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着夜色,召集一众死士,这些死士个个武艺高强、心狠手辣,身着黑色夜行衣,隐匿在讯卫司周围的黑暗角落。
与此同时,那被收买的驿卒,按照事先的计划,偷偷打开了讯卫司的侧门,死士们如鬼魅般鱼贯而入。
讯卫司内,值守的官兵们听到细微动静,刚欲起身查看,便被死士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口鼻,利刃悄然架上脖颈,还未及发出半点声响,就已命丧黄泉。
沈佟年随后大步踏入,他目光冷峻,扫视着四周,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看着逐渐被控制的讯卫司,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紧接着,他将那些不肯屈服的官员逐一揪出,以他们家人的性命相威胁。
一位刚正不阿的指挥使,面对沈佟年的威逼利诱,怒目圆睁,破口大骂:“你这乱臣贼子,休想让我与你同流合污!”
沈佟年冷哼一声,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掏出一份供状,上面详细记录着指挥使远在乡下的妻儿老小的住址、日常行踪,冷笑着说道:“你若不从,他们即刻便会因你而死。”
指挥使听闻,脸色瞬间惨白,双手颤抖,最终在绝望中低下了头。
就这样,通过威逼与利诱双管齐下,沈佟年彻底将京城讯卫司掌控在手中,使其彻底沦为自己操弄舆论的傀儡。
他与田宰辅狼狈为奸,二人在东宫密室之中,交谈:“此次,我一定要让侯铭轩身败名裂,这京城,这皇位,迟早是本太子的!”
田宰辅在一旁微微弓着身子,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连连点头应和:“太子英明,那侯铭轩不知天高地厚,有太子出手,他必翻不出什么花样。”
沈佟年顿了顿,神色稍缓,侧过身面向田宰辅,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低声说道:“田宰辅,你今日全力助我,待我登上皇位,这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你的。我许你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终生首辅大臣,朝堂之上,除了我,你说一不二。你的府邸,我会差人翻修扩建,打造成京城最气派奢华的宅院,用的全是最上等的金丝楠木、珍贵玉石,比之皇宫内殿也不遑多让。”
田宰辅听闻,眼睛瞬间睁大,眼中满是贪婪与惊喜,刚要开口谢恩,沈佟年却抬手制止,继续说道:“每年的俸禄,翻倍予你,各地进贡的奇珍异宝,你可优先挑选。家中亲眷,无论男女老少,皆封官加爵,尽享尊荣。在封地方面,我赐你江南最富庶的千里沃野,让你世代尽享荣华,富甲一方。”
田宰辅此刻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扑通”一声跪地,磕头如捣蒜,高呼:“太子大恩,微臣万死不辞,定当全心全力辅佐太子成就大业!”
沈佟年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将他扶起,二人相视一笑,笑声在这密室中回荡,却透着让人脊背发凉的寒意。
紧接着,他们便开始四处散播谣言,那谣言仿若一场来势汹汹的瘟疫,迅速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蔓延开来。
他们声称正是侯铭轩杀死了七十七子窥天楼的一号范衷卿,那范衷卿在窥天楼中威望颇高,深受众人敬重,他的死讯仿若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众人的情绪。
至此其余窥天楼七十六人都被蒙蔽,误以为侯铭轩是引狼入室、残害帝王之人,是残害同门的叛徒,视作仇敌,要进行联合围剿捕杀。
七十六人中,他们有的虽对侯铭轩有所了解,曾一同并肩作战,见识过他在艰难时刻的果敢与担当,知晓侯铭轩的为人正直善良,心中对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存疑。
可如今,周围同伴们义愤填膺的呼喊声浪一波接着一轮,在大势所趋之下,又不得不妥协。
比如其中一位擅长轻功的“三十八”成员,他身形矫健,仿若飞燕掠水,在江湖中留下过不少的传奇故事。
他曾与侯铭轩有过数面之缘,有一回,在一处荒村遭遇山贼洗劫,侯铭轩不顾自身安危,挺身而出,帮助村民击退山贼,那英勇的身姿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此时,他站在队伍之中,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看着周围群情激愤的同伴,嘴唇微微颤抖,似欲开口辩解,却又无奈地咽下话语。
最终,只能无奈叹息,心中满是矛盾,眼神中透着迷茫与挣扎,不断地在心底问自己:难道真的要与曾经的朋友拔刀相向?
有的则被仇恨蒙蔽双眼,一心只想为范衷卿报仇,追随太子加入这场混战。一位使刀的高手,听闻范衷卿死讯,瞬间双眼通红,“噌”地一声拔出大刀,他高高举起大刀,振臂高呼:“兄弟们,陛下和范大哥平日待我们恩重如山,今日他们直接或间接惨遭毒手,我们定要为他报仇雪恨!那侯铭轩狼子野心,绝不能放过!”
说罢,他一马当先,提刀冲在前面,刀风呼啸,所过之处,街边的幌子被齐刷刷斩断,噼里啪啦地掉落一地,碎屑纷飞,气势汹汹,仿若要将眼前的任何阻碍都劈成两半。
一时间,京城中各方势力犬牙交错,仿若一群饿狼相互撕咬,互不相让。
百姓们吓得惊慌失措,纷纷紧闭家门,街头巷尾弥漫着恐惧的气息。
孩童们躲在父母怀中瑟瑟发抖,小脸憋得通红,眼中满是惊恐,有的甚至被吓得哭不出声;妇女们低声啜泣,泪水浸湿了衣襟,她们紧紧抱着孩子,躲在屋内的角落里,祈祷这场灾难快快过去;老人们则摇头叹息,浑浊的眼中满是无奈与悲哀,感叹世事无常,东川国的太平盛世仿若一场梦幻,转瞬即逝,如今只剩这满目疮痍、血雨腥风的京城,未来的路在何方,无人知晓。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站在自家门内,望着外面混乱的街巷,喃喃自语:“这京城,何时才能恢复往昔的安宁啊……”
而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外面的喊杀声、惨叫内声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