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号和茶楼基本上恢复了之前的兴隆,而且每夜都有人执勤巡护,不会再给他们以可乘之机。”濮阳顾笙信心满满道来。
“嗯。”诸葛汉卿微微颔首,旋即又问:“京都周边的书局,舒筋活络管,和画舫呢?”
“正在选址,很快就可以挂牌营业了。”濮阳顾笙回应道。
“那边有大皇子帮我们解决工部尚书和大理寺卿,所以,当下我们顾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还有,我们私募的敢死军,切切要隐秘隐秘再隐秘,不可让他人有所察觉!”诸葛汉卿深深叮嘱道。
“放心吧,训练任务正在良好有序的进行。”濮阳顾笙深深颔首。
大理寺卿赫连温溪被缉拿至刑部后,在证人和罪犯的出庭指认下,很快便坐实了“徇私枉法”的渎职罪名,刑部尚书判其剥夺官职,并予以监禁五年的刑罚。
后经瑀华国君首肯,大理寺卿赫连温溪正式落马。
几日后,新的大理寺卿重新被选拔了出来,由之前的大理寺少卿递补接任。
棘乐王府。
“哼哼……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还敢与本王斗,简直不自量力!”裴天晟冷笑几声,眼神里充斥着无尽的轻蔑。
“此人留着也是一个祸害,或许我们的内部事情,他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不可不防。”公孙覆躬身道来。
“嗯……那就杀了吧,现场要伪装成他自杀,不要有破绽。”裴天晟不以为然道。
“是。”
“还有,新的大理寺卿,一定要拉到我们的阵营中来。另外,倘若吏部尚书实在油盐不进,那就把吏部自尚书以下官员,尽可能都拉入我们的阵营中。毕竟比起二皇子,整个吏部与我们走的更近一些,收拢也会容易一些。”
“是,殿下。”公孙覆诺诺连声,却步退去。
新的大理寺卿上任后,将工部尚书的案件,进行重新审理。
由于山海关建造规模和用料没有达到朝廷旨意,工部本身负有责任,再加上前不久山海关的种种裂缝纰漏,更进一步表明了工部尚书的失职。另外建造山海关的专用款项,竟有一部分去向不明,无疑加重了工部尚书漆雕豫的嫌疑与罪责。
在被大理寺卿质问时,漆雕豫只推脱是账簿出现了纰漏,而被提及与北夔镇南王互通书信一事时,他却极力矢口否认此事。
因为书信没有钤印,大理寺卿一时也无法定罪。
虽然种种对于漆雕豫的指责,没有具体实证,但是他的处事不力,以及款项去向不明,依旧是他难以推脱的罪名。
最终,漆雕豫被罢官免职,永不续用。
虽然漆雕豫不再为官,捡了一条命,但是基于大皇子和二皇子阴狠毒辣的性格,离开京都后,他能不能活过十日,那就不言而喻了。
广戚王府。
“如今兵部,礼部,工部,都不在本王的掌控中了,今后本王在朝中该如何自处?”二皇子裴天煜拍案怒起,面色涨红,双眼充满幽幽怒火。
“殿下,莫要动怒,以免伤身。既然我们的人一个个被扳倒,在下以为大皇子的人,接下来也会被诸葛汉卿一个个扳倒,至那时,大家就处于同一个起点了。再者,既然三省六部大员,我们一时无法收拢,那就把朝中次品级官员牢牢把握在手中好了,把他们汇聚起来,也将是一支不小的力量。”阚长风谆谆禀道。
“次品级官员有何用,十个也顶不上一个大员。”裴天煜抱怨道。
“殿下,明日麻衣婆婆便可来到京都了。”阚长风话锋一转,悠悠道来,面孔上掠过一丝淡笑。
“哦,是吗?太好了,怀安王府不让本王好过,那你也别想好过。”裴天煜白皙如盐的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恨恨道来。
“等麻衣婆婆来了以后,在下就会让其寻求机会,杀了雪女和巫马鹤这两大高手。”
“当时不是说好了,只杀雪女的吗,忽然之间,多出一个名额,麻衣婆婆该不会不高兴吧?”
“殿下有所不知,‘浪子刀客’巫马鹤的师傅,曾与麻衣婆婆有过恩怨,只要我们对她略有提及巫马鹤是谁,她自然会在解决雪女的时候,顺带着解决了巫马鹤。”
“好,如若麻衣婆婆可以顺带着解决了巫马鹤,那就再好不过了。巫马鹤功夫高强,而且在怀安王府担任武职,长此以往,怀安王府府兵的战斗力只会越来越强。”
……
双鹤楼。
“今日收成如何?”濮阳顾笙刚从府外办差回来,正巧望到诸葛汉卿带人正在收割农作物。
“收成正符合我的预期,是最初品种的四倍。”诸葛汉卿俯身触摸着刚打好的蓝色谷物,淡然一笑道。
“殿下知晓了,一定很高兴。”濮阳顾笙会心一笑道来。
“我觉得还是不要说的好,毕竟不能推广到全国,只会徒增他的伤感。”诸葛汉卿凝望通往王府前院的通径,平静道来。
“说的也是,他若询问,就说和往常一样好了,还是三倍的产量。”濮阳顾笙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这几日怎么不见上官姑娘出房门?”半晌后,濮阳顾笙忽地好奇问道。
“我曾听她提及过,这几日是她师傅的祭日,故而没有出门。”
“原来如此。”
“对了,这是最新的朝廷廷报,你过目一下吧。”濮阳顾笙将手中的一份廷报,递给他。
诸葛汉卿接过,展开细阅。
“陛下要提前为自己修皇陵?”诸葛汉卿微微惊愕,旋即又恢复了平静。
“是啊,这不很正常吗?每个皇帝不都提前十年或者二十年,为自己修皇陵吗?”濮阳顾笙轻抚着三缕赤色短髯,淡然一笑道。
“难道你没有发现吗?”
“什么?”
“水谷老者已经足足半个月没有出宫了……”
濮阳顾笙微微一惊,他惊讶的不仅仅是水谷老者半个月没有出宫,而且同时惊讶的是,一个皇帝的御用大夫,居然也被眼前人盯的死死的,可见眼前之人心思之缜密,几乎密不插针,隙不透风。
“你的意思是,陛下再不修皇陵,恐怕就来不及了?”濮阳顾笙低声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