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宁走着看着,路上遇见了一个卖糖人儿的手艺人,于是买了一个黑脸包公的糖人儿吃了起来,在街上闲散地逛着。
凤澜国京都的夜市向来热闹繁盛。
朱雀大道地两边摆满了小摊,摊摊之前都挂起了灯笼,直从东城门挂到城中北阳桥下的流水河岸。
像是一条长长的灯笼河,流入了流水。于是岸上岸下光影杂成一片跳乱的盛世。
而灯笼河中,人声鼎沸摩肩擦踵,人挤着人。吆喝的摊贩,杂耍的艺人,唱曲儿的小瞎子姑娘以及脂粉飘进流水河的青楼。处处都是人声。
温颜宁走过许多小摊面前都没有停留,直到走进了一家玉石店。
玉石店里没什么稀奇的,老板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店里摆在百宝架子上的玉石也都算不上是珍品。
可温颜宁却还是一眼看中了一个玉镯。
不算是上好的玉品,只是普通白玉罢了。可这白玉镯子的正中间虚虚实实地牵连着一条青色的线。欲断而未断,首尾相衔,像是人间斩不断的情丝。寓意倒是不错,被温颜宁一眼就看中了。
温颜宁走进了店铺里面细看,越看越是喜欢,那矮胖的老板也不谄媚逢迎,只坐在摇椅上摇着一把蒲扇,看见温颜宁看着那镯子眼睛都不眨,于是高声道,“十两白银,不二价。”
温颜宁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荷包。
刚刚去买药材以及委托那人帮忙带药材要交定金,竟然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花完了,现在的荷包里就只剩下两个小铜板,只够买一个素菜馅儿的包子了。
温颜宁左看右想,始终还是舍不得,于是道,“老板,我能戴上看看吗?”
老板也不吱声儿,就懒懒地一点头,算是同意了。
于是温颜宁把白玉镯子戴上了手上看了好一会儿。可是当温颜宁看够了要摘下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个镯子戴上去倒是好戴的很,可摘却好摘了。
温颜宁无论怎么使劲儿,这个镯子都摘不下来,不仅如此,还把温颜宁纤细地腕骨那儿的柔白的皮肤给磨出了红印。
温颜宁看着这个镯子,有心想要打个白条,可那老板却只装作听不见,弄得温颜宁尴尬又羞恼,一张俏脸红了个透。
正当这时,温颜宁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
“多少钱?我买了。”
温颜宁回头一看,竟然是萧景尧!
“不用……”
“十两。”
这边温颜宁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那边的店老板已经叫了价,这边的萧景尧于是也就干脆地把钱给付了。
“……”温颜宁跟着萧景尧走出了那间玉石店,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道,“方才多谢王爷解围,王爷方才的费用,明日我会让蓝荷送到府上。”
“不用了,”萧景尧拒绝,“你帮了我那么一次,我不是也没给过你什么钱吗?怎么说咱俩也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了,何必这么生分?”
“谁跟你一起经历过生死了?”温颜宁嘀嘀咕咕,心里觉着这钱还是应该要给萧景尧。
萧景尧却只是笑着转移话题,“你陪我经历过我的生死,上次如果不是温姑娘妙手回春的话,这会儿我已经躺进皇陵了,这难道还不算是经历生死了吗?”
温颜宁不说话了,心里只暗暗地想明日一定要把钱给他送回去,这样想着,又过了一会儿,温颜宁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于是把萧景尧拉到僻静处低声道,“王爷,臣女想问您件事情。”
“问吧。”
“那个……你们鬼衣门还缺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