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别管我……”
念慈没说话,目光死死盯着大汉手里的刀刃。“小姐……”
“我不可能不管你。”
戚芜格外冷静,她在拖延时间。
“谢安给你们多少钱,我给双倍。”戚芜沉声对大汉说道。
“呵,你还是别动什么歪心思了,把聘礼拿走,我们还愁拿不到钱。”
“聘礼是太子殿下所赐,你们不怕怪罪下来。”
“主母说了,这是家事,并非朝廷政事。”这大汉倒是对谢安的话言听计从。
太子坐在轿子中,眉头紧缩。
我给念慈聘礼,是为了显示恩宠,怎么还好像给念慈带去无限的麻烦,这个戚府……是思虑不周了……他脸色有些白,身体并不太好的他,此刻未感到疼痛,全心全意都在想着戚芜的事情。
“再快些。”太子皱着眉,撩开纱帘,对赶车的云祁说道。
谢安在院子里不停地徘徊,心里即使欢喜又是焦急,大汉们去了好些时间了怎么就没动静,不应该啊,戚芜那个小贱人又用了什么办法。
“去看看。”谢安实在忍不住了,让身边的丫鬟去看看情况。
丫鬟走了不一会儿又匆忙地回到院子里,“主母,太子,太子殿下来了,进了府直接去了戚芜的院子。老爷也跟过去了。”
“太子?怎么可能,这么早,谁会通知他,可恶……”谢安惊讶之余便觉得心下一沉。
这时又一个丫鬟进了院子,给谢安行礼后说道,“主母,太子殿下到,老爷请您去芜小姐的院子 ”
“啊?啊,知道了。”谢安慌张地应声。等到那丫鬟走了,这才让丫鬟们连忙给自己更衣。
“小芜。”太子进了院子就发现戚芜只身与满院子的大汉对峙,心里怒火瞬间爆发。
大汉们看见来人一身华贵,虽然坐在轮椅上仍然不能减少丝毫上位者的气势。
“殿下。”戚芜看着来者轻轻笑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太子给她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云祁站出身,面无表情的举起一块金牌,这是东宫令,见令应拜。“太子殿下到,尔等还敢造次!”
戚芜有时候觉得云祁和奈何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这副冷峻的样子,让不熟悉他的人不敢亲近。
“这是在做什么,你们这些人是哪来的。”戚宗元突然也来到院子里,瞧见院子里的情景顿时觉得心慌。贺瑾默默转身看向戚宗元,眼神里是冷漠的询问。
“解释吧,戚大人。”
戚宗元赶忙跪下,“殿下饶命。”
大汉们一见这情况,也敢忙放开人跪了下去。一时院子里除了戚芜和云祁都跪了一片。
“戚大人,孤再说一遍,这聘礼 是我赐给啊芜的,谁也不能动。我知道你们戚府待她如何,啊芜能忍,我忍不了……”
“殿下,这是奴家的家事,您不能总以势压人啊”赶过来的谢安也跪了下去,但对于聘礼仍然不肯松嘴。
“啊芜为我妻,啊芜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想重复,再让我知道这样的事……”
太子对云祁摆摆手,云祁拿起一把刀,手起刀落,那挟持碧落大汉的手瞬间鲜血四溅。
“啊啊啊啊啊!”
“就如此人一般,用的哪只手,断哪只。”
这些深宅里的人哪见过鲜血喷涌的样子,瞬间都被吓傻了,还有丫鬟忍不了小声地哭起来。
事情搞到这个程度,戚宗元知道戚府彻底惹怒了太子,他跪着不敢动,眼神狠狠剜了一眼一旁浑身颤抖的谢安。
谢安没想到太子会以如此手段。她在前面闻到血腥味,眩晕感让她浑身难受,终于忍不住了,她站起身跑了出去干呕。
太子睨了一眼谢安,并没管,对着戚宗元说道,“戚大人,管好您的妻子和内宅,再有下次,别怪我对你这戚府做个清洗。”
“因为眼前的戚府让我恶心。”
贺瑾话说完,眼神扫视一圈,然后对着戚笑笑,眼神瞬间温柔。
“下去吧。”
“臣臣告退……”
戚宗元起身,招招手连忙把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大汉拖下去,拽着谢安就退出了院子。
“忘川,血迹收拾一下。”太子吩咐到。
“是。”
“小瑾,去屋里坐坐吗?”戚芜这才发现,贺瑾脸色略显苍白。
“不了,今天还要去上早朝。”贺瑾宠溺的对戚芜笑笑。他们二人并未成婚,不能共处一室,会毁了啊芜清誉。
贺瑾想得周全,戚芜哪能不知。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眼神是藏不住的。
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戚芜还是叫住了,“殿下!”
“嗯?”太子转身看过来。
“殿下,殿下好好照顾自己……”戚芜也笑着说道。
贺瑾点点头,便离开了。
谢安在府中缓了好多时,才缓过神来,她不信太子会这么喜欢戚芜,明明两个人在定婚前根本没见过。
戚芜不过是仗着背后有太子撑腰,若她嫁不了太子呢……呵呵。
“去把我那侄儿谢琪叫来。”谢安笑了,她不信,这回戚芜能拿什么办法。
谢琪来到谢安的院子,发现姑母备了一桌子酒菜等自己。
谢安说是有美女相赠。谢琪是个好色之徒,一听闻有佳人,眼神都放光。
这一桌饭从中午用到了傍晚。等到院子里亮上烛光,这才神神秘秘地打开一副画卷,画卷上的红衣女子,衣角翩跹美得不可方物。
谢琪不知道姑母酒里下了药,他又被灌了那么多酒,此刻意识恍惚,看见这般女子顿时只觉得心跳加速。
“姑母,好姑母告诉我,佳人何处?”
谢安面露为难,“啊呀这佳人就在府中,可是常年不出院子,你也见不到她。”
“那那,那我翻墙……嗝。”
“这么想见?”
“嘿嘿,自然。”
谢安心里暗自高兴,她冲心腹丫鬟招招手,悄声附耳说道,“悄悄带他去戚芜院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