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以不能控制地速度直直地往下掉落,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的感觉令人恍惚,令人蹙眉有些难受。
砰的一声,男人紧紧地护着她的头部和腰身,虽然她只能听见男人闷哼的声音。
等到真正的平静下来了,安静得似乎都能听见谁的呼吸声,听见心跳的声音。
“受伤没有?”
男人的声音依旧是平静的。
一切都陷入在黑暗中,几乎是看不清任何的光景。
盛歌只能朦胧地看着男人朦胧的轮廓,可就在她伸手想要过去触碰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劲,黏糊糊的热度。
是血!
这男人受伤了。
“君鹧你受伤了!”
君鹧蹙眉,似乎是惊讶,原来自己受伤了吗?为什么没有感觉,他似乎是没有多余的疼痛感。
空气静默了下来,似乎一切都陷入了沉寂中。
盛歌长叹了一声,从他身上起来。
一片黑暗中,鼻尖都是那种刺鼻难闻的味道,更像是尸体腐烂的臭味。
突然,盛歌敏锐得感觉到了不对劲,黑暗中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更或者可以说是那种阴鸷冷漠的眼睛盯着自己,就像是被野兽盯住了。
盛歌只感觉危险不断地朝着自己靠近,就在她伸手想要去拉着君鹧的时候,君鹧似乎早已经察觉到了。
面色依旧是平静的,平静得就像是流水恍然而过一样。
莫名地,让盛歌感觉到了安心,特别的安心。
“快走!”
盛歌直直吼了一句,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心跳声,她感觉到了,那种黑色阴冷的干净,直直地朝着自己涌过来。
近了,马上就要靠近了。
下一秒,一大股夹杂着尸体腐朽刺鼻地味道扑面而来,那只野兽的1嘴巴,几乎是人的五倍大。
“走!”
就这个时候,整个地面似乎都颤抖了起来,如同海啸一样,卷起了巨大的浪头,雪崩似地重叠了起来,将整个地面似乎都卷了起来,野兽的怒吼就像是震耳欲聋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盛歌拉着他的手,快速地朝着另外一个地方翻去,那身手完全就不像是一个生活在山野里面的人,更像是江湖人士。
君鹧微微蹙眉,这个女人似乎是藏着很多的秘密。
两人的动作很快,身后那个血腥味道似乎是更加浓郁。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瞬间就变低了很多,让盛歌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下一秒两个人又齐齐地倒在了河水里面。
冰冷的刺骨,几乎是让盛歌下意识地想要骂人。
这到底是怎么剧情发展。
冰冷的触感包裹着两人,她下意识地反手用力地抱住了君鹧,手指已经冰冷地开始颤抖发白了。
君鹧身体猛地一抖,他感觉不到其他的触感,但是却能感觉得到盛歌带给自己所有的感觉,他竟然能够清楚地感觉到。
这种感觉让人有些恍惚。
那野兽似乎是怕水,竟然没有冲过来,但是冰冷的河水却越来越不对劲了,这种冷意更像是黑暗褪去,倒是恢复了光明。
后背狠狠地撞到了坚/硬的石头上,几乎是控制不住地身子朝着前面扑过来,腰间的大手却反手将她抱住。
猛地起身,直直地朝着那树林里飞去,动静有些大,惊动了丛林里地倦鸟归巢,纷纷扑打着翅膀飞向天空。
这一次倒是完美的降落在干燥的草丛上。
君鹧面色沉凝着,似乎是完全没有被惊讶住,相反他感觉到了怀中的那个人正在瑟瑟发抖,浑身都被打湿了,整个人都在颤抖着,颤抖到痉挛。
低头,就能清楚地看见怀中的人眼睫毛上面似乎都沾染着玻璃板的碎珠,她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一样,直直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不要,不要放开我。”
“我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啊。”
“君鹧,你会后悔的。”
一声一声的,令人怜惜。
君鹧沉沉的手臂直直地抱着她的细腰,几乎是不用任何的力气,盛歌主动地地将自己蜷缩道他的怀中。
“君鹧,你会后悔的。”
他会后悔吗?
可是到底是后悔什么呢?
两人几乎就保持这个动作了半柱香的时间,盛歌却突然翻身直直地将他压住,原本明亮的天空就像是破碎的玻璃一样,直直地朝着两个人压了过来。
轰然一声。
破碎的天空,就像是破碎的玻璃碎片一样,直直地朝着两人狠狠地撞击了过来。
猝不及防地,直接撞了过去。
“啊——”
而随着这天空崩塌,刚才两人有过来的河水竟然也开始转变,这条河就像是连接着黑夜白昼一样,原本这边的白天竟然陡然变成了黑夜,可刚才那充满血腥味道的黑夜竟然就变成了百天。
那野兽的怒吼现在都陡然的看清楚,那几乎不算是一个野兽了,长得很难看,手脚不分,嘴巴里传来的恶臭味道,竟然有毒。
君鹧本已经察觉到了,可没有了魂体他没有任何的力量,甚至是比不过盛歌,也因此刚才天空轰然倒塌的那瞬间,盛歌紧紧地将他压制住了,根本就反压制不住。
“歌儿。”
声音很好听,希性感低沉。
盛歌也来不及纠结他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只是猛地双手用力地撑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这是她自己暗中找人打磨的,当时打磨这匕首的师傅还以为她不过就是在山野里面的抓猎物而已,却不知道盛歌却是用来防身的。
整个人就如同一道风一样,直直地朝着那野兽重来过去,整个人几乎是没有任何地犹豫,直接坐在野兽的身上,尽量避开野兽的手,用匕首在它身上狠狠地刺着。
野兽似乎是感觉到了身上的入侵者,顿时就暴怒了起来,咆哮者,整个人身子就疯狂地摆动着,就像是一条蟒蛇一样,但是这肢体尺度却比那蟒蛇大上几分。
盛歌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浑身都沾染着那野兽身上的恶臭味道,几乎是令人想要作呕,她全身的力气都在减少,可是她还是没有找到着野兽的弱点。
在原主的回忆中根本就没有这个场景。
盛歌紧紧地咬着牙齿,余光甚至是来不及看君鹧一样,用力地引着野兽朝着和他相反的方向而去。
身上越来越难闻的恶臭问伴随着粘液,让盛歌有些浑浑噩噩,冷眼一眯起,手中的匕首不读那地用力,狠狠插刀野兽的身体里。
可是野兽除了愤怒的嘶吼声以外,似乎是没有其余多余的反应,这些小伤口似乎是对它没有多余的影响。
野兽被盛歌刺激得是真正的发怒了,就像是会飞一样,直直地朝着那悬崖上狠狠地撞了上去,它皮厚肉糙的倒是没有任何的痛苦。
可是它每撞一次,盛歌几乎都吐一口血,喉咙就像是卡住了一根刺一样,那素色的衣服全都是黏糊糊的唾液,那血喷洒出去,不小心滴落在那野兽的身体上,那野兽像是收到了刺激一样,疯狂地撞着,就像是发狂了一样。
盛歌猛地用力将匕首狠狠地插在它的身体里,跟随着它疯狂地转动着,五脏六腑似乎都快要被颠簸出来了。
砰砰砰地声音就像是天崩地裂了一样,浑身上下都是一种撕裂般地疼痛。
而君鹧看不见,却能听见,能听见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听见野兽的怒吼声,听见了盛歌的痛苦声。
那双眼眸顿时就变成了猩红色,在他的目光里,只能看见一个红色的影子,在飞舞中,就像是一团火一样,风吹动着她的墨发,凌厉而张扬。
风声鹤唳 草木皆兵。
野兽长鸣如同在痛苦的嘶吼一样,君鹧浑身紧紧地绷着,恍若下一秒就会彻底地崩溃一样,整个人都笼罩着暗沉的光。
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听着。
他记得刚才也是盛歌护着自己的,这个女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君鹧却不知道自己那平静的面色早已经不平静了,心中的震撼掀起了巨浪,不仅仅是盛歌挡在自己面前,还是现在一个人拼命地战斗,甚至是刻意地将那野兽引得越来越远,心底被震撼到无法言语。
盛歌还在战斗着,不过因为她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的血,似乎能对这个东西造成致命的伤害。
她每一次吐血,这野兽就会疯狂一次,就像是八卦循环一样,相生相克,不过克地不是盛歌,她只是受不住野兽发狂而已。
沉凝了一秒后,盛歌将匕首狠狠地抽出了几分,暴露在空气中,几乎没有任何地犹豫,盛歌直接猛地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就像是被火花一样,在空气中炸裂开来。
她紧紧地握着匕首朝着野兽身下直直地滑落下去,刀所至,鲜血到,骨肉破。
嘶吼声几乎是响彻了天明,盛歌直接被它用力地甩开了,只是那野兽太庞大了,受到鲜血的刺激后,完全就是不知所云的疯狂撞击了。
眼看这那方向不对劲。
原本盛也几乎快虚弱,双手麻木了,可是余光看着那站在原地没有动静的身影,猛地朝着那人飞了过去,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转瞬间就到了君鹧面前,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直直地冲到他面前,将他压在身上,还是一样的操作,用自己瘦削的身体就这样护着男人。
“砰——”
山崩地裂。
“噗嗤——”
血腥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两人急速地下落,君鹧想要挣脱开这女人的手,可是她的双手却紧紧地护着他,整个人恍若就像是没有了意识却还是拼命地护着他。
似乎保护他,是她的一种习惯,一种身体的本能,又或者是灵魂深处的本能。
这个时候,君鹧感觉到了深深地无力,恍若在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没有了魂力一切都不能干,他只是一个手足无措的普通人而已,甚至是就连最普通的打斗都发挥不出来,像是被什么克制住了。
挣扎之间,风声在耳边呼啸着,只能听见心跳声,盛歌的长发早已经被撕开来了,那长发被风吹着,打在脸上有些疼,可却让他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温暖。
这种温暖,只有这个女人能给他。
君鹧紧紧地咬着牙,猛地用力一口咬在盛歌的手臂上,盛歌吃疼抱着男人的手微微松了一分,他快速地趁机将两人的身体翻转了过来。
跌落的速度太快了。
砰——
两人直直地撞到了巨大的树干上面,一层层发出嘎吱的断裂声响。
噗嗤——
一口鲜血猛地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