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鹧拿着东西慢慢地走到了石凳子上。
静默地注视着,谁也米没有说话,直到盛歌肚子里传来了一阵阵地声音,才打破这安静的局面,但是盛歌面上安静,内心早已经慌乱了。
她觉得君鹧肯定是知道啦什么,而且昨天她都没有掩盖自己的身手。
“饿了?”
盛歌乖巧地点头,旋即又发现他看见,乖巧地出声,“饿了。”
君鹧动作很快,似乎是这段时间跟着盛歌也早已经熟练了这野外的生活,点火,打猎,烤肉,明明是一个瞎子,却比正常人过得还要清楚。
等到吃完后,盛歌才觉得心满意足,脑海里应该思考的问题也尽数的绷了出来。
“我们这是到了哪里啊?”没有人回应
君鹧处理着剩下的动作,阳光洒落在他俊美异常的脸上,但却似乎融化不了面容上那冷漠平静的线条。
盛歌单手撑着下颚,欣赏着这美好的景色,嘴角不由得苦笑,还剩下七天了。
想到这,她面色上缓和的情绪顿时就收敛了起来朝着洞口大步走了出去,他们不能被困在这里,找到出路带着君鹧离开这里才是唯一的决定。
只是等到她走到洞口,迎面而来的香气却她浑身一颤,那种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力量又开始波动了。
她知道自己能够存活下来,就是自己体内这两股似仙似魔的力量昨晚她并不是全然都没有记忆的。
或许她的体质已经控制不住了,但是按照前世的记忆来说,她体内的能量已经是因为盛妙妙的出现才变得不对劲的。
可是现在……
盛歌紧紧地咬着嘴唇,回忆着往事,越发觉得不对劲。
只是愣住的一秒,却没有看见君鹧朝着她走了过来,那面色倒是格外的沉凝凝重的,直到他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昨晚似乎有什么画面在蹦出来了,而终究又没有。
“我想要同你说一件事情。”
盛歌挑眉,神色清淡,“你说。”
君鹧神色莫名,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不过对他来说似乎没有这么多情绪,他只是在琢磨该如何委婉地说出来。
可是最后他还是开口就来了一句话,“你已经和我有染了,着实不应该再嫁人,对你不好。”
盛歌倒是愣住了,他的眼下之意不就是他要对她负责吗?
眼角微微有些发酸,盛歌却低垂着头,情绪有些复杂,“不用了。”若是前世或许她会高兴的不得了,和他幸福在一起。
可是重来一次,已经决定了不和他有关系,不过就是救他而已,剩下的一切最后都会化成风,因为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不属于她的。
君鹧却僵硬着身体,面色有些复杂,他能够清楚地感知这个女人对自己的保护和依赖,那种全身心的信任和保护,用命来保护着他,应该是喜欢的吧。
他不懂喜欢,上千万年来也不过就是懂得该如何去生活,就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着,等着岁月,等着时间自己流淌。
喜欢是什么东西?
他不懂。
可是唯独在这个女人拒绝他的时候,竟然感觉到了疼痛,就像是有蚂蚁钻进了身体里一样,细细密密的疼痛。
他静默着,半响转身朝着角落里走去,不再言语。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清冷得很,说不要就不要,自己坚定的事情才会一如既往地前行,盛歌看着他的模样,心底又是悲伤又是无奈。
“君鹧,我只是想要你好好的。”
剩下一切就都由她来背负吧,反正也背负过一个世界里还怕什么,不过就是这一条命而已,大约舍弃了就什么都不会念想了。
两人又不说话了,盛歌会在外面勘查地形,想要琢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是这里就像是人间一样,风动水流,唯独奇怪的就是这天气,似乎是永远都是一个模样。
夜晚的冰冷,白天的温暖,保持着一个恒温的状态。
盛歌几乎是将这附近都走了一个遍,还看见了那野兽的身体,几乎是半个山头那样大,躺在几公里外,看着着实是恶心。
虽然她只是隐隐约约地看了一个大概,因为害怕进食的猎物发现她,所以不敢多看。
弱肉强食,当那野兽死亡之后,那巨大的身体自然就成为了其他猎物的口腹之欲了。
只是盛歌没有看见,那野兽身体里有一道隐晦的暗光才闪烁着,和她胸口的项链交相辉映,隐隐约约颤抖着。
这已经是他们在这里逗留的第三天了。
盛歌用叶子装着水回去的时候,却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不是属于动物的,而是属于……她抬眸就看见君鹧那白色的衣衫肩旁的位置处有半濡湿装,红艳艳的。
她面色紧绷,二话不说直接朝着他走了过去,猛地用力将他摁坐在石床上,低头就要去看他的伤口。
但是君鹧的动作更快,伸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颈,似乎是只要一用力,掌心中脆弱不堪一击的脖颈就会被掐断。
盛歌全然不觉得有危险,倔强地想要去看那伤口。
君鹧面色上一闪而过的狠戾,不由得收紧了手中的力道。
盛歌抬眸,直直地看着他。
气氛微妙。
死亡似乎是在一秒之间,君鹧那手到底是下不去,萦绕在他鼻尖的清香味道是只有她身上才有的一股味道,刚刚心底的烦躁不安顿时就如同海水般褪去,被她安抚了,不由得顺着她弯曲的方向移动着射你,容许她靠近自己。
神色莫名。
盛歌见他这般抗拒,眼底一闪而过的悲凉,旋即就是平静。
“你受伤了。”
空气中那淡淡的血腥味道,闻着有些不对劲。
君鹧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男女有别。”
这一瞬间,盛歌想要骂人,什么他妈的男女有别。
之前做那档子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男女有别呢,蓦然就来气了,不管不顾地直接压了过去,猝不及防地,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紧密结合,不透一点缝隙那种。
盛歌尴尬地咳嗽着,她没想到自己如此莽撞,“我、我就是想要看看你的伤口。”只是莫名地手臂微微有些颤抖,就连眼神都飘忽不定。
君鹧只觉得有些想笑,但是却并未真的笑,带着几分的无奈,又有几分的坚定,他想要拒绝她。
可肩旁上的衣服就这样被她扒拉了下来,许是因为靠得太近了,那头发带来了阵阵的酥麻感,心口莫名地一抖。
“你……”他想说的是,一个姑娘家家的,到底是如何这般莽撞的。
只是盛歌完全没有察觉到不对劲,认真地看着他的伤口,肩旁上的伤口鲜血淋漓,但是那伤口的痕迹却像是被野兽抓咬的。
“你碰到了野兽?”
君鹧神色平静,趁着她不注意后退了几分,手指指着火堆旁边,“兔肉。’
盛歌看着他,眼神里闪烁着泪光。
她知道,君鹧是因为自己想吃那兔肉,这人男人天生都不是食欲,甚至是多余的欲望,可唯独在她的面前也是这般真实。
她侧过头,不敢再去看。
她想,这只是现在的君鹧,他还是人,和她一样对食物有着渴望的。
君鹧察觉到她的抽泣,面色里带着浓浓的疑惑,“你不喜欢兔肉吗?外面还有其他的肉,我可以……”
“为什么?”
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她受不了这些东西,即使是这些细微的东西,可是却会让她难受不已的,这些都是她前世渴望了好久好久的东西。
可是……
脑海里忽然就想到了最后一场,他一把利剑狠狠刺进自己的心脏里,想起了那双看着她的冷漠双眼,心,涩涩的,尖锐的,窒息的疼痛,让双眼莫名的酸涩,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早已经泪流面目。
他原本都是冷的啊,没有心。
君鹧却凑近了几分,将手帕递过去,“为什么哭?”
“风沙迷了眼睛而已。”
盛歌的内心突然就多了一丝烦躁,没有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只是又出了洞口,就那样抬头看着天空,纯洁无暇,就连云朵的出现都像是算计过一样,和之前一摸一样。
风有些凉了。
盛歌看着天空,手指轻轻抚摸着一旁的枝桠,“我已经没有决定的权利了。”
这一世,原主求的不过就是看着君鹧幸福而已。
只要盛妙妙来了就好了,就好了。
君鹧看着红色光晕中的那抹身影,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如此的神秘和复杂,甚至还带着危险,还有她体内的力量,给自己的感觉。
那双如同死水一样的眼眸里没有什么的波动,直直地凝视着她的背影。
突然他就像是了,他的体内也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父皇曾说过这是他出声的时候便携带的一股神秘的力量,但是被封,没有针法,没有八卦,甚至察不出这股力量为何被封。唯独知道他和这天这地这道极度的亲缘,倘若能够修炼成功,便是这天地的主宰。
如若不能,他便会成为天地的浩劫,入仙不成便坠入魔道。
他体内的那股力量在那晚隐隐的波动了。
这个女人似乎和他封印有关。
再度抬眸看去的时候,山洞那抹身影早已经不见了,红色一片孤寂成灰。
突然耳边就传来了一阵轻笑,他恍然跟了出去。
那一片红色中,他看到了别样的风景,梨花开了,风吹梨花动,那抹身影就这样飘然在白色的花瓣中。
君鹧心口一窒,他恍惚看见了眼底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