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空兀自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可是这些ID为什么偏偏带‘心’呢?就算是两个人,那这两个人也肯定是认识吧?”
“你对这个ID现在有什么头绪了吗?”
对于辛空而言,他不是很喜欢让自己现有的事情去打扰曾经的女朋友,况且方馨已经明确告诉他自己现在过的很好了,于是辛空又摇了摇头。
“没有。”
“成,反正你就别插手搅这锅粥就是了,李夭炀也有自己的公关团队,网络上的是事情,时间一久大家自然就忘记了。”
“辛哥!准备登记了!你上完了吗!”林易高亢的声音冲破厕所门到处散播着。
“你上什么呢?”
听着辛然的笑声,辛空不满道:“还不是你派人盯着我让我只能来厕所悠闲?不说了,我准备飞了。”
“行,你们下一站是西藏吧?”
每一次说“挂了”或者“不说了”之后,辛然总还是喜欢继续说上那么几句,辛空走出厕所摁了一下林易的脑袋,回道:
“对,后天早上的拉萨。”
“好,你自己注意好身体,有问题——”
“知道了知道了能有什么问题啊,走了!”辛空急躁的结束了对话,拉着行李跟着几位其他嘉宾身后上了飞机。
坐上飞机辛空左右张望了一下,轻轻拍了怕前面导演的椅背问道:“许盼音怎么还没来?”
“他助理说他不太舒服,晚一点直接去集合地点与我们汇合。”导演舒舒服服的将自己的椅背向后放了放,挤得辛空的大长腿都没处放了,他拍了拍旁边的林易,跟他换了个坐。
辛空最后点开了一下李夭炀的聊天界面,随着广播的提示开了飞行模式。
不知道炀哥怎么样了,不过没有妨碍到他正常生活的话他应该不会在意这些新闻,如果有媒体跟他正面刚,那对方一定会死的很惨。
·
上海清晨的雾气正随着太阳的升起渐渐散去,李夭炀还是依照惯例等在街口。当丁筠从保姆车上看到窗外孤零零站在街口的人时,有些惊讶。
“炀哥,出乎意料啊,没被堵啊?”
上了车,李夭炀没有再勉强自己的嘴角,只淡淡向后望了一眼,车内就安静下来。
其余几个人的眼睛转悠着也都没敢多说话,看着李夭炀一往如常的望着窗外,犹如寒冰屹立,不需言语即让人心生寒意。
今天的李夭炀,格外的冰冷。
连乃虞都不敢上去问候了,他感觉李夭炀一直很难摸透,有的时候上一秒开心、下一秒就沉默了,本来在处理这件事情却又不明所以的跳到了另一件事情,有时还会说一下乃虞听不懂但觉得很高深的话···这种时候,李夭炀总是显得让人不敢靠近。
乃虞向后靠了靠,眼神示意坐在身后的队长:冲一个。
队长:我不行,你自己来。
乃虞:啧!你这队长怎么当的?
任浩再往周围一看,五双大眼睛都巴巴儿的看着他,好像是他出了什么公关危机似地,在众人的压迫下,任浩清了清被空气凝固住的嗓子,张了好几次嘴才发出声来:
“炀哥,网上的言论你不要过多在意啊,那都是——”
“我们不去活动点吗?”李夭炀看着前方的路线不留情面的打断了他。
丁筠看不惯了,“哟炀哥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赚钱呐?”
乃虞眉头一皱,小奶音向后吼道:“丁筠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啊!”
“乃虞你他妈脑残吧?”丁筠先是一脸疑惑,接着跟看傻逼似地站起来就破口大骂。
司机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尽量保持住他不变的表情,给这帮孩子干了这么久司机了,他真是搞不明白年纪轻轻的怎么肝火都这么旺盛呢,有钱赚、有车座、有楼住还不够满足吗?都是男人,什么不是打一架能解决的?
想到这里,司机大叔叹了口气,看来身为公众人物,这帮孩子连打架的权力都没有吧。
人前都笑呵呵的犹如同出的兄弟,私底下却如此的水火不容,哪天要是不干司机了,就这一点爆料他也能卖个好价钱。
乃虞没怎么跟人吵过架,现在被一句话就给堵死了,红着脸气嘟嘟的面朝前坐着。
李夭炀微微歪头看了一眼他的模样,笑了,“小筠啊,我也觉得你的脑子也残存尊重。”
丁筠听到李夭炀的笑声先是一愣,然后狞笑上脸,手扶着靠背站在车后头,看着前面的两个后脑勺连连点头,“呵,果然是傻逼配傻逼啊。”
“丁筠,怎么说话的!”任浩忌惮的出口训斥。
从前面的挡风玻璃望去,一个小孩儿挣脱了妈妈的手,冲着没有红绿灯的斑马线扭头望去,李夭炀缓缓的歪了歪头,盯着小男孩,淡薄寡凉的语调像山野间的汨汨溪流,悠闲的荡过:“我觉得我的拳头也很配你的脸,坐下。”
“坐下。”丁筠刚要开口,李夭炀没有感情的声音就把他堵了回去,丁筠虽是气愤却仍然坐了下来。
随后李夭炀支起胳膊,歪着头看着前面的小男孩冲着车子跑了过来,嘴角扬了起来,“怎么能松开妈妈的手呢?”
任浩一直在盯着李夭炀,慕然扭头一望,一个看上去只有一两岁的孩子歪歪扭扭的踏着脚上闪着七彩光的鞋子,横穿过马路,在巨大的挡风玻璃前显得渺小的看不见。
“师傅!有个孩子!”任浩马上大声喊道。
司机正走着神,哪注意到高大的保姆车下有个孩子?闻言自己也倒吸了一口冷气,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猛地刹车,刚刚坐好的丁筠还往前一倾身,差点摔过去。
“哎呦这娃娃多危险啊,自己就跑过来了,这要是个货车肯定是看不见的啊,小小的个子这可怎么得了!”看着冲上前来抱住孩子的母亲,司机大叔直咂舌。
任浩惊魂未定,再一看李夭炀,依旧淡淡的笑着,那副模样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一首悠扬温柔的摇篮曲在李夭炀的脑海中荡开——
“The boy could play ? The frog , snail , and the dog's tail …… ……”
看着车子侧面的母亲紧紧把孩子裹在怀里拍打着他的后背摇动着,李夭炀的身体也随着脑中的歌谣左右轻轻晃动,仿佛他也被那个满含泪水的母亲抱在了怀里。
引擎再次缓缓启动,车上的电子表跳到了7:00,李夭炀的手机响了一下,手机上方弹出提醒事项:宝贝儿,吃饭吃药。
“我们现在是去哪?”李夭炀关了手机,看着周边的景致问道。
“哦去经纪人的酒店,她带着人从北京飞过来了。”任浩的眼睛再次落到了他的身上,摸索探寻着,却再没有了方才的寒冷之意,兴许是眼花了。
李夭炀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绿色的耳机塞进了耳朵里,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