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睿整理好了尸检报告，连同尸检录像一起，装在一个文件袋里，递给林莹莹，“这个，麻烦你给刘科长送去。”
林莹莹面无表情地接过文件袋，走去会议室，方睿紧随其后。
“尸检结果出来了？”费罗见两人进来，迫不及待地想要看报告，方睿赶紧递上。“胃里有氰化物？”费罗惊诧，“他不是被捆绑然后放血而死的吗？怎么胃里有氰化物？”
方睿解释道，“被人注射进入的，死者消化道没有被腐蚀的迹象，所以，应该是死后被注入的。”
费罗摸了摸鼻子，“这是什么意思？某种报复性举动吗？”
方睿摇摇头，“我觉得做这两件事的不是同一个人，因为生前伤和死后伤是有区别的，凶手完全没必要做这些多余的事来混淆我们的视听。这几起案件扑朔迷离，说明凶手智商较高，他怎么会不知道，动作越多，破绽也就越多。”
“那么你的意思？”费罗眉头紧蹙，眼神直直的看着方睿，就等着他说出自己心里的那句话。
“注入氰化物的人，也许是在给我们指引。”方睿坚定地说。
“你是说，凶手与氰化物有关？”费罗眼睛左右转了转，他在思考能与氰化物密切接触的人群，但是无果。
方睿提示，“也是，也不是。你还记得黎曼吗？他也是氰化物中毒，只是方式不同。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大胆地假设，既然赵斐然不是死于氰化物中毒，而他的胃里又被人注射了氰化物，这是否意味着，杀死黎曼的凶手很可能和杀死赵斐然的是同一个？两次作案手法不同，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不是同一个凶手，其实，可能是同一个人。”
费罗在低头思考着什么，忽然他茅塞顿开，“请柬上的血手印！赵斐然的双手被人反捆住，他怎么可能拿到请柬？”
“可是检验科的同事对比了，上面的血手印的确是赵斐然的。会不会是凶手没确认他死亡就离开犯罪现场，然后赵斐然碰掉了请柬，然后拼命反手去捡？人的潜能有可能在最后一刻被激发的。”钱胖猜测。
“要知道，赵斐然的尸体是坐在椅子上的，血液以喷射状态遍布他的办公桌，这说明，他是坐在办公桌前被人割断颈动脉，就算他拼尽全力碰掉请柬然后成功握在手里，那他绝对没有力气在坐回办公椅上。血液的流动速度非常快，就在他拼命捡请柬的时候，可能就已经大量失血造成休克了。”费罗缜密的分析让钱胖心服口服。
陈磊也忽然明白，“那么这一切就只有一个说法，请柬，是另一个人戴着手套递到赵斐然手里的，氰化物应该也是这个人注射进入赵斐然体内的。”
费罗点头，“这个人是想告诉我们，凶手与请柬和氰化物有关。”
方睿忽然想起，“对了，艾力！那天他出现在了斐然心理咨询室楼下对面的人行道上。有相当一部分罪犯会选择回到犯罪现场，这能增加他们犯罪后的自豪感。”
“这样，我们按照原定计划，兵分三路。如果结果与案件相悖，排除了吴湉和丁杰曦的嫌疑，那我们就全力追捕艾力。”
还没等方睿反应过来，费罗抓起手机，和钱胖陈磊走出会议室。“哎哎哎，什么三条路？那我呢？”方睿跟在身后喊着。
费罗回身，指了指林莹莹手中的文件袋，“你不是要去送东西吗？然后，顺便送莹莹回家！”说着两根手指在额间敬了个礼，和钱胖陈磊一起出了警队大门。
“也行吧。”方睿侧脸看着林莹莹，“我正好也有问题想请教刘科长，我和你一起去。但是如果，你需要回家休息的话，那就我去送吧。”
“不用了。”林莹莹深呼吸，“我可以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