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开始前,怕邰元没法坚持,陈星洲还特意叮嘱他,要是受不了了可以坐着。
邰元冷笑一声表示无所畏惧,然后扛着扫把挥得比陈星洲还欢。
但挥了一间房,邰元就后悔了,他坐在小马扎上委屈巴巴地等,等陈星洲过来看他,才梗个脖子说,“请个家政吧,这么多太累了。”
陈星洲摇摇头,“我想自己打扫,你要是累了,就去贴对联吧。”然后他把老板送的那个小中国结掏出来,递给邰元。
想了想,陈星洲又改了主意,躲开邰元伸过来的手,把小中国结挂在邰元耳朵上。
刚刚好,垂下来跟带了个耳坠一样。
邰元瞪了他一眼,皱着眉头凶巴巴地说,“不要给我戴奇奇怪怪的东西!”
然而他藏在口罩后的嘴角疯狂上扬。
哄完人,陈星洲继续去打扫,等他扫完书房出来,就看见邰元还挂着那个小中国结,正在低头卖力地扫客厅一个犄角旮旯里的灰尘。
陈星洲忍不住笑出声,心头莫名涌起一股暖意,“等下,一起吃火锅吧?不辣的。”
邰元闻言抬起头,猛点头。
最后那个小中国结被挂在了这套房的钥匙串上。
邰元起初还有些不同意,但陈星洲随手把一只小灯笼递给他。
于是他乐呵呵地掏口袋,最后发现,他没有钥匙,气得他在窗户口吹风。
陈星洲一回来就看见一只傻狗站在窗户边生闷气,立刻放下购物袋前去哄人。
“又怎么了?”
邰元把两个空口袋亮给他看,“我没钥匙,挂不住。”他委屈得快冒泡,但面上还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陈星洲低头看他手里的那只小灯笼,叹了口气,看着他说,“就这?”然后把那小灯笼拿过来,又翻过他的手,把小灯笼上带的挂绳缠在他手指上。
邰元的手抖了下,最后平静地……
怎么可能,如果人类有尾巴,邰元的尾巴可以摇成螺旋桨了。
因为陈星洲并不是单纯替他挂在手指上,而是把挂绳绕在他手指上,用小灯笼穿过后,简单打了个结,然后借小灯笼的重力,把那个结压死。
还缠的是中指。
邰元有种身在婚礼现场的感觉,而陈星洲,就像给他认真戴戒指的……新娘!
邰元想到这,眼睛亮得像两束射线。
就在邰元以为,陈星洲是故意这样的时候,陈星洲松开他的手,一本正经地解释,“你手腕太粗了,挂不进去,就挂这吧。”
想了想,陈星洲又觉得不太好,“挂中指会不会不方便吃火锅?换小指吧?等你回去了,再找个东西挂上,实在不行,你就挂一辈子吧。”
陈星洲有开玩笑的意思,但听在邰元耳朵里,却是另一翻话,“阿巴阿巴阿巴就挂这,阿巴阿巴阿巴吃火锅,阿巴阿巴阿巴挂一辈子。”
邰元快把嘴角咧到耳根上。
陈星洲看他一副傻眼,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怎么了?是不是冷风吹傻了,快过来,我关窗。”
邰元傻乎乎地按照陈星洲说的走过去,然后被陈星洲护在身后。
陈星洲还在絮絮叨叨说,邰元已经没有在听了,他看着陈星洲后颈露出的一段,好想凑上去亲一口。
邰元猛然回神,连忙拍拍自己的脸。
昨晚那事就挺尴尬了,他不能再吓着陈星洲。
为了打火锅,陈星洲还特意去买了个电磁炉和锅。架上水开始烧的时候,陈星洲在厨房里洗菜,邰元在外面负责看锅和下丸子。
邰元看得无聊,见陈星洲端着一盆菜过来,抬头问他,“你买那么多东西,不是又没用了吗?”
陈星洲伸手在他额头上拍了下,“谁说的,我过节就回来。”
“那我也要。”邰元发现,陈星洲越来越不把他当外人了,各种亲昵的动作跟训孩子一样。
邰元不喜欢。
“又怎么了?”陈星洲把手擦干坐下,拿了公筷去拨火锅里的丸子,然后特意挑了颗最大的放进气鼓鼓的邰元碗里。
邰元忍不住偷笑,把丸子塞进嘴里说,“我还要吃牛肉。”
“吃吃吃,我看你像牛肉。”陈星洲嘴上吐槽,手上十分自然地拆了一盒牛肉出来。
邰元得寸进尺,指着酱料说,“怎么没有沙茶酱。”
陈星洲刚下了两片牛肉,闻言伸手来打他,“谁买的菜?嗯?你买的菜?再废话把你扔出去。”
邰元最喜欢陈星洲哄着他的样子,身后的尾巴快摇上天。
“来,吃吧。”陈星洲涮了肉,想起厨房还有东西,把肉搁下后,转身又进了厨房。
再出来时,陈星洲看见自己的碗里放了几个丸子,还有涮好的牛肉,他心情很好地哼了一声,坐到邰元对面,笑道,“还算有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