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逐云嘴角微扬,双手悬空抬起,以手腕发力,从手中射出两道琉璃细线,径直刺穿了两名卫兵的喉咙颈动脉位置,劲道之刚猛难以言喻,陆逐云杀完卫兵之后又瞬间抽回琉璃细线,这一切好似与他无关。
嘭——
两名卫兵应声摔倒在地,他们痛苦地捂着脖子,血液疯狂喷射。
其余卫兵听到动静赶紧睁开了眼睛,看到同伴血液喷溅,一个个都快吓疯了,陆逐云轻咳一声,“我没有让你们睁开眼,若是冲撞了冥婚红轿,你们都得死。”
剩下的七名卫兵颤颤巍巍地点点头,连忙闭上眼睛,开始念诵祝贺词,实际上都吓得快崩溃了,那两名卫兵很快就失血过多死了。
陆逐云安抚众人道:“这二人心不诚,轿中新娘心有怨愤,死不足惜。”
“祝两位新人百年好合,恩恩爱爱。”
“祝两位新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卫兵们一边哭,一边说着祝贺词。
这一幕都看在那对父子眼里,陆逐云蹲到地上,从卫兵脖子上抹了一些血,然后涂在那父亲的脖子上,随后又和他点点头,接着伸出双手。
男人分得清好坏,这人出现得蹊跷,出手之间杀掉了两名黑衣人,可见他与这群黑衣人并不是一伙的,既然如此倒不如试一试,于是将孩子放到了他手里。
孩子似乎想开口说话,但男人和他嘘了一声,孩子立刻用两只小手捂住了嘴巴,男人温柔地揉了揉孩子头发,孩子便安安静静窝在陆逐云怀里。
陆逐云抱着孩子,又伸手指了指地面上的血泊,示意男人倒地装死,男人想也没想便倒在血泊中,那两名卫兵的颈动脉破裂,可想而知喷射出多少血液,其余卫兵听到又有一人倒下,紧绷着的心弦几乎快断了。
“陆先生,怎么办啊?我们害怕……”
“闭上眼睛继续念,这次死的不是大帅府的人,你们抓的那个男人没有念贺词,他已经被轿中人夺走了性命。”
“……”
卫兵们一听,庆幸之余又害怕无比。
小孩子很安静地待在陆逐云怀里,刚才他父亲假死之前,陆逐云给他头上盖了一块黑布,所以并没有看到他父亲倒地的一幕,不然容易闹出幺蛾子。
陆逐云朝着红轿子走去,边走边射出手中琉璃细线,又陆续杀掉了两人,演戏必须十成真,不然别人不会相信,剩下的五名卫兵一边哭一边念着白头偕老、花好月圆,场面着实好笑,躲在暗处的章闻溪和江流等人都强忍着笑意。
章闻溪非常嫌弃地挽着胳膊,哼了一声:“这家伙干啥啥不行,吓人第一名。”
“对啊,小少爷真的很厉害,他刚才教我怎么扮演吊死鬼,我就听他描述的那几句话,我都快吓死了,他真的很有吓人天赋,天生为了吓人而生的那种。”
“不学无术,吓人算什么本事?入伍从军、保家卫国才是正道。”
江流虽然没什么主见,但这次不认同道:“闻溪姑娘你说的不对,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赫连哥以前当山匪的时候也很厉害,相当于山匪中的状元郎,小少爷就相当于吓人界的状元郎,都是很厉害的人哦。”
章闻溪一脸黑线,“江流,你真这么认为的?”
“当然了,我很崇拜赫连哥,还有小少爷的。”
“你当我没问……”
章闻溪感觉捞阴门人十个有九个都是奇葩,陆逐云是个沉迷道具制作的嘴碎家伙,那张嘴巴气死人不偿命,除却他哥,没一个人忍得了他,主要是陆逐云也不会吐槽他哥,陆乘风在陆逐云心里拥有一个非常伟大的完美形象。
至于其他人,陆逐云吐槽起来不带一点人情味儿,好几次把青蛊气哭了,好在青蛊的脾气好,生完气就没事了。
赫连锋是个一鞭子抽下去都懒得多说一句话的冷漠男人,但是对陆家兄弟这两位雇主却很热情,本身擅长刀法,但是他又不背刀,而是常年背着留声机,已经完全被捞阴门同化了。
青蛊的性格算是这群人里最活泼开朗的,可鬼知道她身上藏了多少毒蛇毒蝎,上次章闻溪和青蛊手牵手,一条毒蛇游到了章闻溪手背上,章闻溪和其他小女生一样对这种蠕动体毫无免疫力,那一刻差点石化了。
从此以后,章闻溪和青蛊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青蛊还以为章闻溪讨厌她,为此难过了好几个时辰。
江流基本没什么性格,一切以赫连锋为准则,对陆家兄弟非常崇拜,尤其是陆逐云,简直将陆逐云当成了人生目标,在吓人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然而,江流本身胆子很小,偏偏又想学吓人的买卖,常常先把自己吓个半死。
至于音姜和二皮匠等人,那也都是奇葩,至少章闻溪是这么觉得,捞阴门一脉中唯独陆乘风这位天下共主还有一点正常人样子,但整体感觉捞阴门就是一群奇葩。
章闻溪和江流继续看向红轿子那边。
陆逐云来到了红轿子前,打开轿子卷帘,青蛊正坐在里面,穿着一身大红嫁衣,凤冠霞帔格外亮眼,不开口说话绝对是个美艳新娘,陆逐云将孩子放到了红轿子内,让他坐在青蛊身旁,孩子想摘开黑布,青蛊眼疾手快摁下了他的手。
“我想我阿爹……”
“嘘,你阿爹已经上路了,他在等着我们。”青蛊用一丝幽冷的口吻慢慢说道。
小孩子哪懂什么是上路,但那剩下的五名卫兵听到红轿子里传来声音,一个个吓得口齿含糊不清,祝贺词都说不利索了。
青蛊慢慢伸出手,悬浮在空中,陆逐云将手搭在青蛊手心,藏在青蛊袖子里的碧绿色毒蛇沿着青蛊的小臂慢慢地游到了陆逐云的手臂上,缠绕成两圈,慢慢地挪动着,将蛇头游回了陆逐云手背。
小毒蛇顺利交接完成,陆逐云和青蛊点点头,盖上了卷帘,青蛊也在轿子内盖上了红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