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财富,本应是用于国家建设、百姓福祉,却被他鲸吞蚕食。
那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一分一厘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百姓曾经的苦难与田丰兆的贪婪。
如此巨蠹,甚于先前同样被抄家的三朝公爵吴侯月,其胃口之大、手段之恶劣,令人咋舌。
这些搜刮而来的民脂民膏,在抄家清点之后,如涓涓细流汇入朝廷财库,使得原本略显干涸的财库迅速充盈起来。
朝廷有了这笔资金,发往各地的赈灾钱款,运往边境的军饷得以及时发放,似甘霖滋润了干涸的大地。
在受灾严重的河东郡,百姓们原本在洪灾过后,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只能蜷缩在临时搭建的简陋棚屋中,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眼神里满是绝望与无助。
当赈灾的车队缓缓驶入村落,百姓们起初还不敢相信,直到那一袋袋新鲜的粮食被卸下车,散发着谷物特有的清香,还有那一床床厚实的棉被,触手温热,他们才如梦初醒。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抖着双手接过粮食,浑浊的眼中瞬间溢满了感激的泪水,他“扑通”一声跪地,朝着京城的方向连连磕头,口中高呼:
“多谢朝廷!多谢皇上和侯大人!”
周围的百姓见状,也纷纷效仿,一时间,感恩之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村落。
孩子们抱着新分到的粮食,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那笑容在灰暗的日子里显得格外明亮。
他们兴奋地围绕着赈灾车队奔跑嬉戏,小小的身影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暖。
有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打开粮袋,抓起一把谷子,好奇地端详着,眼中满是新奇与喜悦,对于这些在饥饿边缘挣扎许久的孩子们来说,这粮食无疑是上天赐予的最珍贵礼物。
边疆的将士们,收到足额的军饷,军心大振,仿若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在那寒风凛冽、黄沙漫天的塞外,营帐连绵起伏,士兵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日夜坚守在城墙上,警惕地注视着远方敌军的动向。
此前,因军饷时常拖欠,将士们的生活颇为艰苦,有的甚至只能吃着干涩难咽的干粮,穿着破旧补丁的衣裳,士气难免低落。
如今,当装满饷银的木箱整齐地摆在营帐前,打开箱盖,那白花花的银子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士兵们欢呼雀跃。
一位年轻的校尉,紧紧握着手中的饷银,振臂高呼:“有了这军饷,咱兄弟们定要奋勇杀敌,守护国土,不负朝廷所托!”
一时间,杀声震天,士兵们纷纷磨刀擦枪,准备在战场上大显身手,用热血捍卫国家的尊严。
他们互相交流着,计划着如何利用这笔军饷购置更好的兵器,改善伙食,提升战斗力。
仅仅两年,清除积弊,肃清吏治。
虽然制度仍有许多方面尚不完全,仍有缺陷弊病,但来日方长,可徐徐图之。
东川国在侯铭轩和女帝的改革与治理下,逐渐摆脱阴霾。
往昔,天阙阁曾是京都最为耀眼的商业明珠。
作为京都内唯一一座九层高楼,占地极广,气势恢宏,其朱红色的楼阁拔地而起。
每一层的栏杆边,都挂着精致的灯笼,夜幕降临时,灯火通明,宛如天上的宫阙降临人间。
楼内,珍奇异宝琳琅满目,绫罗绸缎五彩斑斓,茶香四溢,酒香扑鼻,往来宾客络绎不绝,有衣着华贵的达官贵人,手挽着貌美的妻妾,挑选着心仪的首饰;也有儒雅的文人墨客,相聚于此,品茶论道,吟诗作对;还有精明的商人,讨价还价,洽谈着一笔日前的大生意,热闹非凡,更是日进斗金。
后来更是成了人人家喻户晓的京都地标性建筑,先帝沈诏硫都是默许的。
然而,田宰辅一伙心怀叵测,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地对其进行陷害。
他们暗中操纵官府,罗织莫须有的罪名,查封天阙阁的产业,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闯入阁内,粗暴地驱赶着伙计,将货架上的珍宝肆意打翻在地。
一时间,天阙阁内一片狼藉,货架倾颓,珍宝散落一地,曾经的繁华瞬间化作泡影,只剩一座摇摇欲坠的危楼孤寂矗立。
狂风呼啸而过,吹起地上的灰尘,仿佛在为这昔日的辉煌而哀鸣。
但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两年前,侯铭轩回城当日,便迎来了扭转乾坤的契机——天阙阁被杨艳赠回。
在侯铭轩落魄潦倒、如丧家之犬般四处逃亡之际,这位京都女强人,曾经盛装宴掌柜,天阙阁四楼主事,挺身而出,倾尽所有。
她不顾世俗的眼光,女扮男装穿梭于京城的大街小巷,低声下气地向昔日的故交求助。
面对那些曾经称兄道弟,如今却冷眼相对、落井下石之人,她强忍着泪水与愤怒,只为能多凑得一些银钱,解侯铭轩的燃眉之急。
家中的田产、珍藏的首饰,但凡能换钱之物,她都毫不犹豫地变卖。
有时,遇到那些出言不逊、故意刁难的人,她虽气得浑身发抖,但为了侯铭轩,还是咽下委屈,好言相求。
有一回,她去拜访一位昔日曾受过侯铭轩恩惠的富商,本以为能得到些许帮助,可那富商却翻脸不认人,不仅言语刻薄,还试图羞辱她,杨艳气得眼眶泛红,双手紧握拳头,但一想到侯铭轩的困境,她硬是咬着牙,和声细语地解释求情,直到那富商不耐烦地将她赶走。
侯铭轩听闻她为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内心满是感激之情。
于是,在这一年中,侯铭轩全身心地投入到天阙阁的重建大业之中,他任命杨艳顶替戴迎春,成为天阙阁总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