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鹧喉咙动了动,却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害怕,他害怕这么苍白脆弱躺在自己怀里的盛歌,他但是心却因为她变得不知所措,“我带你去仙界。”
“君鹧,我是魔,魔是不值得你救的,也不能去仙界,你,你怎么糊涂了。”盛歌的声音似乎越发缥缈,君鹧愣了。
他怎么忘记了?
他是天道的主宰,是一切的规则,可是现在却要破了这规则吗?
盛歌看着他眼底犹豫,不由得觉得心疼,余光看着那南蛮之地的大道,一扇红色的门若隐若现地出现了。
她知道了机会已经到了。
盛歌突然就起身,凑到了君鹧的耳边,胸口呼吸的困难让她说话很是费劲。“君鹧,其实我比你的道更好看。”
潋滟的眼眸,魅惑的笑意,却让他的心,变得不像自己的,一下一下的被什么扎的生疼。
“君鹧,你选择的我都会帮你,你要走的道我也会成全你,你该是高高在上被人仰视的存在,所以,别……别用那让人心疼的目光看着我,我,我难受……”
她一身红衣,早已经分不清楚是血还是那红衣,只是浑身都是湿漉漉的,那面色惨白,君鹧只觉得心口的疼痛一波又一波的袭来。
毫无预料,这种感觉陌生又难受。
满脑子都在一瞬间空白了,连抱着她的双手都不由得颤抖,双眼通红,浑身散发戾气。“你到底是谁,又想要干什么?”
“我说过会救你的。”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被放出来一样,快要压制不住,而那种感觉,直觉让君鹧感觉危险。
盛歌却笑了,突然在君鹧的耳边轻声说道,却让君鹧心中产生一股没来由的惊惶,‘时间到了。”
天门打开了。
君鹧骇来不及说什么,就被盛歌突然奋力的一推。
盛歌一身红衣,沾染了鲜血,直直地冲到那天门里。
南蛮之地的门打开了,可只有仙魔妖三界的人闯了进去,鸿蒙尊者留下的屏障就会受到反射波动。
到时候留在人间的所有仙魔妖都会死。
狐妖大喊着,面色惊骇,“你疯了。”
不仅仅是狐妖,所有的妖精都浑身一颤,所有妖都惊骇的看着如此陌生的盛歌,那一刻,她恍如来自地狱,踏着血海尸山而来!
红色的光芒和天门的红色交相辉映着,竟然生出一种别样的红色。
就在这个时候,天门之上突然绽放出了一朵红色的话,血红色的,如同地狱里的血炼池,那是魔界的合欢花。
“竟然是四瓣的合欢花。”
“快走,大地在颤抖着。”
“啊啊啊。”
可是来不及了。
一道光闪过,天门就突然合上了。
所有妖物都莫名地开始扭曲,整个身体就像是被撕毁了一样。
下一秒,如同最灿烂的烟花一样。
而盛歌的视线落在君鹧身上,勾着淡然的笑,“君鹧,下辈子别来人间了,我太累了。”
君鹧来不及,那鸿蒙尊者留下的魂力直接冲击着他的身体,可却恰好释放了他的魂力,炸蒙了整个神思,满眼皆是盛歌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
一道流光,直直地跟了进去。
轰然,这一片森林都塌陷了。
可是等到黑夜消失过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这里新长出了稚嫩的小树苗。
人间即万物,万物皆有根,根留则生。
而在余光之中,盛妙妙被时樾也带着卷入了那天门之中。
人间再度恢复了平静,似乎是什么事情都没有过。
而小镇里的人都恢复了过来,只是谁也不记得为什么刘府要结婚,唯独刘桑不一样了,他直直地看着天上。
本来盛歌暗中将所有人的记忆都消除了,可是却没有想法,刘桑的记忆竟然还在。
或许她也不明白为什么。
刘桑看着那天空,良久长叹了一声,“时也命也。”
……
南蛮之地,是当年三界大战的地方,同时也是鸿蒙尊重留下最后一处神秘的地方,这里藏着很多很多的秘密,三界的人都想要进来。
因为这里是炼狱,同样也是天堂。
如果你从这里找到了鸿蒙尊者留下的东西,任何一件宝物都足够让三界震撼。
当年的鸿蒙尊者才是真正的王者。
盛歌昏昏沉沉的想要睁开眼睛,浑身却没有丝毫的力气,只觉得胸口阵阵的发闷,身体内那两股力量竟然莫名地融合在一起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是听到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孩子,该醒来了。”
盛歌只觉得脑海里又接连不断地传来了呼唤声,可是那眼皮很重很重,几乎是睁不开眼睛,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光刺进了她的身体里,眉眼中间的那火红色的印记更加明亮。
下一秒,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就感觉到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大手,带着微凉。
“醒了就好。”
盛歌昏昏沉沉的,眼睛虽然睁开了,但是却感觉有一种朦胧地感觉,似乎是被人扶起来了,嘴里有什么苦涩的东西钻进了喉咙里。
四肢百骸似乎都笼罩着温暖。
盛歌渐渐地看清楚了,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又熟悉的,下意识地起身就对上了一双眼睛,一双深沉沧桑地眼睛。
“你是谁?”
她面前是一个老者,环视四周,房子也是简简单单的草屋。
老者头发花白,身上穿着粗布麻衣,看着她醒过来,倒是难得欣慰点头,“我果真是没有看错人。”
这话……盛歌不懂。
“南蛮之地吗?”因为长时间没有出声的缘故,盛歌的声音有些嘶哑。
“是,你要找的南蛮之地。”
闻言,盛歌眼神顿时变得犀利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找南蛮之地?”脑海瞬间变得清明,她记忆中的南蛮之地是荒芜的。
可是现在……透过草屋还能隐隐约约看见丛林繁盛。
老者起身,站在门口,看着那永远都不会降落的阳光,“这是是南蛮之地,你记忆中的也是,盛歌我等你很久了。”
盛歌双目凌厉,浑身戾气蓬发,眼神森冷,犹如地狱而来的魔鬼,“你到底是谁?她的名字明明是歌儿的,没有人知道她叫做盛歌的。
老者只是笑着,“不要害怕,我不会害你的,你需要我的帮忙,好好休养身体吧。”话落,人就消失不见了。
盛歌浑身僵硬着却没有动作。
那人知道她的。
不是原主,而是真真切切的盛歌。
他到底是谁?
只是不等她多想,体内的力量又开始翻涌着,浑身都泛着撕/裂般的疼痛,身子全然都是虚弱。
盛歌在一片怀疑中还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她的身子太虚弱了。
然而这木屋后面的池塘里,却生长出了一株莲花。
这里从来都没有花的,只有树。
等到盛歌再度醒过来的时候,木屋里面空荡荡的,半点气息都没有,恍然1刚才那个老者就像是梦一样。
从木床上艰难地挪动身子出去,外面的阳光就像是火球一样,滚烫炙热着。
那个老者说过,这里也是南蛮之地。
可是为什么和前世不一样?
想到这,盛歌眉头紧锁着,神情狠戾。
南蛮之地藏着生命之源,也就是当年鸿蒙尊者遗留下来东西,那东西可以让魔界也能感受到阳光和水源。
仙魔本来就没有什么区别,欲/望,是贪念。
仙与魔都应该自己来选择,万般皆是自己的命运。
前世的时候,盛歌是被人追杀到南蛮之地的,那个时候她才刚开始得知君鹧错认了人,想要去找君鹧说清楚。
可是君鹧因为她是魔,是魔神,全然都不相信。
仙魔妖三界都在追杀她,无奈之下被逼迫到了南蛮之地,她在这里厮杀,在这里成长,在这里将一颗心历练得千疮百孔的。
她唯一的愿意就是想要君鹧在看看自己,告诉他真相,可在一次厮杀中,她跌入了一副画里面,也就是在那画里面,她得到了生命之源。
可是地点,时间都变了。
她该怎么做?
盛歌蹙眉,犹如突然干瘪下来的气球,有些无力眼神却突然深深盯着那池塘里唯一的莲花。
其实这算不是上是池塘,不过就是一滩泉水而已。
万绿丛中一点花?
盛歌看着这莲花,心口莫名地轻松了几分,伸手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荷花根茎,“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阳光炙热,这泉水几乎就像是温泉一样。
这莲花长得也倒是怪异,光秃秃的,唯独只有一个花骨朵,还有一片叶子,看着特别的萧条,只是那根茎的深处却泛着诡异的黑色,似乎是在慢慢的溃烂。
盛歌见状,面色里不由得叹气。
到底都是花,活着也不容易。
她从怀里拿出了一把匕首,那瞬间荷花似乎是抖了抖身体,不过盛歌没有看见,她快速地划破了自己的手指,鲜血溢出来。
盛歌直接将划破的手指放在荷花根茎处,那荷花竟然像是有了生命力一样,吸取着她的鲜血,红色的鲜血滴落在那根茎上,看着格外的妖冶。
直到那黑色褪去,盛歌才收回自己的手指。
“好好活着。”
活着才会有希望。
转身,朝着木屋里面走去,脚却一软,差点站不稳。
她的身子太弱了,现在又放了这么多的血,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纸一样。
一进木屋,整个人就跌落在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