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多正在为撤军的命令而烦恼,听得太子召唤,赶紧跑进总兵府。
宗云晔将早已写好的一封书信交到他手中,道:“华副总兵跑一趟魏毕行的同伙林叶那边,将孤写给魏毕行的信让他看个明白。”
华多心思机敏一听这话,明白了,太子这是让他做第二个杜开光,去搞挑拨离间啊,他拱手笑道:“臣明白了,这就去办。”
说完,转身出了总兵府。
宗云晔冲方洛笑笑:“华副总兵就是聪明,要是换作刘总兵定又要问上许久,不过各人有各人的好,论起带兵作战,那还得是刘总兵。”
方洛笑而点头:“殿下此言精辟,各人有各人的好,还是殿下会识人,会用人。”
“那方监军的好在哪里,孤想听你自己说一说?”宗云晔凤眸一挑。
“臣……”方洛知道太子在拿他打趣,站起身,哼道,“臣的好殿下不知道?自己想去……”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总兵府。
这两天方洛为了魏毕行攻打并州之事劳心劳神,刚才听了太子的一番话,一颗心放在了肚里,他要回碧潭庄,回去补个觉。
方小午见方洛进了他们暂住的小院,奇怪道:“大人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太子殿下也回来了?”
“殿下还在忙,我先回来睡一会儿。”方洛边脱掉外袍边朝里屋走。
方小午见身旁无人,小声道:“小爷看上去很是疲累,这几日都没休息好吧?”
方洛点点头。
“唉,真是难为小爷了,您说,殿下怎么这么有精神呢?”方小午接过方洛的外袍,又为他铺好被褥。
方洛蹬掉靴子,往被子里一钻:“他呀,精力旺盛。”
方小午叹口气:“长此以往,这怎么受得了。”
方洛侧身躺着看向方小午:“我发现你真该净了身去干容福的活,处处都关心太子,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呢?”
方小午委屈道:“我刚才就是在关心小爷呀,怕您长此以往受不了。要不我帮您按按腰?”
方洛这回算是听明白了,他猛地坐起身,瞪着方小午:“你小小年纪怎么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想什么呢?”
方小午苦笑道:“小爷瞪我干什么,咱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还用想吗?看还看不明白吗?”
“明白个屁!”方洛欲哭无泪,“我那是为了防止殿下犯病,我真的只是去当了个抱枕。”
“噢,您不用说,咱们都懂。”方小午点点头。
我天……
方洛懒得解释了,倒头躺下去,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妈的,怎么换了个地方还不适应了呢!
“方小午,屋中这么冷呢?你就不能多生几个火盆?看看人家主院,再看看咱这院,花的又不是你的钱,省什么?”方洛没好声气地教训方小午。
“您又不回来睡,我生那么多火盆做什么?浪费嘛。谁知道小爷突然大白天跑回来呀。”方小午嘟囔道。
会犟嘴了,这个孩子真是不能要了,方洛懒得搭理方小午,翻了个身继续酝酿睡意,可躺了半天就是睡不着,总觉得差点什么。
他捶了下床板,干脆起身穿衣,蹬上靴子,推门而出。
“诶,诶,小爷干什么去啊?”方小午追出来问。
“找个暖和的地方睡觉去!你自己呆着吧!”方洛头也不回道。
方小午笑了笑,心道:今晚又不会回来了,我可以安心睡了。
方洛来到主院,容福见了迎上前:“大人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殿下呢?”
“他还在忙,我累了回来补个觉。噢,对了,我那院没炭火了,冷,所以才来的。”方洛说着就往寝室里走。
“那奴婢去给大人打盆热水洗洗脸?”容福跟在后面很贴心地问。
“不用不用,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方洛进了屋随手将门关上,将容福隔在了门外。
容福心中暗笑:没炭火了?昨日我刚派人送去一堆呢。我看你这是走顺腿了,当自个家了,也好,看你以后还嘴硬不。
方洛蹬掉靴子,爬上太子床塌,钻进温暖的被窝,舒服地打了个小哆嗦,心道:还是这里舒服啊,屋子暖和,被子又软,再有个靠着的就更好了。
嗯?真渣!
到底谁有病呀,谁非黏着谁啊?他有病,我没病,我只是有点坏习惯。
习惯这个东西真的很重要。
方洛安慰了下自己,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一会儿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当方洛醒来时已是傍晚,他一睁开眼便看到了坐在桌边看书的宗云晔。
哎呀,本来想睡一会儿就走人,这回让人家堵床上了,唉……我该怎么解释出现在这床上呢?晚上睡这儿是为了稳住他的病情,这大白天的我跑人家床上来睡觉,太可耻了。
方洛没脸了,向下缩了缩,用被子遮住了头。
宗云晔听到床上动静,放下手中的书走过来,坐在床边,向下拉了点被子,笑微微地看着那双桃花水目:“方大人睡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