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铭轩将昔日恩怨一一了结后,后续数月,京都仿若落下一场疾风骤雨,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朝堂上下。
那些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结党营私的皇子、王爷,以及一众太子党、丞相党干臣,在侯铭轩铁腕清查之下,他们隐藏许久的罪行被如抽丝剥茧般一笔笔揭露。
朝堂之上,御史们言辞犀利,每弹劾一项罪责,都伴随着确凿如山的证据当庭呈现,仿若在这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投下一枚枚重磅炸弹,震得众人噤若寒蝉。
原本喧闹的朝堂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大臣们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生怕这清查的风暴下一个就席卷到自己头上。
六部尚书、侍郎们,往昔在朝堂之上威风凛凛,出行时前呼后拥,仪仗赫赫,所到之处,下属们皆弯腰行礼,谄媚之态尽显,此刻却如同惊弓之鸟。
在这场清查风暴中,大批官员落马,每日早朝时,空缺的位置愈发显眼,仿佛是这场政治变革的灯下黑。
就拿礼部尚书孙厚佲来说,他一生浸淫官场,深谙权谋之道,更是铁了心跟紧田丰兆。
表面上总是一副谦谦君子、忠君爱国的模样,实则暗地勾结外邦,妄图在权力的棋局中谋取更大的私利。
早朝之上,御史之一李明远挺身而出。
他身着朝服,神色冷峻,手中高举弹劾奏章:“陛下,臣有本要奏。礼部尚书孙厚佲,身负皇恩,掌管礼部诸事,却罔顾国法与君臣大义,私通宰倾,暗中将我朝诸多机密,诸如祭祀大典流程、新制礼仪规范,甚至是皇室宗亲的婚丧嫁娶细节,皆密报予敌,致使宰倾国知晓我朝礼制精髓,借此跨过大漠,寻衅滋事,扰乱我朝民心。再者,其挪用贡礼,本该进献给陛下与各国来使、彰显我东川国威的奇珍异宝,竟被他收入囊中,或变卖换银,或用来贿赂同党,行径之恶劣,令人发指!”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炸开了锅,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惊呼声、质疑声此起彼伏。
孙厚佲脸色惨白如纸,身形晃了几晃,险些瘫倒在地。
先前太子和宰相失势,他便预感到这一日的到来,可等这一日真来了,却又难以接受。
他瞪大双眼,满眼的不可置信,嘴唇颤抖着,想要开口辩解,却又因心虚而发不出半点声音。
女帝沈琉璃端坐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死死地盯着孙厚佲,冷冷地说道:“孙爱卿,可有此事?”
孙厚佲“扑通”一声跪地,磕头如捣蒜,额头上瞬间红肿一片,口中喃喃:“陛下,臣……臣冤枉啊……”
可那颤抖的声音,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心虚。
弹劾奏章随后被呈递御前,上面密密麻麻罗列着一桩桩、一件件铁证,有与宰倾国密使往来的信件,信上的字迹清晰可辨,内容皆是关乎东川国机密;还有贡礼出入库的详细账目,账目上被涂改的痕迹、缺失的记录,与孙厚佲的贪污行径相互印证。
沈琉璃粗略翻看几页,怒拍龙椅扶手,“哼”了一声,说道:“带下去,严查!”
孙厚佲深知大难临头,在卫兵的追捕下设法逃离,回府后便闭门不出,在一个寂静的深夜,于书房内悬梁自尽,只留下一封满是悔恨与辩解的遗书。
随着清查的深入,朝堂风气为之一新。
每日早朝,再不见往日阿谀奉承、拉帮结派的乱象。
大臣们入朝时,皆面容肃穆,步伐沉稳,井然有序地步入朝堂。
朝堂之上,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洒下,尘埃在光影中飞舞,却不再是往日混沌的氛围。
官员们站列整齐,各司其职,奏报之事皆关乎民生、军事、外交等家国大事,言语简洁明了,条理清晰。
再无冗长繁琐的扯皮、推诿,每一项政令的商议与颁布都高效流畅,仿若一股清正之风,吹散了曾经笼罩朝堂的阴霾,让这庄严肃穆之地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
同样是先前的太子党,田丰兆手下得力重臣:工部尚书邓千丘。
此人与孙厚佲均参与了陷害侯铭轩、梁舟钰,只是不能作为罪证。
后续调查中,此人负责诸多皇家工程,却中饱私囊,以次充好,致使新建的宫殿出现多处隐患。
消息泄露后,还未等罪旨宣判,他便在家人的悲号声中,拔刀自刎于家中庭院,鲜血染红了脚下的石板,曾经的荣耀与权势瞬间化作泡影。
戴罪官员的结局凄惨无比,流放者拖家带口,在官兵的押送下,踏上未知的苦寒之路。
他们身着破旧棉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行囊单薄得可怜,仅有几件破旧衣物和些许干粮,前路茫茫,不知何处是归宿。
孩童们在队伍中哭闹不止,女眷们暗自垂泪,男人们则满脸愁容,望着渐行渐远的京城,心中五味杂陈。
抄家之时,府邸内哭声震天,金银细软被一箱箱抬出,曾经摆满珍奇异宝的库房如今空空如也,精美的瓷器、华丽的绸缎、璀璨的珠宝,都被逐一登记在册,运往国库。
那些世代簪缨的家族,府邸大门上的朱漆还未剥落,门庭却已冷落,曾经的奢华荣耀瞬间化为乌有。
判刑斩首的,刑场上观者如堵,百姓们听闻有贪官污吏受惩,纷纷前来围观。刽子手袒露着胸膛,肌肉紧绷,手中的大刀寒光闪闪。
在监斩官一声令下后,猛灌一口烈酒,喷吐在刀身,手起刀落,血溅当场,那鲜红的血液喷洒在黄土之上,以儆效尤,围观的百姓们既觉解气,又为这残酷的场景心生悲悯。
在一户户搜罗中,京都国库仿若久旱逢甘霖,又得到极大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