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新生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但似乎只有男生们的声音。
女生天生性子内敛一些。
再加上华清大学男女比例相差悬殊……
那嗓门的大小自然是有区别。
“呵……看来没吃中午饭，力气不够。我再问一遍，能吗？”夜旭升逐渐上扬的声音，带着一股特殊的味道。
让现场的人，尤其是女生，热血沸腾。
以杨元星为首的女生开始扯开嗓子喊：“能！”
“很好！”夜旭升满意地点头。
“现在，两分钟内，以男女生分列，二十人为一个班组集合。无法按时完成任务的，受罚！”
“是！”
不太整齐的声音陆续响起。
现场顿时乱成一锅粥，大家都在努力寻找自己的队伍。
几乎同寝室和同班级的人都会自觉地往同一处集合。
但每个班级的人数都在三十人左右，一个班装不下那么多人，两个班又不够分。
而一个寝室不是六个人就是八个人，二十个人的班组不好分配。
再加上，大家与其它班或者其它寝室的同学都不熟悉。
两分钟很快过去。
几乎没有一个队伍集合完毕。
总教官的口哨声一响，现场的哀嚎声遍起。
肯定会受惩罚了。
但今天第一天，已经过了午饭点。
他们能不能先吃饭？
“所有人都有。”夜旭升嗓音高昂，“男生绕操场跑十圈，女生跑八圈。”
褚晓圆一听就不干了：“教官，你这是歧视女生，军营里，应该男女平等。”
“……”众女生。
不是……女生的体力确实要不如男生啊……
不过，不如不代表就要认输。
他们在学习上可从来没认过输。
同样的环境下，一样考上了理工科学院。
夜旭升看了一眼与乔灵云站在同一个队伍的褚晓圆。
认真道：“是我思虑不周。从现在开始，男女生的训练强度平等。全体都有，绕操场跑十圈。”
一圈是四百米。
十圈则是四公里。
平时都恨不得将每一份时间都拿来做题读书的众学子，尤其是不爱做运动的女生，还从来没有突然接触这样强的运动量。
尤其是在他们还饿着肚子的情况下。
根本跑不动。
连褚晓圆都一边跑一边擦着汗。
她左右手各拉着一个人。
一边是想当外交官，却有苦难言的周玲玲，一边是想当施工监理的朱珠。
俩人几乎是挂在了褚晓圆身上。
刚开始，作为老大的宋允认为自己应该拖着乔灵云和苏静，不能被跑步打趴下。
可最后的结局是。
乔灵云一手拖着她，一手拉着苏静，跑得比其他女生都要快。
外文系的杨元星一个人跑得气喘吁吁，跑第五圈的她，追上了跑第七圈的乔灵云。
她朝乔灵云竖起大拇指：“乔灵云同学，你的体能很不错。”
“你的梦想很伟大！”乔灵云也喘了口气，弯眼笑。
“既然彼此看好对方，那我们一起组队？”杨元星提议。
“好。”
外文系的女生最多。
单独就能建立好几个班组。
不过还是有多余的几个人。
杨元星带着其中几个，加入到乔灵云的班组里。
大概现场里，班组人员最杂的就属乔灵云的班组。
除了她们寝室的六个人，还有褚晓圆和朱珠的同学加入，也有苏静和宋允的同班同学。
总之，只有乔灵云没有女性同学。
虽然这么杂。
但最后的跑步成绩，女生组里，跑得最好的也是乔灵云的班组。
站在不远处的夜旭升，视线追随着全场最亮丽的女孩身影。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她的每一次奔跑……
她每一次跟队伍里的人说着激励的话，都是那么的有精气神。
她不是一个靠外貌吸引别人注意的女孩。
她有韧性，有才华，有耐心，有不服输的精气神。
总之……她样样都好。
难以想像，这样一个处处优秀的年轻女孩，会对他情有独衷。
夜旭升唇角的笑容逐渐扩大。
最后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那副傻乐的样子，让周围其他教官看了，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总教官自从来到军训基地后，就没人见过他的笑容。
大家觉得，坐在总教官这样的位置上，严肃一点更好，会更有威信，让人惧怕，从而好好训练。
但此时，总教官的笑容怎么那么瞎眼呢……
太闪了，闪得他们眼睛都快睁不开。
华清大学的所有新生，在好不容易边跑边摔，边摔边跑的过程中。
终于都结束了十圈跑步的任务。
他们累得只能张大嘴巴呼气。
可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有人小声嘀咕怎么还不让人吃饭。
夜旭升笑容里带着一丝寒意：“军训基地的饭菜得到点才有得吃，现在下午两点钟，还吃什么吃？全体都有，将自己的行李拿去各自的寝室，整理好内务，听口哨集合。”
“啊……还要集合啊？没饭吃还不能休息了？”
又是一片哀嚎声。
改革开放的春风将大家的生活水平都提高了不少。
九十年代的学生，挨饿的已经很少了。
何况还是在体能极速消耗的情况下，还没饭吃……
大家提着东西去寝室的步伐，几乎是拖着走的。
这次连蒋正阳都没有过来帮乔灵云提行李，他这个大男人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顾及着男生不方便进女生寝室。
乔灵云的体力还保存着有。
她一人抗了三个人的包。
这次连褚晓圆都只能抗自己一个人的包。
“乔灵云……”
“老四……”
“你还是不是女人……”
整个寝室的人一边笑骂她简直不是人，一边又感激她帮忙拖行李。
到了寝室，大家刚想葛优躺，顺便又笑闹了乔灵云几句。
乔灵云假装生气地骂道：“好心帮你们提行李，我还有错了？下次可别想我再帮你们。”
“别啊……”
“老四最好了。”
“你就是我姐，我四姐。”
“整理内务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你们还有空闲聊天？”寝室门口，突然出现一道穿迷彩服的女教官身影。
长得那叫一个好看。
但大家没时间细看。
只有十分钟啊。
内务都包括些什么啊？
牙刷牙膏这些肯定得放好。
行李得放在自己所在床的区域范围内。
就是这被子怎么乱七八糟的？
还有这床板上怎么看着似乎有灰尘啊？
拿手一抹，呵，手上可不就沾上了不少灰。
“还有五分钟。”年轻的美女教官发话了。
众人不敢再耽搁。
迅速拿抹布的、拿脸盆接水的、找水龙头的……
所有人都忙得团团转。
等终于打扫好寝室，将被子叠好。
外面就响起了集合哨令。
众人连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就拖着疲乏的身体往寝室外面跑去。
这次，他们没看到总教官夜旭升。
各班组都由各自的主教官带领。
乔灵云一组的主教官便是刚才那位女教官，姓周。
周教官表示对他们刚才叠的被子十分不满。
让大家多多向乔灵云同学和杨元星同学学习。
乔灵云是因为上辈子参加过军训，叠豆腐块被子技能早已练习熟练。
而杨元星则是因为她常年在外面跑，平时为了节约费用，都会选择自带帐篷住宿。
所以个人生活习惯方面保持得很好。
“接下来是站军姿训练。”周教官一声令下，所有人必须按照她的指令，快速立正站好。
没有训练过的人，哪能那么快站得齐整？
免不了又挨一顿操练惩罚。
抬首昂胸直背站立，保持三五分钟，这个姿势挺舒服。
站久了，简直觉得浑身哪根哪都不对付。
何况周教官还要求众人站三十分钟。
一顿操练下来，乔灵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周教官似乎特别关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