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敲了一下茶杯，好听的声音在圈圈涟漪之间荡开。
“但是我挺喜欢这样和你一起浪费时间的。”
洛舒温和的声音触动着零的心弦，零眼前突然一昏暗，他望向周边，只见是一阵风将那灯笼里面的灯芯吹灭。
监狱里整日都是黑暗的，若是没有灯光，便分不清光明与黑暗，似乎在这里两者是一样的。人们都没有对光的概念。
“有人吗？谁能过来帮帮我！”
狱卒拿着武器一步一步落地的声音，尔后训斥声响起：“吼什么吼！有什么赶紧说！”
犯人对狱卒这样的态度似乎习以为常，一双眼睛上润着水光：“能帮我把附近的那盏灯点亮吗？我实在是不想在黑暗中生活了，求求您，以后我一定好好地表现，再也不给你们惹麻烦！”
“李文，你说得话有人会信吗，说，又想要耍什么花招！”狱卒拿着棍子敲着木栅栏，似乎想到什么赶忙停止这愚蠢的行为。只是眼睛瞥到那暗色的红色出，到底是从身上取出火折子，点亮。
说实话，这监狱有了灯光以后，的确不想要再回到那种暗色中。他们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跟坐牢有什么区别，只是多了晚上回家的自由而已。
真不知道监狱是在关他们这些犯人，还是工作人员，实在是他们都是一样的生活。
当然，除去那些贪污腐败无法无天，整日吃喝嫖赌的人。这里也很难找到这样的人。
动静渐渐地平息，零倒是有很好的理由当做自己没有听见刚刚的话。他疑惑地瞧着宿主：“嗯，在说什么？”
“没事。”洛舒摇摇头，轻轻地，像是蝴蝶在煽动翅膀。
零暗地里将所有不小心灭掉的灯悄悄点亮，对他来说不过一挥手的事情。可对于这些犯人来说便是长时间未曾见到过的光与希望。
“你们干什么呢！”狱卒途径他们的时候竟然破天荒地动了他们的，这就像本来以为只是一个的沉重的贝壳，却发现原来是内有宝藏。
那一颗颗珍珠，散发着莹润的光泽。只是他们若是去了那样的地方，现在这情况就只能做最底下的工作了吧。他们已经与社会脱节了。
有些东西终究不不是自己的怎么样都没有用。洛舒向来是懂得这样的道理，他从小就很会断舍离，离开他的厌恶他的，他绝对不会再去对面面前晃荡，只是时刻躲着。
“我们能做什么，这不是在等着升堂吗？”零随意屈起膝盖，坐在茅草上，无聊地望着外面的人。
“赶快出来，有人要见你们！”狱卒将锁门的锁打开，还担忧地望着周围风防护措施直至检查完所有，这才放心。
洛舒两人面面相觑，现在怎么可能会有人召见他们？简直是搞笑。这不合理的举动总是会让人留意的。只是现在又不得不按照他们风说法办事，因为这个世界不是你的规则。
“能问一下是关于什么事情吗？”洛舒实在是放心不下，这无数的工作还在等着自己，他真的有时间去跟什么事情牵连上关系吗？或者说有人会发现他的优点而改变现有的生活。
零拍拍身上看不见的土，无言地走到洛舒面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浮躁的心就此平静下来，明明是一句说跟没有说都一样的话，意思不就是什么都无需准备吗？可洛舒稳稳自己的心，他向来不是一个浮躁的人，此时恢复得也快。
“嗯。”
只是事情跟预想得从来都是不一样的，他们的路并没有越走越窄，而是越来越熟悉。
“你们走吧，以后从事小心一点，不要总是被别人诬陷。”狱卒瞧着洛舒，除去嘱托以外，还有感谢。
“只不过，多亏有你，我们这里才会有了不一样的味道，有空可以回来看看兄弟们，只要你不是进去，大家还是很友善的。我们其实也很无奈，若是对犯人太友好的话，就没有威慑力了。”
“嗯。”洛舒不是十岁小娃子，这些事情自然是懂得的。他微微笑笑，声音依然温柔：“希望以后有时间来。”
“也是，你也算是个大忙人替我向赵老大问好。”
洛舒算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会让他向赵哥问号呢？只是先应了下来。眼看着狱卒要走，便追问了两句：“你知道是谁帮了我们吗？”
“你们还不，也对，你们一直被关在监狱里面，怎么会清楚外面的事情呢。这功劳还算是洛村长和赵老大两人的，自然是要找他们去问个说法，我就不多说了，还要工作去。”
洛舒茫然地望着零，这感激之情该如何去表达，每一次他出事情，洛村长都会明里暗里帮助他，真是让他感动。
“走吧，在那之前，我们得先去处理一件事情。”零语重心长地拍拍洛舒的肩膀，手指尖似乎触碰到对方的体温，像是被灼伤一般，赶紧撤离。
洛舒温和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悲伤，他几不可见地嘲讽着自己，微微抬抬嘴角，果然自己是是都不敢触碰的灾星，连零这样的系统都不敢。
寒冬中，人们蜷缩着身子，但依然无法泯灭他们欢乐的情绪，个个站在路边或是坐在家中，攀谈笑着。各处红红火火，对联灯笼甚至有几处已经开始点上鞭炮，小孩子追逐打闹。
洛舒跟在零的身边，身子穿过这样欢乐的地方，眼神中带着艳羡，他喃喃自语：“果然自己是一个另类吗？”以往在他的家中，他也是安安静静地望着别人，这样欢乐。就连平日里向来不合的父母，都会坐在一起谈笑。
年的魅力真的很大。当所有人都在欢乐的时候，他这样的人就凸显出来了。洛舒本来在零的身边，眼中的艳羡让他放慢了脚步，在老人和小孩的欢声笑语之中，他甚至无法迈起自己沉重的脚步。
“看什么呢？”
洛舒一惊，看向身边折回来的零。脸上满是局促，忙道歉：“是我耽误了进程，不好意思，赶紧走吧。”说着便往前飞去，像是鹰在击长空。
零一把将他拉回自己身旁，眼眸中带着笑意：“我说过很着急吗？”
“不是很着急吗？”洛舒不明，以至于自动忽略了手上被覆盖的温度。他一直以为要在自己救命恩人之前见的一定是着急赶时间的，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让零知道自己竟然在羡慕这些小孩子。
感觉有点丢人羞耻，怎么办？
“这也怪我，是我的错。”零拉着洛舒在到旁边一处安静的地方，想要将事情讲得更清楚一点。
当然，他可不想要别人瞧见宿主那娇羞的模样，这只能是自己的！
“其实你也不用什么事情都跟我说的。”
“我们是一体的，只有你做完任务，我的生活才会更好，知道？”
只是洛舒眸子里面的光彩更加黯淡，他点点头，并保证自己对待事情一定会积极的。
“大哥哥大哥哥……”
洛舒迟缓地转过脸去，望着只道自己膝盖的孩子，指指自己：“你是在叫我？”
“对啊，洛舒哥哥，你陪我们玩会儿嘛！”小孩子稚嫩的双眼满带着期待，他小小的手指指着远处正在玩儿蹴鞠的一群。
洛舒顺着望过去，只见那些小孩子一样闪亮的眼睛，其中一个小孩子双手抱着蹴鞠，似乎在等着他的加入。
那些小孩子窃窃私语，不时地望着这边的情况。
“你说洛哥哥会跟我们一起玩儿吗，他那么忙！”
“赵老大都喜欢我们，洛哥哥一定会喜欢的，而且咱们不是已经派出秘密武器了吗？”
“你说他？他算什么秘密武器？”
“说真的，你没有觉得小修跟可爱吗？脸个嫩乎乎的，跟咱们完全不一样，洛哥哥一定会被他说服的！”
一群小孩子笑着闹起来，这算什么秘密武器？
不过，这对洛舒来说，真的是很合适。这也算是投其所好吧，就是他再怎么变态也不会对一个小孩子小手的，太小了他没有兴趣也不想要收到世人法律的责罚。
“小修，干什么呢，还不回家吃饭！”
平地一声吼让小修全身上下的肥肉都震上一震，小小的孩子语速飞快：“洛哥哥我就当你已经答应了哈，今天我妈喊我吃饭，下次我再找你！”人也飞快地跑着，还不忘笑着回头挥手，那几个本来还在打闹的孩子听到这声音也一哄而散。
这……洛舒刚刚好像什么都没有答应吧，况且他根本不懂得蹴鞠。只是刚刚的热闹在一瞬间便消散，洛舒的眼睛微微有些发疼，他盯着那些小孩子刚刚站着的地方，发愣着出神着。
直到清冷的声音将他唤醒。洛舒回神后才发现零握着自己的手，而自己的脚已经在跟着他走了。
只是，他好像听到零刚刚说了什么，他没有听清。
“你刚刚说了什么嘛？”
零回头望着正在跟着自己的洛舒，连脚步都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