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忙转身回屋子里面了，最难受的是还碰见赵文。
小小年纪的少年一双眼睛淡淡地瞧着他，似乎已经把他看穿，零沉着冷静地瞧过去：“《资治通鉴》看完了？”
赵文：“……”是他错了，不该看见不该看的，更不该如此明目张胆！
“还剩一些。”
零适当地给对方一点甜头，这个时候还是要拉友军的。树敌总是不好的尤其是跟这种人狠话不多的少年，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从背后咬你一口！
“已经不错了，看完一遍以后抄写一份交给我。”
赵文：“……”他能说什么，只能恭敬地应着，对方没有杀人灭口已经很不错了，从长远角度来看也是为自己着想。
可…那么老厚的一本书，让他抄写一遍是真的没在看玩笑吗？
只听零继续道：“书读百遍，总是没有坏处的。”
“赵文，你怎么在儿呢？”小龙跑过来，一把将他搂住，笑着：“老秀才找你都快要疯了！”
话说完以后好像才看到零，这才招呼：“好久不见，人我就先借走了。”
旋风一般第地来，旋风一般地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是，但是带走了一个大活人！
赵文来不及拒绝便被抓走，看来是半点选择都没有，像是被买卖的小白菜。但心中是怎么样的，我们现在就先不说了，总是要给这样冷傲的人留一点神秘的。
从刚刚的对话行为咂摸出点味道的零：“……”是被塞了一把狗粮吧，是吧？
现在这小孩子都这么明目张胆！零会卧室，瞧着那张古梨花木的床，一时间挪不开眼，他也不是没有成果的，竟然跟一个小孩子对比还真是没有气量……
话说，气量比爱情重要吗？这是一个问题。
“你说你，还能不能有点男子汉的气概，喜欢就直接上！”
零对于这突然出现的声音，略略惊讶了一下，他望着一如往日的主脑，斟酌这词句：“你还没死透？”
“是啊，托你的福！”主脑望着袅袅升起的热雾，往日的种种像是过眼云烟，活得太长久就只有这么一点好处，经历地太多以至于所有的事情都显得没有那么重要。
身体的承受能力太强就会让人觉得坚强，但心还是那颗脆弱的心脏，从来都没有变过。
在那暗无天日的虚空中，主脑和零被悬吊着，每日的没日没夜的鞭刑，作为主犯的主脑自然是更为悲惨。
那张面容，就在他面前，却像是对待陌生人一般，将百八十种刑罚加在主脑身上。虽然极为惨无人道，可是更为受伤的是心脏。
“你就没有后悔过自己做这样的事情吗？”
“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记忆？”
“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
在这些时日，在铁烙与鞭刑之间，主脑每天望着那一张从未动容的冷酷面容，一遍一遍地询问着。希望能够唤起面前人的半丝回忆，或者只要想起他不止是主脑就好。
但一切都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