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气一声,缓慢地想要进来,身子酸疼得有些厉害,一时之间到底是有几分不适应,脑海里突然就回想到了昨晚的疯狂,不由得一声轻叹。
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她不后悔,只是希望刘桑不要介意,大抵不过就是拉灯做事情而已。
等到她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后,才走出了小木屋,一旁的厨房里,君鹧还是一身白衣,上面似乎是沾染了泥土的痕迹,但是却依旧遮掩不住她浑身都要优雅姿态,整个人给人一种凉薄理智,似乎下一秒就会飞上天去。
这个男人到底都是美的,美得不真实,甚至是不相同一样,尽管是在人间生活了这般就,可是浑身下来却没有一点烟火的气息。
丹凤眼恍若蕴含着星光,眉目之间刘庄着凉薄和平静,恍如如同一潭死水一样,和昨晚那样失去的理智的人似乎不是一个人。
一个大约是魔,一个大约是仙。
听到声音,君鹧的身体都僵硬了,他看不见女人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想的,但是昨晚他已经想好了,不过就是在凡间过一个百年而已。
百年的时光对他而已,几乎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而已。
“醒了?”
冰凉的语气似乎都缓和了几分,多多少少有些不一样了。
他的话就和他的人一样清清淡淡的,没有多余不该有的情绪,但是却足够让盛歌恍惚了一瞬间,下意识地抬眸,就撞进了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眸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心口到底是一亮。
“洗手吃饭吧,昨日剩下的兔肉。”
盛歌没有动,蓦然就生出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那双白皙如同骨节一样的手就这样拿着柴火。
她都有些舍不得。
“吃饭吧。”
君鹧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蹙,但是转瞬即逝。
“好。”
等到午饭结束后,盛歌看着昨天刘桑送来的东西,不由得地叹气,她看着正在熬药的君鹧,静谧的空间更是沉寂着,安静的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还有十天你的眼睛大抵就会恢复了,我到时候让人送你离开。”
君鹧的手颤抖了一秒,眼角有微微的抽搐,那凉薄的表情都开始有了瞬间的龟裂,但是瞬间又平静了起来。
“为什么?”
明明两个人都已经发生了关系,可是却要他离开,凡间的人都是这样无情的吗?按照常理来说,不应该是要他负责吗?
盛歌却笑了,苦笑里带着几分自嘲,“因为我要成亲了。”
君鹧没有在说话,他无法理解,只是规规矩矩地将兔肉从那大锅里拿起来,不小心触碰到那滚/烫炙/热的锅面上,有些烫,他却恍惚没有任何感觉。
“吃吧。”
两人一片无言。
接下来的两天里,盛歌和君鹧之间一只保持着距离,除了一些吃饭时候需要角落一样,大多都是盛歌主动说一些,大部分的时候君鹧都是冷冷淡淡的态度,爱答不理,甚至是比最开始那拒人千里的态度更加幽寒。
盛歌很多时候都撑着下颚发呆,因为她找到让这个男人眼睛恢复的办法了,那就是和他双修。
这还真是一个美好的办法,饶是她自己都不由得佩服自己。
这大概是最狗血的办法了。
关键是现在她都已经答应了和刘桑成婚,也决定了这辈子要放弃和他的纠缠,可是现在难道又当一个彻头彻尾的渣女吗?
这已经是她第无数次叹气了。
盛歌蹙眉看着离自己不远的男人,神色说不出来的纠结。
难道真的要和他做一夜情人吗?
只是她不知道,君鹧也面临着同样的情况。
君鹧不知道明明这女人已经和自己有了关系,为什么还要和其他人结婚,甚至是说家里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
为什么是红色?
因为他似乎能看见,能看见一种颜色。
那就是红色。
整个世界都是红色,唯独看不见人影。
他想过要看看,看一看这个女人真实的面容。
可没有结果。
这日午时,刘桑上山找盛歌制作嫁衣的细节,谁都知道盛歌生活在乡野里,不知道这些东西,刘桑虽然是大老爷们,心思粗旷,可是他的父母到底是不愿意自家孩子的婚事成为一门笑话,虽然不至于是多么盛大,可到底是不愿意丢脸,趁着午间大家都还在田野里劳作,让刘桑暗中过来看看。
“歌儿。”
刘桑是一个大老粗,站在木屋门口就开始大喊,似乎是控制不住地喜悦,想到自己即将和歌儿在一起都不由得欢喜起来。
木屋里,君鹧听到门外的声音,嘴角却不由得默念着,原来外人都这般叫她的名字吗?
歌儿?
似乎是过于亲密。
盛歌听到声音,以最快的速度捂住了君鹧的嘴巴,“千万不要出声。”
感受到嘴巴那温柔的触感,君鹧眼睫毛轻轻颤抖了几分,鹧一双丹凤眼,里面似乎有一些情绪的波动。
可惜盛歌全身心都在门外那刘桑的身上,丝毫没有察觉到。
“我先出去,你千万别出去。”
说完,直接转身离开了。
莫名地,脑海里突然就是前几天的事情,那天晚上的事情似乎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抹光一样直直地照射到了他的心里面,一颗心微微跳漏了。
那晚的杰作,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可是到头来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记忆如此的清晰,身体更是记得清清楚楚的,那晚上那人娇媚的模样,无力承欢的媚态。
那样灵魂的触碰几乎是快让他彻底地失控,那种被欲望控制的感觉。不过就是没有了灵根而已,为什么曾经没有过的欲望在这一刻都全部涌现了。
到底是因为成为了一个人吗?
可是他不是人,从本质上都不是人。
盛歌的脚步声已经渐渐的消失了,那婉转好听的声音就像是被风吹走了一样。
君鹧只感觉身体里藏着什么火一样,久久地都不能平复下来,但是强大的理智将其压制了,深呼吸一口气后,君鹧冷静地坐在木凳子上。
刘桑看到盛歌后,面色都是喜悦,“歌儿。”
面前这个粗旷男人,大概是常年在乡间里做农活的缘故,整个人看着都是黑色的,就连那害羞的红色都看不清楚了。
盛歌只觉得头疼不已,她扶额正琢磨着怎么应该解释说话,就听见,刘桑急急忙忙地开口,“阿娘说嫁衣由我们家来做,歌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话卡在喉咙里又说不出来了。
这个男人太淳朴了,对她永远都是保持着一颗真心。
这样的人到底是舍不得啊。
盛歌抿着嘴唇,面色有些惆怅。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一边说话,一边朝着不远处的花海里走去。
“歌儿,阿娘说了只要我们好好过,肯定能够过上好日子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干活的,到时候我还可以跟着学习去打猎。”
“歌儿,你喜欢那胭脂我都已经买了,偷偷买的。”
说着,直接将那用用了一块花布包起来胭脂塞在了盛歌的手上,甚至还是因为无意中触碰到她的手背,害羞得朝着后快速地退了出去,结果一个不小心还踩到了树叶,差点摔倒。
盛歌心烦意乱到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花海里燃烧了起来。
没错,就是燃烧了起来。
这片花海明明是五颜六色的,可是被红色的火焰染上了之后,竟然就像是一块眼里的红霞一样,艳丽得如同最明艳的光晕一样。
极致的红,极致的邪魅。
火焰向来都是没有味道的,可是这一次裹上了奇异的味道,像是百花的味道,却被百花的味道更加令人沉沦。
盛歌微微愣住了,这火焰似乎是不对劲的。
没错,就是不对劲。
火焰明明应该是没有理智的,在干燥的空气里应该是疯狂的,可是这火焰却是理智的,没错,就是理智的。
只是燃烧了这一片的花海。
她蹙眉,直直地拉着刘桑往后退了几步,正想要说话的时候,就看见刘桑竟然直接昏迷了过去,整个人直直地朝着背后倒了过去。
这到底是1怎么回事?
她急急忙忙地伸出手去扶刘桑,可是那火焰又莫名其妙地朝着她涌了过来,像是在生气了一样。
盛歌蹙眉,视线突然就看着自己那一个小木屋里面。
这不正常,这种不正常唯一可能的情况就是君鹧,可是他不是失忆了吗?甚至还是失去了所有的神力吗?
来不及多想,盛歌只好快速拖着刘桑朝着身后的树林里走去。
很快,动作几乎是可以到达了很快的速度。
花海里的花,花海里的火,燃烧着最为炙/热的光。
等到盛歌托着人到了一个安全地地方,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面色微微有些苍白,衣服因为这莽撞的动作倒是显得有些松松垮垮。
因为家里的换洗衣服很少,她无奈只好一些布料自己随便做了一些衣服,可倒是因为前一个世界的影响,倒是少了一些羞涩,经过这一动,倒有些松松垮垮的。
突然只感觉脚下一松,整个人都还来不及反应,就朝着那地下倒去了。
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坑,不,不应该说是坑,更应该说是一个类似地窖隧道那种地方,地面潮湿阴冷的感觉扑面而来。
可是不等她反应过来,只感觉自己的腰身被人紧紧地抱住了,身后男人熟悉的味道涌来,她来不及多想,左手直接抓着他的衣服,右手拉着他的腰身,整个人直直地贴在他的身上,想要控制住下落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