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静离开那段时间,陈星洲趴在邰元耳边,趁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叫他元元。
邰元一开始还不高兴,说他心里想的是不是家里的狗子。
陈星洲轻笑了一声,在他耳垂上亲了下,哄他,“想的是你。”然后又轻柔的叫他元元。
邰元听得心痒,也的确听出不一样了。
陈星洲叫狗一般都很平淡,叫他时却刻意放柔了,叫得他心不住地软,想伸手把陈星洲的脑袋按近点,又怕把病传染给陈星洲,只能退而求其次,抓着他的手捏。
捏了一会,邰元有些困了,满眯着眼要睡过去,陈星洲就抽出自己的手,帮他把被子掖好,然后看着邰元睡。
等邰元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陈星洲才松了口气,站起身看了眼输液袋里的药液,看那个袋子将阳光折射成几片藏在袋子里,不知怎么就想起家里的窗户。
从窗户外透进来的阳光被缩在屋内,也像这样被私藏。他和邰元一起坐在地板上打游戏,身旁就是细碎的阳光,元元躺在阳光处晒太阳,身上是一晃一晃的光影。
这么一想,陈星洲忽然觉得,和邰元同居,似乎也不错。
“陈星洲……”邰元的呢喃唤回了陈星洲跑远的思绪。
“我在。”陈星洲弯下腰,看着邰元,才发现他只是无意识的呢喃,顿时无奈地笑了下。
睡着后的邰元看起来格外乖巧,陈星洲微微低头,在他唇上轻吻了下,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小孩的笑声,吓得他立刻起身。
然而那个小孩只是路过他们门口,然后飞快地被自家大人领回去。
虽然有惊无险,但陈星洲还是有些慌乱,转身帮邰元压好被子,然后飞快地离开。
他离开后不久,邰元睁开眼,脸上慢慢红了起来,咬着牙想。明明平时和陈星洲亲亲抱抱那么多次,却不及这轻轻的一吻。
他真是太没出息了。
随后,邰元将脸缓缓埋入被子里。
……
邰元这次发烧虽然看起来凶,但他年轻力壮,又有陈星洲安慰,所以很快就痊愈出院了。只是病好后,他天天惦记着陈星洲再叫他一次。
像之前他生病时那样,叫他元元。
陈星洲拗不过他,在被他第三次按在门上时,开口叫他,“元元,帮忙把这个合同签了?”
不必之前生病时的柔情,这回陈星洲的声音带着一丝调笑,眼睛里是放大的他,里面被笑意裹满。
邰元被撩得没辙,压着火签完合同,然后拉着陈星洲往更衣室里走。
更衣室里空间狭小逼仄,又挂的全是邰元的衣服,陈星洲一进去就能闻到熟悉的味道,是之前推给邰元的沐浴露。
邰元把门一关,沐浴露的香气随即转化成腻人的气息,绵密地布满整个更衣室。当整个空间升温,两人像交颈的天鹅,在这一方小天地里才能无所顾忌。
等一切平息,陈星洲靠在邰元肩上,任邰元把两人的手擦干净,然后放到唇边轻吻。
“你也是不嫌弃。”陈星洲懒得动,也没有挣扎,就那样让邰元亲了两下。
“不嫌弃,都是我的。”邰元一语双关,让回过神来的陈星洲有些脸红。
“胡闹够了,该走了。”
更衣室里的灯只开了暗的一排,陈星洲刻意掩饰的红眼眶却尽收入邰元眼,让他不想就这么简单地放过陈星洲。
“还是太小了,我和姐姐商量下,看看能不能打通墙,弄得再大点。”
“弄那么大做什么?”
“这样就很挤了,要是……”
陈星洲没等他说完,转身就走,邰元立刻追上哄他,“我错了,乖乖,别生气啊。”
然而没追到,邰元还被陈星洲关在办公室里,一整天都见不到陈星洲。
于是邰元学聪明了,下回陈星洲再说,就把锅推到他身上。
“你怎么老是这么急,在街上就亲。”
“可是我喜欢你,你老是在我面前晃,我还小,我忍不住。”
“……”
“再当着狗面亲我,以后就别进门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只喜欢狗,我知道,你厌倦了。我终究,还是错付了。”
“……”
“邰元,你都从哪学的这些?”
“你还凶我,我知道了,我收拾收拾就走。”
“我错了。”陈星洲败下阵来,“你是祖宗。”
邰元抱着陈星洲撒娇,“我不是,你才是。”然后埋在他肩上偷笑。
屡次下来,陈星洲也摸清邰元的套路了,看邰元要开始编瞎话时,就亲他,把他的话噎在喉咙里,最后留邰元一个人在原地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