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荔看着这情况,有些不知所措。
但夜溟煊却只是微微皱眉,没有回答。
但苏老爷子目光灼灼,开始回忆:“清歌,苏黎,苏骆,你们还小,对以前的事情并不清楚,但你们爹爹应该晓得:隐世秋家。”
苏老爷子话一出,夜溟煊瞳孔一缩,眼睛微微眯起,浑身鬼气大涨。
苏清歌见状不妙,上前一步抓住了夜溟煊的手臂,触感轻柔,后者快速抓住,原本下意识一折,但却听到了她的声音:“夜溟煊,冷静。”
他手一顿,声音沙哑,冷笑:“ 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名堂。”
此时的夜溟煊不再是苍慕国太子,气势逼人,鬼皇降临。
苏家人也是常和鬼怪打交道,顿时明白了他身上是什么东西,脸色微变,苏黎将叶荔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夜溟煊。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夜溟煊:“果然人都没一个好东西,得了帮助还倒打一耙,我可真是长见识了。”
夜溟煊无所顾忌,明明还是这个样子,但却让人不敢直视。
苏清歌暗叫一声:“糟了”,然后手一挥,众人只感觉一阵白烟,然后听到苏清歌的声音:“你们朝着北方走,我们等会儿回来。”
等再看过去,夜溟煊和苏清歌两个人都消失在了原地。
“妹妹!”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家里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苏骆伸手去抓,什么都没有。
苏家人心里一沉,尤其是苏母,率先爆发不满:“纵然夜溟煊身份存疑,但他也帮了我们,我什么时候教过你们过河拆桥?”
她说不得苏老爹,自己的孩子还是可以教的。
苏黎面露愧疚,这是他在战场上留下来的习惯。
苏老爷子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向他们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算起来,清歌到家里,也已经十六个年头了。”
苏老爷子此话一出,就连苏老爹都忍不住出声制止:“爹!”
“清歌是我的孩子,爹,慎言!”
苏母比苏老爹激动,直接就说了出来,脸色难看的紧。
苏老爹连忙揽住她:“阿仪!”
“你少在这里和稀泥,现在什么都没了,我只有这三个孩子,我不想清歌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消息。”
苏母眼睛通红,转身离开,怕再晚一步就忍不住痛哭出声。
当初让她接受这孩子,她看在襁褓中的她,也认了,这么多年心也焐热了,怎么受得了这真相?
叶荔是中间唯一一个才知道的,忍不住惊讶地张了张嘴,没想到苏清歌竟然不是苏家亲生的,云城谁不知道苏清歌被将军府众人捧在了掌心?
而此时苏清歌和夜溟煊却没听到这番对话,她直接一掌劈了下去,想让夜溟煊冷静下来。
两人对打,但夜溟煊明显是收着的,不想伤到她。
“清歌!”
夜溟煊着急地喊她,但苏清歌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停手的意思,冷笑:“清醒了吗? 祖父一提到秋家你就变脸,狂躁不止,若是以后直接对上秋家,稍微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她和夜溟煊认识时间不短,自然知道他这幅样子,怕是真的被戳中了心事。
她叹了一口气,这可真不是一个好现象。
但夜溟煊却是一点儿也不想说这个事,面色淡淡的:“清歌,不谈这件事了。”
但苏清歌却偏偏不依:“有什么不好谈的? 隐世世家就摆在那里,我们若是朝北去,定会遇到不少云游的世家人,难不成你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不成?”
夜溟煊沉默了,但明显是有这个想法。
苏清歌瞅了瞅他的脸色,手突然一松,夜溟煊差点来不及收手,临近的时候手的方向一转,搂住苏清歌的腰,朝着地面的湖泊掉了下去。
“砰”
两人同时坠入湖里发出了巨大的一阵浪花。
苏清歌被气着了,手猛地朝着夜溟煊拍去:“你疯了?”
然后就朝着岸上游去,一刻也不想在湖里待。
夜溟煊没动作,反而大笑:“哈哈哈哈哈。”
“夜溟煊,你疯了不成?”
苏清歌气结,她就不应该跟着夜溟煊过来,直接把他丢到结界里冷静一下便是。
夜溟煊敏感地察觉到苏清歌的情绪,连忙飞了过去,解释:“清歌,你不是想知道这事情是怎么回事吗?”
“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苏清歌没好气地推开他,拿出衣服就准备换上,警告道:“转过身去!”
他立马明白过来,失笑,什么都没说,赶紧转了过去。
这事闹得挺不好,但若是不解决,到时候还是麻烦。
苏清歌换了衣裳以后,正想找夜溟煊,立马就听到了他的声音:“清歌,过来。”
苏清歌皱了皱眉望过去,他竟然已经生火烤起了鱼。
“今天你都没怎么吃东西,正好这湖里的鱼不错。”
夜溟煊说的云淡风轻,但苏清歌却只觉得好笑,心里的气消散一些,坐在了他旁边的石头上。
想了想,她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壶桃花酒,还有一些调料,全是绿柚之前准备的。
夜溟煊手一挥,面前多了一张木桌和餐具。
他们都不像是临时起意烤鱼,还过的十分滋润。
苏清歌倒了一杯酒,小酌一口,看了看天,今晚星星点点,她指着天边最亮的那颗问道:“这就是帝星?”
“嗯。”
“真是玄之又玄,一颗星星就能代表一切了?”
“不能。”
苏清歌看了夜溟煊一眼,后者递过来一串菌子,还撒上了盐巴和辣椒粉,很香。
“你倒是什么都有。”
她接了过来,特别烫,尝了一口,眼睛亮了:“好吃!”
夜溟煊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他不会做别的,但烤东西却有一手,虽然是鬼,不用尝人间百味,但夜溟煊却喜欢。
“你和秋家有恩怨吗?”
“嗯。”
“发生了什么?”
苏清歌追问,但夜溟煊却什么都没说,伸手过去,后者会意,立马递过去一杯酒,后者一饮而尽。
“偏甜,没什么酒味了,原来你偏爱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