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佳节的热闹氛围还如醇厚的美酒,在京中的每一寸空气中弥漫,久久未曾消散。
街头巷尾张灯结彩,大红灯笼依旧高高悬挂,红绸彩带在微风中轻轻舞动,似是不舍这喜庆的节日离去。
侯铭轩穿梭于繁华的市井之间,频繁的社交往来让他应接不暇,而在这忙碌之余,他总会趁着闲暇漫步街头,感受着京城独有的烟火气息。
一日,他行至东坊一处繁华的商业街区,敏锐地察觉到一股悄然兴起的休闲风在京城之中蔓延。
不知是何人带头挑起,但自打今年过年后,那围棋、象棋、投壶的对弈场景随处可见。
他正走进一家雅致的茶楼寻人,拾级而上,包间内不时传来棋子落盘的清脆声响。
推开门扉,只见几位身着锦袍的文人雅士正围坐于精美的棋桌旁,他们或蹙眉沉思,或落子果敢,手中的棋子精准地落在棋盘之上。
离开茶楼,目光移至街边,露天棋摊更是热闹非凡,三教九流之人汇聚于此,有穿着短打的市井小民,也有身着粗布麻衣的庄稼汉,他们同样沉浸在棋局之中,浑然忘我,那股子专注劲儿让侯铭轩不禁驻足观察许久,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了原地。
有一棋摊上传来高呼:“诶诶诶,别讲话,没听说过观棋不语真君子吗?”
侯铭轩心中满是好奇,他缓步上前,带着谦逊的笑容,好奇地与玩家攀谈起来。
他轻言细语地询问着棋局的走势、玩家的心得,那几位玩家见是侯铭轩,纷纷热情回应。
从他们的话语中,侯铭轩深入了解到这些闲暇娱乐项目已然成为京中人茶余饭后、社交聚会不可或缺的消遣。
当然,如今贵为王爵,身为朱雀街首富的侯铭轩心中也有自己的小烦恼,他深知自己并不擅长棋法,可又对这黑白世界、楚河汉界有着别样的兴趣。
昨日,他与长发对弈围棋,那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
长发作为侯铭轩的得力助手,棋艺精湛,在侯铭轩的软磨硬泡下,只得无奈应允陪他过招。
为了让自家老爷不至于输得太难看,长发一开场便豪爽地让了九子,这本已是极大的让步,可谁能料到,侯铭轩的第一手竟然直奔天元。
长发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手中原本准备落下的棋子悬在了半空,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老爷这是哪来的奇思妙想。
他只好再让三字,平衡局势。
饶是如此,这一局依旧以侯铭轩惨败收尾,棋盘上黑子白子泾渭分明,黑子被白子杀得片甲不留,毫无还手之力。
大多时候,长发抓耳挠腮时并不是为了思考下一步怎么下,而是在绞尽脑汁地思索怎么样能让侯铭轩输得少些。
看着侯铭轩那迷茫又执着的模样,长发心中满是无奈。
在他的坚持放水下,第二局开始了,侯铭轩却似乎全然未领会长发的苦心,落子依旧毫无章法。
只见他手捏着一枚黑子,在棋盘上方犹豫许久,而后啪的一声落下,那位置竟又是让人匪夷所思。
长发瞧着侯铭轩这“惊天地泣鬼神”的“精湛”棋艺,都快崩溃了。
他心中暗自腹诽:说老爷是臭棋篓子恐怕都是对他的夸赞,这每一步都能落得出人意料,哪怕从街上随便拉个幼童来,恐怕也能同侯铭轩下得有来有回。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家老爷分明在经商一事上如此擅长,断事时也能总揽全局,好似拥有大智慧的神仙般的人物,怎么偏偏在下棋一事上如此抽象。
奇哉怪哉。
眼见围棋落败,侯铭轩却仿若未受丝毫打击,兴致不减反增,又提出来玩象棋。
长发一脸苦笑,却也只能应允。
这一回,长发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先手便送出一车一炮一马,想着这下老爷总能赢上几局了吧。
可谁曾想,棋局一开,侯铭轩依旧是毫无招架之力,多出来的车马炮在他手中全然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被长发的步步紧逼打得节节败退。
短短两局下来,长发再度连胜,看着侯铭轩那略带懊恼却又不服输的模样,长发只能摇头叹息,心中暗忖:老爷这棋艺,怕是得花上些功夫好好修炼修炼了。
侯铭轩瞧着棋盘上那惨败的局面,无奈地叹了口气,摆着一张苦瓜脸离开。
他后来在街边散步时自我反思:这棋艺怕是一时半会儿也难有大的长进,总不能每次都输得这般狼狈,得想个法子。
一路上,他低头沉思,脚下的步伐略显沉重,旁人同他打招呼,他都仿若未闻,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走着走着,他突然眼前一亮,心中暗自思索:
既然下棋不是自己的强项,那为何不发明个自己擅长的来玩呢?有了这个念头,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接下来的几日,侯铭轩四处奔走,逢人便打听各种新奇好玩的玩意儿。
在多番打听后,一个令他惊喜万分的信息浮出水面——此方世界竟没有前世蓝星中的麻将。
这个发现仿若一道灵光,瞬间点亮了他脑海中的商业蓝图,赚钱的点子应运而生,仿若已经看到了无数的金银财宝正朝着自己滚滚而来。
侯铭轩迫不及待地回到天阙阁,此时的他,全然没了刚才下棋失败的沮丧,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干劲。
一踏入阁门,他便高声呼喊,迅速唤来苏鹤,让他以自己的名义,将自己京城产业中,有关制造业铺子的能人唤来。
苏鹤很快传信各处,那些分布在京都城内,负责制造各类器件的铺子中的能工巧匠们听闻召唤,纷纷放下手中活计,闻讯赶来。
众人齐聚一堂,侯铭轩站在前方,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他心中的构想。
“我要造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