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深知此次武林大会是扬名立万、崭露头角的绝佳契机,心中既怀揣着对荣誉的炽热渴望,又不免为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而紧张忐忑,于是乎,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又兴奋的炽热气息,仿佛只需一点星火,便能瞬间点燃这沸腾的江湖豪情。
侯铭轩一行人随着人流缓缓进入城中,寻了间位置还算僻静的客栈落脚。
这客栈名为“悦来客栈”,乃是沙陵城的老字号,历经岁月沧桑,却依旧屹立不倒。
客栈的外观透着古朴的韵味,木质的招牌高悬在门顶,上面“悦来客栈”四个大字苍劲有力,听闻还是某位大人物亲笔所题。
虽历经风吹雨打,颜色稍有剥落,却更添几分历史的厚重感。
门口的两盏红灯笼随风摇曳,洒下柔和的光晕,似是在向过往旅人招手。
房车在客栈后院稳稳停下,踏入客栈,一股混合着酒香、饭菜香与陈旧木材气息的独特味道扑面而来。大堂宽敞明亮,地面铺着青石板,虽有些坑洼不平,却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有些泛黄的山水画,笔触细腻,描绘的皆是沙陵城周边的山川美景,给这略显喧闹的大堂增添了一抹雅致。
大堂中央摆放着数十张厚实的实木桌椅,此刻已坐满了各路江湖人士,他们或是高谈阔论,分享着江湖见闻;或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尽显豪迈之气。
客栈的伙计们身着统一的粗布衣衫,肩上搭着毛巾,手脚麻利地穿梭在桌椅之间,为客人添酒上菜,吆喝声此起彼伏。
柜台位于大堂一侧,是用一整块深色的檀木打造而成,上面摆满了账本、笔墨纸砚,掌柜的是一位面容和善的中年男子,正熟练地拨弄着算盘,核算着账目,偶尔抬起头来,微笑着招呼新来的客人。
房梁之上,高悬着几盏气死风灯,灯火通明,将大堂照得如同白昼。
角落里,还设有一个简易的舞台,据说晚间闲暇之时,会有江湖艺人在此表演杂耍、小曲儿,为客人们助兴。
此时,舞台空着,却也能让人想象出那热闹非凡的场景。
侯铭轩和同伴们刚放下肩头沉重的行囊,还未来得及舒展一下疲惫的身躯,便听闻客栈大堂内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激烈争吵声。
那声音仿若要将这客栈的屋顶掀翻,吵得人耳根子生疼。
他微微皱眉,信步走向大堂,只见原来是几个小门派为了争夺武林大会的报名顺序,正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其中一个身着青衫、模样青涩的年轻弟子,涨红了脸,额头上青筋暴起,扯着嗓子高声叫嚷:“我们‘清风剑派’天不亮就到城门口候着了,这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万分,自然该我们先报名,你们凭什么插队!”
说罢,他还紧了紧手中的剑柄,似在以此表明决心。
对面门派的人也不甘示弱,一位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梗着脖子,唾沫横飞地反驳:“哼,谁先来的还不一定呢!我们‘奔雷门’可是提前两日就抵达城中,摸清楚了所有报名流程,就等着今日抢占先机,你们可别耍赖!”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情绪愈发激动,眼看着就要撸起袖子动起手来,周围的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旁人纷纷避让,生怕被这无妄之灾波及。
侯铭轩本不想多管闲事,此刻的他满心疲惫,只想寻个安静角落,静心思索如何在这即将到来的武林大会上为大师兄圆梦。
这场大会对他而言,意义非凡,不容有失。
但念及武林大会的神圣秩序不能被这般肯易破坏,若是任由这些小门派在此胡搅蛮缠、大打出手,岂不是坏了江湖规矩,让这多年传承的武林盛事沦为笑柄。
想到此处,侯铭轩深吸一口气,挺身而出,傲然而立,令人无法忽视。
只需一个眼神示威,目光扫过众人时,竟让那些争吵得面红耳赤的人家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他凭借战场上历经生死练就的威严气场,声如洪钟般开口,仅仅三言两语便镇住了众人:
“诸位,且听我一言!武林大会乃是江湖中最盛大、最神圣之事,讲究的便是公平公正,若为了这报名顺序就大打出手,日后传出去,咱们还有何颜面行走江湖?依我看,咱们就按江湖老规矩,抽签决定,各凭运气,如何?”
这声音仿若一道惊雷,在喧闹的大堂内炸开,瞬间让众人安静了下来。
虽名面上像是劝解,可实际上他腰间不断颤鸣的佩剑分明是予以威胁。
众人被他的气势所摄,又细细一琢磨,觉得此提议确实公平合理,便依言而行。
大家纷纷收起了剑拔弩张的架势,在客栈伙计找来的竹筒和竹签的帮助下,有序地进行抽签。
一场眼看就要爆发的混战,就这样被侯铭轩轻而易举地平息,而经此一事,众人对这位突然现身的陌生高手多了几分敬畏与留意,私下里纷纷打听他的来历,却一无所果,愈发觉得此人神秘莫测。
当晚,客栈房间内。
沈虞迩不知从何处寻来一份详细的武林大比注意细则,她莲步轻移,走到侯铭轩身旁,轻轻坐下,将那几页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纸张在桌上摊开,手指纤细如葱,指着上面的条款,逐一为侯铭轩仔细教导,告知他种种注意事项:
“这武林大比,高手如云,你上场时千万要留意对手的招式,切莫心急,需沉着应对。还有,大会规定可以使用暗器伤人,但若使用危及观众安全的大型杀伤之物,若被发现,可是要直接取消资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