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结婚
火锅串串2020-09-12 19:195,435

  “可以。”老板娘爽快的答应了,夏木绕过玻璃柜在货架上挑了一盒自己顺眼的呱呱乐,拿在手里颠了颠,还不信了买整整一盒还能亏了?

  夏木在一帮人的簇拥下一张一张的刮,金伟当起了志愿者。

  第一张---谢谢惠顾

  第二张---谢谢惠顾

  第三张---两块,夏木高兴不已,

  谢谢惠顾,谢谢惠顾,谢谢惠顾……

  “哈,有个五。”金伟欣喜惊叫。

  “真的?”夏木把脑袋凑了过去,一看果真是五,心里高兴的不得了,急忙催促,“快点,快点刮完。”

  金伟加快刮膜速度,薄膜刮完,众人叹息。

  夏木大失所望,‘负五块’“这个怎么还有负数?”

  金伟像是习惯了一样,“肯定啊,要不然你以为我还到处借钱?”

  夏木无语,自认倒霉,自己选的不是谢谢惠顾就是负五块,到是最后两张老板娘给的两张,全是二块五的卡片,算来算去到最后扯平了,折本了。

  夏木垂头丧气的走出小卖部的门见小夏木站在小卖部门口,有些心虚,小夏木撇了一眼金伟, 金伟即使自己没钱了依旧埋身小卖部继续看别人买刮刮乐起劲的很,“看样子,输了?”

  “嘻嘻。”夏木咧嘴一笑,“输完了。”

  “那我们怎么回去?”小夏木开启了碎碎念,“叫你别去,你非的去,现在好了吧?我们现在怎么回去,几十里的山路……”

  “谁叫你不拉着我?”夏木嘟着嘴翻了一个白眼,“反正输完了,还好没赔钱,刚刮到负五的时候我真担心我们欠外债,还好,还好。”

  夏木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们现在只能甩火腿回家了。”

  “罗悦兮,你混蛋。”小夏木气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是我的钱,你还我。”

  ‘嗯额,罗悦兮混蛋,骂得好。’夏木打了一个响指,小跑出一段距离,“喏……喏喏喏,要钱没有,只有鸟蛋黄。”

  小夏木气愤的跺了一下脚,“罗悦兮,你给我站住。”

  两人追逐打闹,徒步走了二十几里的山路在夜晚才见到了一点点的亮光,亮光那头传来王秀芳的声音,“悦兮?”

  “嗯?”两人精疲力尽。

  “嗨呀,你怎么现在才到这儿呀?我打电话问你们老师,于老师说你俩早就离开学校了。”王秀芳不放心这不就大晚上的打电筒来寻自己女儿了。

  夏木心里泛起些许欣喜,但也不自觉的看了看旁边的小夏木。

  把小夏木送回家后,母女俩这才穿过田野越过山林打道回府。

  临近家门口时,夏木见着隐没在黑暗中一点光亮都没有的小屋子,不由自主的悄悄看了一眼王秀芳。

  王秀芳深吸短出了一口气,一声没吭默默用钥匙打开门,开灯,去厨房烧水,夏木忽然之间有些为自己将要谋划等待契机而实施的行为感到不忍心。

  但是一想到在这里时不时面对袁媛,要喊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妈,要喊一个不相干的男人为爹,夏木就觉得自己是被关在了一个笼子里,好像任谁都可以玩弄揉捏……她想跑的心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回不去,那就别呆在这破地方。

  母女俩草草解决了晚饭,堂屋的电话响起,夏木小跑过去麻利的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罗村长的声音,夏木一下子联想到了罗蒂,禁不住身子一抖,只听电话那头又传来罗村长的声音,“悦兮?”还没等夏木回答,罗村长继续道,“我找你妈妈,王秀芳。”

  “哦哦哦。”夏木迷楞楞的答应了两声,一边拿着电话,一边对着正在搞家务的王秀芳喊道,“妈,接电话。”

  “谁啊?”正在抹灶台的王秀芳问道,

  “罗村长。”

  “他说啥事儿没有?”王秀芳似乎并没有要停下手上活计的打算,“没有,他说她找你。”

  王秀芳应了一声,立马停了自己手上的活计,朝着堂屋走来,从夏木手中接过电话,大声道,“喂。”

  夏木不想理会那么多事情,尽直朝着厨房走去,拿上桶,开锅盖,舀水开始洗脸洗脚……洗漱完毕,王秀芳还在和罗村长通话,连连应道,“什么时候办事儿?到时候我们一定来帮忙……”

  夏木准备回房间,王秀芳挂了电话,“悦兮……下个月初六,罗蒂的堂姐结婚,你去不去?”

  夏木有些惊讶,皱了皱眉,“结婚?”

  “是啊,结婚。”王秀芳重复了一遍。

  夏木依稀记得罗蒂的堂姐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结婚似乎有些太早了,“她才多大就要结婚了?”

  “听罗村长说好像18岁了。”王秀芳走到沙发边坐下,似乎有些劳累。

  夏木觉得18岁,似乎还是有些小,“她怎么突然要结婚了?”不会是有小孩了吧?在医院里十几岁先上车后买票在人流的多得是。

  “罗村长说,是家里给介绍的,老大不小了是该结婚了,男方三书六礼都齐全。”王秀芳一本正经的说。

  夏木反驳道,“18岁就老大不小了?”

  “嘿!她又没读书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罗村长家一大家子都重男轻女,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罗蒂走了,身为村长,学校给赔点钱居然就不去找学校麻烦了?” 王秀芳目不转睛的看着夏木,“你呀,是因为还在读书成绩再差也供你读书,你只知道读书还不懂这些,在我们家就你一个算是好的了 ,要是你没有读书,那都不知道有多少媒婆踏破我们家门槛了。”

  夏木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想要离开王秀芳的心此刻变的更胜了,“我去睡觉了。”

  “去吧。”王秀芳连着拍了几下自己的大腿,以试图缓解自己的疲累。

  四下无人夏木一回房间就迫不及待的躺上了床,她觉得只有床上她才能感觉得到最轻松,回想了一下在自己脑海中关于结婚的习俗,也许这是一个好机会,她在心里暗暗的下定了决心,不知过了多久,夏木才隐约听见王秀芳房间传来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没过几天,夏木等来的机会如约而至,一大清早,王秀芳就把家里新给彩电配制的DVD给打开,喇叭声音开到最大,“、、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 、、、就是那金色的太阳 多么温暖 多么慈祥 把我们、、的心儿照亮……”

  夏木烦躁的把脑袋蒙进被子里感觉出不来气又把被子扯下来,扯着嗓子大喊道,“妈,你干什么啊?”

  “悦兮你想去赶场不?”王秀芳在院坝边拿着木头推子,在石缸里淘洗着去年储存的红薯,笑着说。

  “赶场有什么好的?我要睡觉,你是不是专门儿把DVD放那么大声的?”夏木大声说。

  王秀芳哈哈笑道,“我就是专门的,谁让你放了假一天到晚的睡懒觉。”

  “不睡觉还能干嘛?”夏木犯着小情绪说。

  “可以做的事儿可多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赶场的吗?”王秀芳放下木推子,悄声走到了夏木的窗前,小声道,“今天我要去街上取钱,悦兮你帮妈在后面把关。”

  取钱?这正是她想要的,农村里大家伙弄点钱不容易,至于这取个钱要两个人去的习俗,应该是从村里兴起有人取了钱一出银行就被抢了的流言开始。

  “取钱干什么?”夏木明知故问。

  “罗村长的侄女不是明天结婚了吗?我们家的给份子钱啊。”

  夏木好奇的问,“那准备赶多少礼?”‘赶礼’是土话,意思是随多少份子钱。

  王秀芳说,“一百,之前想给五十,又觉得好像沾亲带故的拿不出手,你快起来了跟妈一起去。” 

  夏木想爽快的答应,但碍着怕王秀芳起疑的心,硬是在床上赖了半个多小时。

  王秀芳二次来敲夏木窗户催促时,她才装着懒懒散散的起床穿衣,一出房门,王秀芳就拉着夏木到水桶边,“快点洗漱了,我去背书包。”

  自从夏木不去学校后,她的书包就成了王秀芳赶场的必备物。

  夏木懒散的拿帕子洗脸,“悦兮,要不把你的身份证今天一起给办了吧,好不容易才去赶一次场。”王秀芳的声音从堂屋里传来。

  夏木顿了顿,抹脸的帕子停在了脸上,良久,“办什么身份证嘛,我还没有成年呢,办了也没啥用。”

  王秀芳回复道,“你都十六了,快了,要不我们办了吧,再说不都拿了县上高中的录取通知书了吗?那么远肯定的住校才行,在外面没有身份证万一有个啥不好办。”

  “哎呀,有啥啊,还早,等成年了再去办吧。”夏木有些不悦,王秀芳立马收了嘴,“好吧,好吧,随你。”

  夏木心里松了一口气,身份证和银行卡她早在地震辍学那段日子就偷偷办好了。

  “怎么还在洗脸,脸上又没有花儿。”王秀芳关好大门,拧着书包走出来,“走了。”

  “嗯,走吧。”夏木将洗脸帕扔到了水桶里。

  “你这孩子,不会把洗脸帕好好的凉在墙壁上啊?”王秀芳呵责道,走过来从水里拧起帕子,拧干晾晒在了厨房门口墙壁上钉钉子牵的麻线上。

  夏木做了一个怪表情,默默的跟在王秀芳的身后,一路风尘仆仆的来到邮局。

  王秀芳抱着书包来到破旧的柜台前,从包里拿出一本红色的存折递给了工作人员,当工作人员拿着喇叭喊王秀芳输入密码的时候,夏木特意靠近了一点王秀芳。

  王秀芳拿着自己的手死死捂着输入密码的键盘,夏木瘪了一下嘴,挪了挪自己的身体。

  王秀芳取了一千块钱,习惯性的给了夏木五十块钱作为零花钱,夏木拿着钱欢喜的说,“谢谢,妈。”

  “谢啥?”王秀芳在邮局门口把钱装进背包,“悦兮看着书包啊,别被人给偷了。”王秀芳带着夏木在街上逛了一圈买了些吃食水果就回了。

  第二天一早,王秀芳早早起床问罗德华去不去吃九大碗,罗德华刚睡一会儿被吵醒,有些不悦,“不去,你自己去,我困的很。” 

  王秀芳有些无奈却也没多说什么,到是夏木想再次去见见久违的喜事儿,对于吃结婚九大碗儿表现的相当积极,帮着王秀芳喂猪,扫地,宰猪草……王秀芳看自己女儿那么勤快,心情也变得愉悦了些。

  收拾完家务,王秀芳带着她出了门,一阵风吹来,夏木打了个哆嗦,“冷啊?妈去给你拿个外套去。”

  “我自己去,你在这儿等我。”夏木说着转身朝屋里跑去。

  一进门,就见罗德华从自己的卧室走出来,夏木刚要开房间的门,罗德华却扑了上来,抓着夏木的胳膊,“乖女儿,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你妈要钱帮爸还账啊?”

  夏木使劲抽回自己的胳膊,“我不会帮你跟妈要钱给你还赌债的。”

  “什么叫帮?那本就是你爸我挣的钱,要是没有我,你会过的这么好?”罗德华掀起夏木衣裳的一角,“你能穿这么好的衣服?”

  夏木简直难以置信一个人短时间内可以判若两个,衣服也不想拿了,转身跑了。

  罗德华在身后大喊,“小兔崽子你给我回来。”

  王秀芳一听就要返回,“悦兮怎么了?”

  “哦,没事儿,爸醒了,我说要去吃酒碗儿,他不让。”夏木堵着王秀芳,“妈,我们走吧。”

  “别理他,你爸就是个疯子,你的外套?”王秀芳问。

  “哎呀,我搭了几件不好看,我不穿了,一会儿太阳出来了就不冷了,我们走吧。”夏木硬生生的拽着王秀芳走了。

  罗德华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存折,一无所获。

  王秀芳一早上收拾干净的家变得纷乱。

  母女俩借着晨风去往主家,原本就沾亲带故,王秀芳其实头天下午取完钱回来就去帮着打理准备今天的酒席了。

  正席摆一顿,但周围亲戚朋友同村邻里都在主家帮忙,席子就的吃三天,这就是村里人说的‘相帮’。

  罗村长大哥嫁女,所以九大碗儿就摆今天早上,而男方接亲九大碗儿就摆中午。

  酒席上方用竹竿,支棱起了花口袋以防下雨和大太阳,席间热闹非凡,阿婆,阿姐们都穿上了新衣或者是自己拿的出手的衣服,就连王秀芳都在昨天特意为了这一顿九大碗给夏木买了一件新衣。

  今天一早还特意嘱咐必须穿。

  主家门口挂着红底黑字的大对联,门口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那些人负责做哪些工作。

  王秀芳是负责收残羹洗碗抹桌子的,席间站着一个族内,年纪稍长的人指挥者王秀芳她们做事,这人就是主家请来的‘指客师’。

  主人家忙不过来时帮着主家接待一下客人,散个喜烟喜糖啥的,指客师走到主家门口,站在一张桌子旁。

  一个人把钱递给了桌边坐着的人,是一个叼着老烟杆的老者。

  老者把钱接过数了数后拿着喜簿手执毛笔,落笔有神,工整漂亮的繁体字落了喜簿一竖:王狗蛋 一百元

  老者是主家请的族中有威望的老人,特意请来写礼簿的。

  他写完把笔放在了石墨边上,指客师扯着嗓子喊道,“各位亲朋好友些,没有挂礼的,在这边挂礼。”

  王秀芳一听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挂礼呢,急忙放了手里的活计,跑了过来,顺便还给夏木带了一些自己收的上一桌没吃完剩下来的酥肉。

  一般这种干货,桌上客人没吃完的主家都会给装起来,等过了酒席后自己在拿出来吃。

  最后一轮宴席时王秀芳和夏木才做在了席坐上,流水线似的哗哗摆上了一桌子菜,九个碗儿,年年有鱼放中间。

  夏木吃了些酥肉所以并不是很饿,反而是王秀芳忙了一早上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但也不忘了往夏木饭碗里添菜,添肉。

  正在吃饭时,主家门口放起了炮仗,吉时到了。

  新郎来接亲了,新娘子哭哭啼啼的从屋子里被四里八乡有名的王媒婆子扶着,一身红衣,头上扎着红花和白珍珠,看起来娇羞不已,但哭哭啼啼的,拿着手绢子直抹眼泪。

  夏木瘪了瘪嘴,放了一块糖醋鱼肉在嘴里,心想是的哭,这么小就嫁人了,还是包办婚姻,面儿都没见过,想想要跟不爱的人过一辈子就是煎熬,心里泛起了可怜劲儿,真是你喜庆了周围一众的人唯独自己忧伤,真是唢呐鞭炮热热闹闹映衬下的悲哀。

  夏木把鱼肉咽了肚,觉得醋鱼还挺好吃,正准备伸手在夹一块,吃的满嘴抹油的王秀芳就把整盘儿糖醋鱼端到了夏木的面前,同桌有些人就此投来异样的目光,“小心点吃,别咔着了。”

  夏木没有表示,似乎早已习惯王秀芳如此的不顾及旁人眼光的照顾与偏爱,“妈,新娘子是不是不想嫁人啊,你看她哭的那么伤心?”

  “别乱说。”王秀芳往嘴里正塞着肉,“你不懂。”

  夏木正想表示疑惑时,同桌邱家的祖奶奶缓缓的开了口,“这是‘哭婚’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不要乱说。媳妇哭,娘家才能富,小娃娃要管住自己的嘴切莫乱说话,不吉利的。”

  正吃饭的王秀芳搭巴了一下嘴,撇了一眼邱家老祖宗,“小孩子不懂,问一问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童言无忌她又不懂你说她有什么用?”

  “哼,小孩子乱说也是不吉利的。”邱家老祖宗气哼哼的杵了一下自己手里香樟树做成的拐杖。

  旁边同桌吃饭的人见状急忙给王秀芳使了一个眼色凑了过来,悄声道,“你跟她见识个什么劲儿。”

  王秀芳收了自己的不悦,把自己面前的丸子放到了餐桌中间,“快吃哦,还有活儿要干呢。”

  新娘子哭哭啼啼在男方喜悦的接亲团簇拥下,被推着上了一顶红色的小轿子。

  八个男子抬起轿子,唢呐响起,鞭炮燃鸣,罗村长和新娘子父母还有挺着大肚子的罗蒂妈妈哭哭啼啼的挥手向新娘子道别。

  夏木吃着,看着慢慢走远的接亲队伍,一晃眼,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身着长褂,一手负于背后,一手撸着自己的小胡子,似乎对于自己的佳作十分的赞叹。

  夏木皱了皱眉,这不是那个风水师吗?

继续阅读:第二十章 你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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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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