么你也会下意识地模仿。
“要是升到五百级，还需要一件不平常的事情，对吧？”外天天气实在是不错，两人已经转换地方，在外面晒暖阳了。
耳边是朗朗的读书声，叽叽喳喳鸟雀的声音，风微微地拂过干枯树枝像是母亲抚摸着儿子脸庞的声音。
就在这样自然的奏乐中，两人慢慢地说着话。彼此的声音都越发地印在心中，若是他们不能长久地在一起，那就让能够长久的自然铭记。
从古至今，从虚幻到现实。只要有人记得，就存在过。
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像臧克家说的“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生与死有什么区别的，只不过是你在一个人记忆中，是否还占有一席之地。若是这个人从未认识你，那你的存在跟他有什么关系，若这个人认识你但是分离以后把你从记忆中彻底抹去……
零并没有回答洛舒的问题，那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只是望着地上同样在晒着暖阳的野猫，道：“你会记得我吧？”
“嗯。”
暖暖的阳光下，再无其他的话。这样就好，在他们的生命中，光总是永存的，就算除去人为灯光，太阳、月亮、星星凡事可以发光的，都会记住他们的话。
这在零的心中便成为一句诺言。只是他再扭头瞧着洛舒时，微微地勾唇，那平稳的呼吸让他觉得安心。
零轻轻地站起来，走到洛舒身边挡住他的阳光，手轻轻地勾勒着洛舒的轮廓，眉心，鼻梁，唇珠，脸颊，耳畔……
强烈的占有欲在心中翻滚，若是能将东西打上标签，洛舒的标签一定是“我的”。
野猫喵喵地叫着，高傲地抬着昂贵的大脑袋，缓缓地踱步，像是一个怀胎九月的孕妇非要去散步。
“早晚胖死你！”零轻蔑地瞥过去，只见野猫也在轻蔑地瞥他。真是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你。
“哎……”零轻轻地捏住洛舒的鼻尖，心中微微难过像是被人用针尖挑拨，既不刺进去也不扒出来，“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连野猫都在鄙视我！”
因为鼻子被封住，呼吸不畅的洛舒微微皱着眉头，本能地改用嘴巴进行气的转换。
花瓣般轻薄的唇微微张开着，似乎能瞧见灵巧的舌尖，只是一切都是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