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四人一路南下。
路上,王平躺在房车沙发,朝着驾驶室高声问道:“侯大哥,听说你是南岭来的,沙暸国南岭不远,咱们此去西南边境,你要不要顺道回老家看看?”
侯铭轩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动。
他微微仰头,透过车窗望向远方。
片刻后,他转头看向车内的沈琉璃和叶蓬举,征求众人意见。
沈琉璃轻轻点头,微笑着说:“侯大哥,既然已到此处,回去看看也好,说不定家中亲人正盼着你呢。”
叶蓬举也附和道:“是啊,侯兄,战事虽紧,但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顺路回去,不留遗憾。”
侯铭轩见众人如此支持,心中满是感激,当下决定回村一看。
那是他一开始穿越过来,为村民治愈疾病,驱逐野兽的村子,承载着他初来乍到这个世界的记忆。
进入南岭后,侯铭轩凭借着脑海中模糊的记忆,不断回忆那个村子的方位。他从行囊中取出南岭堪舆图,摊开在膝上,目光在图上仔细搜寻,手指沿着山川河流的脉络移动,经过一段时间的分析排除,终于在那复杂的地图上寻见具体方位。
他微微松了口气,抬起头,对身后三人解释道:“太久没回家,连路都忘了。”
等到房车行至一处眼熟的茂密山林时,侯铭轩猛地一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正是自己当初开着房车屠杀山匪的地点。
彼时,这里山贼横行,百姓们苦不堪言,每次路过都胆战心惊。
而如今,此地匪患平息,山间到处都是百姓的身影,他们或采药,或砍柴,欢声笑语回荡在山谷之间,再也不惧盗贼拦路杀人。侯铭轩心中涌起一股欣慰,为这片土地的安宁感到高兴。
顺着蜿蜒的山路,他很快寻到当初的村子。
侯铭轩的心跳不禁加快,往昔的画面在眼前一一浮现。
犹记得当初初入这瘟疫村子时,男女老少面黄肌瘦,疫病肆虐,绝望的气息笼罩着整个村庄。
而如今,匪患、兽潮平息,看来疾病也得到了医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红润的脸庞,村民们一个个白胖不少,透着健康。
侯铭轩下了车,他的身影刚一出现,便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
村民们盯着眼前这熟悉的庞然大物,很快,他们的目光移到侯铭轩身上,记忆如闪电般被唤醒。
正在挑水的马寡妇手中扁担脱落,“哐当”一声,两个水桶的水洒了一地。她捂着嘴,眼含热泪,嘴里喃喃说着:“是恩公,恩公回来了!”
见到马寡妇的举动,其余好些村民也都记起了侯铭轩,纷纷围拢过来,很是激动。
陈大夫拄着拐杖,前几个月上山采药摔伤了腿,颤巍巍地快步走来,眼中满是惊喜:“侯神医,您可算回来了!当年要不是您,咱们这村子怕是都没了。”
刘村长也拨开人群,满脸笑容地迎上来:“侯恩公,您这一走,大伙可都惦记着您呢。”
一众村民看到侯铭轩如今“荣归故里”,纷纷称呼他神医,热情地拉着他往村里走,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这些年村子的变化,非要好好招待他一番。
只是,侯铭轩回头望去,见车里还有沈琉璃、叶蓬举和平王三个人在等着,况且前线战事吃紧,片刻耽误都可能影响大局。
他心中虽满是不舍,却只能以自己还有要事告别脱身。
临走时,老乡们你捧一只鸡,我拎一条鱼,非要他带上,侯铭轩不好推辞,象征性取了些,又从囊中掏出银子,挨个儿给村民们分发。
他深知村民们生活不易,这点心意虽不多,却也是他的一份关切。
村民们一开始不肯收,他们质朴地认为,侯铭轩对村子有再造之恩,哪能再要他的钱。
后来在侯铭轩的强烈态度下,这才收下,一个个感恩戴德,眼中闪烁着泪花,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
侯铭轩望着这些熟悉而又亲切的面孔,眼眶微微泛红,他再次拱手向众人告别,而后转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回到车上。
车子缓缓启动,侯铭轩透过车窗,望着渐渐远去的村子。
此刻,他带着乡亲们的祝福与期盼,再次向着西南边境疾驰而去,奔赴那未知而又充满挑战的战场。
离开南岭后,侯铭轩几乎每日都会收到朝中密信,这些信件大多来自沈诏硫以及诸多久负盛名的兵法大师。
他们或是以皇帝的威严口吻,对战略布局提出高屋建瓴的指导;或是凭借毕生钻研兵法的深厚造诣,详细剖析战场形势,给出一条条极具价值的叮嘱建议。
侯铭轩深知此次驰援沙暸国责任重大,每一封信件他都仔细研读,反复揣摩其中深意,一刻也不敢耽搁,常常钻研至深夜。
不出几日,他们日夜兼程,风餐露宿,终于与大军成功汇合。
一时间,军号齐鸣,五万东川国精锐士兵列阵整齐,刀枪林立,旗帜飘扬,浩浩荡荡地向着沙暸国进发。
队伍之中,最引人瞩目的当属那二百头经过严格训练、拥有神力、超强生命力,甚至能够喷火的夔牛神兽。
它们大军增添了几分神秘而强大的威慑力,引得士兵们不时投来敬畏的目光。
经过漫长而艰辛的跋涉,侯铭轩一行终于抵达沙暸国。
刚踏入这片土地,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荒芜景象,干燥的气候让大地干裂,一道道裂痕仿若大地的伤疤,触目惊心。
几处大漠在狂风的呼啸下黄沙漫天,沙砾如暗器般抽打在众人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国家所遭受的苦难。
侯铭轩不禁心生感慨,由此可见,自然环境来说,东川国当真是最好的,不仅土地肥沃,气候宜人,资源丰富,也难怪东南西北四方国家都想争一争中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