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格分裂？”陈磊专注地看着国耘谦的背影，想要叫住他，可是，国耘谦却被护士叫走了。
“过后再给你解释。”国耘谦匆忙丢下这句话后，跟着护士进了电梯。
彼得教堂的凉亭里，费罗和李广业还僵持在“雷武德开车进小区，车里的人是谁”这个问题上。
“李神父，丁杰曦说，她在雷武德开回来的车上看见了你。”这不是丁杰曦的原话，是被费罗添油加醋后的措辞。
“呵呵。”李广业轻笑，“丁小姐有时候记忆可能会有偏差，这与她的病有很大的关系。”本来打算离开的李广业又被费罗这句话刺激了，他站在原地，慢条斯理地说着，“不过就是因为我撞见了她与丈夫以外的人有亲密动作，所以，她才栽赃我吗？”
彼得教堂的钟声响起，李广业像是听到了什么号召一样，赶紧低头默念着什么，等他念完后，右手画了个十字，然后亲吻了一下胸前戴着的十字架，“愿主宽恕。”这四个字像是在向主忏悔自己的罪行。
“李神父真是个虔诚的教徒，就是不知道你需要主宽恕什么？”费罗挑衅地问。
“丁杰曦和艾力……我确实看见了，当时丁杰曦还跟我打了招呼，我那时刚从一个温缇家里出来，准备离开小区，我也看见了雷武德的车进入小区，但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我没有理由才出小区没多久，又坐车回来吧？”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就是费罗欠缺逻辑推理，是在讽刺他的能力，可是费罗却听得满心欢喜。
“抱歉，我也该走了，医院还有许多事需要我去处理。”
费罗笑笑，“李神父，那容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到达的温缇家？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李广业眼睛习惯性向左瞥了瞥，“应该是三点半左右到的温缇家，只待了半小时左右，我秘书打来电话说医院有急事，我就回去了。”
费罗认真记录，李广业又继续说，“那么，两位警官，我先失陪了。两位可以在教堂逛逛，这里环境宜人，若是你们愿意，可以经常来这里听经，上帝会给你指引。”李广业离开凉亭之前，没忘了安利一波入教之事，真是铁杆上帝粉！
费罗和方睿没有立刻离开凉亭，他俩坐在那儿，一人一只蓝牙耳机，听着方睿刚才的录音，然后核对手里的笔迹细节，这是他们二人多年来办案的习惯和默契，这样不会遗漏任何一个细节。但是由于非法录音材料不可取证，所以，他们每次核对完成，都会就那个录音即刻删除。
“李广业和丁杰曦应该都没有撒谎。”费罗得出了这个结论。
方睿却不以完全赞同，“万一他们俩人串供呢？”
“所以我说了一句挑拨他们关系的话。”费罗狡黠一笑。
“哪一句？”方睿没有参与费罗早晨调查丁杰曦的细节，不知道他与丁杰曦到底说了些什么，所以没有听出方才的对话有什么不对。
“其实丁杰曦并没有看到李广业在车里，她看到的是赵斐然。”费罗告诉方睿。
整个案件，好像就快串成一条明朗的线索，尤其是在钱胖和陈磊从国耘谦那儿知道雷武德没死之后。
王亮拿着“下午两点”的纸条回到警局，赵霖和周富迪不在队里，他俩正乖乖地去社区普及新型诈骗手段和防骗技巧，别说，好几个社区都给警队发来了感谢信，因为警队的科普，许多老太太老大爷没有入坑，赵霖和周富迪骄傲得很，心中想的都是那个市级优秀的称谓。
两人回到警局，见王亮早已经回来，白板上写着“下午两点”四个字。
“亮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赵霖问道，然后又急忙拿出几封社区送来的感谢信，“你看，这是好几个社区给我们写的感谢信，这下，咱们跟莫局也有个交代了啊！”
周富迪也是满脸笑盈盈，“我这就给莫局打电话汇报。”
王亮忽然抬头，“这个下午两点，会是指什么东西？”
“下午两点？”周富迪这才去看白板，发现上面写着这四个字，“老大，怎么忽然写这四个字？”
赵霖抠了一下太阳穴，“如果没有特殊案子，下午两点我们一般要开例会啊。”
“不是我们，你们说，普通人，下午两点，会干嘛？”
“上班儿呗！”赵霖笑道，“还能干嘛？”
“屁话，我还不知道上班？！”王亮见不得赵霖那个把自己当傻子的笑容，“就不能想点儿别的？”
“别的……”赵霖和周富迪对视一眼，周富迪试探性地问，“比如你想知道什么人两点钟在干嘛？”
这一句话点醒了王亮，是啊，自己脸这张纸条指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还怎么去找线索？想要破案，必定要搜集更多案件的细节，可是，单是一个雷武德就像大海捞针，无处可寻，更别提什么线索了。
难道真的要放弃？
一瞬间，王亮想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