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才？”费罗惊呼。“所以，吴有才是你的病人？”
李广业没有否认，不过他似乎没有想到费罗会如此惊讶，“有什么问题吗？”
费罗摇摇头，继续问道，“9月25号下午你去了哪里？”
陈磊其实已经找国耘谦问过了，国耘谦去找了李广业的秘书李荔确认了，李广业在9月25号下午两点离开圣保罗精神病院后，直到下午五点才回去。但是这三个小时，没人能证明他去了哪里，只能靠他自己坦白。
“9月25号？”李广业神情恍惚，“我记不大清楚了。不过，我可以看我的手机查查。”李广业掏出手机，查了查。“9月25号。我去了林源小区，我一个客户家里。”
“是温缇家吗？”费罗问了句。
此时，李广业的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是的。她是公司公关经理，他们公司和我们医院有合作项目。”
“是吗？和医院有合作项目，不知道是哪方面的合作呢？”费罗紧追不放。
“费警官，这不属于我要交代的事情范围吧？”李广业迅速恢复神情，冲费罗微笑。
“是不是你要交代的范围我会做判断，你要做的就是尽量配合警方。”费罗不甘示弱。
“好吧，我只能说，是医疗器械方面。”李广业无奈回答。ea
“据我所知，温缇所处的公司是一间上市外汇公司，与医疗器械无关吧？”费罗咬住猎物就不打算松口。
“费警官有所不知，他们公司业务面非常宽，不只是外汇市场。”李广业似乎不太想再回答这个问题，他起身准备离开。“抱歉，我恐怕需要回去了。今天到此为止吧？”
费罗也站起身来，伸手与李广业握了握，“谢谢您的配合。最后一个问题，雷武德死之前驾车回林源小区，你在他车上吧？”
陈磊和钱胖还在圣保罗精神病院等费罗的消息。
“不知道费队截到李广业了没有。”钱胖挫着手，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去，很焦躁。陈磊抱怨道， “你别老是晃来晃去的，晃得我直犯恶心。”
国耘谦巡完病房，见到钱胖和陈磊还坐在那儿等着，于是走了过去，“你俩打算耗一天在我们医院吗？”
“我们队长那边没消息，电话也没接，所以我还是等着，”陈磊答道。
“一天时间就跑来我们医院两次了，是遇到什么案子了吗？”国耘谦在两人身边坐下，蓝色的胸牌很扎眼。
“哟！国立医科大学精神科教授！你这头衔了不得！”陈磊忌讳透露案件相关信息，于是顾左右而言其他。
“少打马虎眼了！不说我也不会追着问！你小子嘴还挺紧。不过，最近的兴源连环凶杀案炒得很热，你们不会是为了这起案件吧？”国耘谦嘴上说着不打听，其实心里很好奇。
“口是心非的人！你还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啊？”陈磊仍旧三缄其口。
钱胖心急了，“国医生，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陈磊朝钱胖使了个眼色，钱胖没接住。
“关于这个案子，我还真有一件事要说。”国耘谦故作神秘地看着陈磊。
陈磊一听，赶紧拿出本子，准备做记录，结果国耘谦话锋一转，“这个恐怕不太方便透露！”谁知陈磊飞起一拳，砸在国耘谦背上。
“噗！人民警察行凶！”国耘谦装作很受伤的样子。
“少来！快老实交代！”陈磊掏笔记录。
“我见过第一名‘死者’，雷武德。”国耘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非常平静。
“我就知道他没死。”钱胖说道。
陈磊连忙问道，“你认识雷武德？”
“认识，我还诊治过他妻子丁杰曦。”国耘谦回道。
“丁杰曦到底是什么病？”钱胖追问。
国耘谦看了看钱胖，又看着陈磊，问道，“你早上来问我那个老人变成小孩的事，我就觉得很像我诊治的案例，就是丁杰曦。”国耘谦顿了顿，“丁杰曦就是人格分裂，但又不完全是，因为她的两个人格之间好像是互通的，而且能够进行交流，这种情况非常罕见！”
“说说雷武德吧。”陈磊等不及想了解最新情况。
“昨天，我在方恒大厦附近见过雷武德。”国耘谦说。
“方恒大厦？”钱胖想了想，“这不是黎曼咨询室的那栋楼吗？”陈磊点点头。
“他去那儿干嘛？”钱胖自言自语，被国耘谦听到。
“丁杰曦就是黎曼介绍给我们医院的病人，雷武德应该是去找黎曼吧？”国耘谦猜测。
“黎曼都死了，雷武德还去找他干嘛？”钱胖嘟哝。
“黎曼死了？！！！”国耘谦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知道连环凶杀吗？怎么还这么惊讶？”陈磊不明就里地看着国耘谦，他的样子不想是装出来的。
“我只知道兴源新区的林源小区死了两个人，我不知道黎曼也死了。”国耘谦还处在愕然之中，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噩耗。
“怎么这么惊讶？”陈磊拍了拍他的肩膀，“黎曼都给你们介绍病人，关系应该不一般啊，为什么他死了，你不知道呢？”
“如果他死了，最近用他的邮箱给我们推病人的是谁？”
圣保罗精神病院人来人往，却没能让这里降至冰点的氛围回缓过来。
“这大白天的，你别吓人啊！”钱胖说着看了看自己的身后。
“人这么胖，胆子怎么这么小？”陈磊瞪了钱胖一眼，没想到国耘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陈磊，你小子行啊！想当初，听个鬼故事都不敢一个人去厕所，现在胆儿越来越大了！哈哈哈！”
然后国耘谦拍了拍钱胖的肩头，“兄弟别怕，那是黎曼的秘书，吴湉再给我推病人呢！说起来这女孩儿也可怜。哦，对了，你们早上来找的吴有才就是她父亲，你们上次来也是替她父亲打听的吧？”
陈磊见事情大致情况国耘谦都掌握了，于是也不再藏着掖着，赶紧跟进雷武德的情况，“咱先不说其他人，你就告诉我，昨天你大概是什么时间看见雷武德的？”
“大概是在下午3：40的样子，因为我当时正在缴停车费，所以特别注意了一下时间。”听完国耘谦说的时间线，陈磊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方老师！”钱胖接到了方睿打来的电话，“我们还在圣保罗呢！好的，我们马上回队里。”
接完电话，钱胖拉着陈磊离开了，末了，陈他俩还没走远，国耘谦又补充了句，“吴有才和丁杰曦一样，都不是人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