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仙者都愣住了。
这天帝最近似乎是不对劲?
回到后宫里,天帝满身的怒气,君鹧突破天道成神几乎是所有人都期望地事情,每次出事这些老神仙还不是只会推脱。
“何事如此生气?”天帝的妻子天后从大门进来,声音很轻柔。
天帝见是她,声音倒是放得柔和了一些,“那些人要君鹧出战。”
“胡闹!!!”
这君鹧虽然和他们不亲,可到底是从小心疼的孩子。
君鹧自小身子就孱弱,虽然接近天道,可是却不能在天宫里面居住,几乎是独自一个人长大的,这也是天后的心病。
天帝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你别生气,我会好好处理的。”
只是这话才落下,天空上就突然出现了一只玉雕,朝着两人飞过来。
瞬间,只觉得不对劲。
那玉雕可是当初送给君鹧的礼物。
“君者,去了人间。”
“简直就是胡闹!!!”
天后面色沉凝着,声音不由得加重,“怎么会去人间?难道他的劫数还没有过去吗?人间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他们虽然贵为神仙,但是却不能干涉凡间的事情,所以对于君鹧在凡间发生的事情他们一钙都不清楚。
天帝想到了上次上神所说的一切都是命也,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暗光。
他就是天命,所以又怎么会是命。
天帝面色很沉重,几乎是瞬间就离开了,这样急促的他似乎是很少见到的。
可惜,等到天帝赶到上神住所的时候,上神早已经不见了,只是留下了一行字——神从不出手,也不会救任何人,所以这场命运是天道的安排。
天帝大手一挥,一道火光燃烧着,快速地将这行字销毁了。
“天道眷顾者,自然是不需要渡劫的。”
……
鸿蒙尊者留在人间的那个屏障早已经不起作用,不……不应该说是不起作用了,相反没有任何一个仙魔可以进去,但是唯独君鹧不同。
或许可以说是屏障对他已经成了创伤,留下了痕迹,所以对他自然也就没有了影响。
人间此刻已经是春暖花开之际,百花齐放,花香四溢,弥漫在整个世界里,鸟语花香,万物复苏。
君鹧体内的魂力到底是削弱了,唯独只能做一些轻微的小事,他想着这大约可以帮那个女子做些劈材烧火的事情。
往日他眼瞎的时候,她就是那般的照顾他。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
君鹧照着记忆中的找去,那小木屋在风中摇摇晃晃的,似乎是更佳杂乱了。
可是心口他却感觉到了一种温暖,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他在下凡之间就在月老那里看过了,有话本子说是如何才是夫妻之道,如何又是平常人的一年。
他无法让女子怀孕,可是到底是会陪着她百年的岁月。
这百年的时光是他许诺的,许诺给那女子报恩的。
记忆中的那些事情模模糊糊的,可这小木屋的痕迹倒是清晰得很,唯独那女子的脸、那女子的身影过于模糊。
他看不清楚,唯独只是知道那胜似百花的味道。
君鹧鼻尖萦绕着风吹来的气息,可唯独少了他记忆中的那种味道。
就在他朦胧的时候,木屋里面却出来了一个人,一身素色麻质衣服,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旁上,小巧精致的脸蛋就像是雨后春笋一样,娇嫩细腻的,唯独那双眼睛……少了一些澄澈干净。
还有那些复杂的情绪。
“君鹧,你回来了?”
女人跑到了他的身边,眼神却落在他的眼睛上,“你的眼睛是不是好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似乎是很激动,说话都颤抖着。
可是君鹧却觉得不对劲,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却又感觉不出来。
“你……你怎么了?”
女人哭哭戚戚地,伸手想要去拉他,就像是两人本身就这样亲密,可是却被鹧避开了,那双眼睛平静地毫无波澜。
“嗯,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房间里,君鹧脑海里的记忆那般清晰,又那般模糊。
没错,就是清晰又模糊。
他能清楚地记着自己干了什么事情,清楚地记得这里那个女人做了什么事情,可唯独那张脸太模糊了。
他看着跟着自己的女人,那双眼睛泪汪汪的,就像是那湖水一样,可是不是澄澈干净的,而是复杂的。
“你名唤歌儿?”
女人眼睛眨了眨,微微低垂着头,眼里夹杂着一股心虚,“嗯,歌儿是我的小名,我名唤盛妙妙,当初救你回来,担心你……你是坏人。”
这话君鹧倒是相信的,和她生活了一段时间,知道她就是一个小机灵,浑身都带着一股狡黠的意味。
“谢谢你。”
君鹧将腰间的铃铛取下来,“这个东西送给你,若是以后出事,轻轻摇动,我就会出现的。”那是一个红色的铃铛,血红色的。
盛妙妙看着那东西,眼底瞬间就迸射出了贪婪的光芒,不过都是转瞬间就消失了,那个东西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可是君鹧上神的灵物。
灵物与魂体相连,这个东西可以说是甚为虫咬。
盛妙妙低垂着头,掩盖住眼眸里深处的贪恋,故作平静地接过来,只是手指触碰到君鹧手掌心的时候,莫名地一抖。
不是心动,而是心颤。
这个男人的身体过于冰冷。
只是她这动作却根本逃不过君鹧的眼里,眼眸里的那些情绪似乎也不太对劲。
他依旧还记住曾经问过她要什么,她说要多不过就是他幸福而已,可是现在……
那幸福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鹧环顾四周后,看着那红色的绸缎,已经微微有些发黄了,似乎是才想起当初两人离开的时候,她是要和一个人成亲的。
既然认定了她,君鹧向来都是不拖拉的人。
“明日我们便成亲吧。”
盛妙妙闻言,失声“啊”了一声,她之所以留在这里不过时想要从君鹧身上询问到魔神的事情,可是现在她倒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要成亲。
难道他成亲的对象是魔神。
魔神和上神成亲,可还真是讽刺啊,不过想想都是有趣。
“你可知道我是谁?”
盛妙妙凑近了一份,看着他。
君鹧鼻息之间突然传来了一股有些刺鼻的香味,没错,就是刺鼻,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可是比她之前身上那股自然甘甜的味道难闻了许多。
“你身上的香气?”
他眼神眉头微微一蹙,平静无波的眼眸忽闪了一下,半垂着眼帘及时掩盖住那里面似乎隐隐跳动的光芒。
“换了一个味道而已。”
盛妙妙害怕他发现,快速地朝着门口走去,“我去找些吃的,你在家便可。”动作有些极速,朝着那树林里而去。
君鹧只觉得对劲中又带着一股不对劲。
大手一挥,房间里就恢复了干净的模样。
他来人间,魂力浅薄,除去能够做一些家务活,大约就跟普通人一样。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屋顶上有两个人将这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魔界虽然没有生命,但是却藏着一个仙界不为所知的故事,那便是魔界有一种东西可以让魔界的人进到人间。
只是这个秘密几乎没有任何人知道。
而盛妙妙作为魔界的圣女自然是清楚的,所以这也是她为什么来到人间的缘故。
盛歌看到君鹧的时候,那双眼眸里几乎都泛着来一层薄雾,双手紧紧地攥着,骨节分明的大手泛着白色。
她到底是看见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她的身影,可是却还是让她感动不已。
他终于是看见了。
时樾在一旁,递过去干净的手帕。
盛歌没有接过来……不知何处,清风吹过,看见她披散的长发在她身后飘起,绵绵细雨,密密绵绵的洒落而下,沙沙沙的雨声带着一股清冷,而她的面容隐在细雨之中,丛林的深处开始泛起薄雾,在她身后绵绵绕绕,发丝凌乱的吹起,在她的脸上扫过。
那双眼睛深邃漆黑,如同那平静的湖水一样,泛不起一点的波澜,可就是那双让她心悸的双眼被遮挡住了,倒影不出她的身影。
盛歌的呼吸很浅很浅,黝黑的发丝被风吹动着调皮的遮掩,上下拂动,背后的发丝更是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和空气中的绵绵细雨缠绵纠葛,倾诉眷恋。
那打湿的黑发紧紧地贴在她的脸颊,黑发印着漆黑的眼眸,里面仿佛有着说不尽的担忧和心疼,如晶莹的黑曜石,清澈中带着,让人上瘾的水水温柔。
她那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肤如雪山之花一样,透着白,透着粉,和以往的她那般的不一样。
“不下去看看吗?”
时樾是再用精神力和她对话
盛歌单手撑着下颚,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时樾——前世也算是害死她的人,可是现在却告诉她,告诉她愿意陪着她,甚至从他手中拿出避魂珠的时候,什么话都没有说。
盛歌摇头,不去见才不会想念。
她和君鹧没有任何的未来。
不过对于盛妙妙也该点醒点醒了,不过现在盛妙妙对她的敌意很大,她倒是不方便出面,突然凑到时樾面前。
时樾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暗光,却很快就消失了,眼睫毛轻轻颤抖着,“帮我一个忙。”
“好。”
……
丛林里。
盛妙妙震惊地看着时樾,眼里有着害怕,还藏着几分仰慕,“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声音似乎都被刚才要柔软了很多。
只是没有人注意。
时樾冷漠地,面色没有丝毫的表情,“我知道你想要跟在君鹧上神的身边,这是叮嘱,有任何事情找我。”
说着,一张纸就那样直直地飘落在了盛妙妙的手中。
而时樾早已经不见了。
盛妙妙拿着那纸条就没有着急看,反倒是环顾四周,似乎是想要找他,可周围空荡荡的荒芜一人。
手中似乎还能感受到他摸过的温暖。
她就知道时樾是爱自己的,就连偷溜到人间的事情都愿意帮她掩护,“时樾你等着,等我成为了魔神,我一定会和你平起平坐的。”
圣女的身份她不稀罕。说白了不过就是一个献祭的东西而已。
只是她不知道那纸条是盛歌写的,那个神仙,又或者是魔会写这个东西,甚至还握出了温度。
看着上面的叮嘱,盛妙妙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到底是什么又说不出来,只是快速地打猎回去了。
一只兔子。
“君鹧,我们等会吃兔肉。”
房门口站着的君鹧,树叶缝隙中透出的斑驳光影打在他的身上,淡淡凉薄气息的他,侧身而坐,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下是一片阴翳,有些散落的发丝垂在脸颊,半遮半掩了眉目。
那时光氤氲之中,那张脸就圣洁而魅惑,带着一股侵略性强的美和神秘。
美在平静,神秘在他的气质。
盛歌就那样看着,或许是她的目光太专注,或许她的目光太热情,君鹧眉头蹙着,微微一叹,目光巡视着,就在这个时候却传来了盛妙妙的声音。
“君鹧,你过来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