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雨可以说是非常大的,只要在雨水当中占两秒钟,全身上下都能湿透,牧遥并不像是一般的行人那样赶紧地向前跑。
他走在大雨当中,迈着方步,非常的坚定,可是也非常的慢……
等他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那就不是淋着过来的,而是游着过来的——不知道刚刚从哪条河里捞出来的。
这位仁兄如今这么酷地走进来,当然是赢得了整个酒吧的目光。
没人敢招惹他,因为,在这个社会上混你可以很凶很饿,但是绝对不要招惹神经病。
牧遥保持自己平时工作的那张扑克牌脸站到了未菲儿的面前。
未菲儿其实已经看到他过来了,只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抬了抬手打了个招呼。
“你这是怎么了?”未菲儿眨了眨眼睛,就连怀里的那只猫都奇妙地看着眼前这个湿漉漉的人。
牧遥对她扬起了一个巴掌,也算是打招呼了。
“接下来不管我对你说什么,你回一句话之后,就看看外面那辆车怎么样?”牧遥说的话也是莫名其妙的。
未菲儿自由自主地想将目光看一下外面的那辆车,但是牧遥却将她喝止了。
他喝道:“现在别看!”
牧遥弯下腰来一只手放在了未菲儿的沙发靠背上另外一只手则是放在了未菲儿前面那张桌子上。
“杨凡已经帮我查出来你是谁了?”未菲儿马上就将目光看起来外面那辆车。
她已经猜到了,杨凡应该就在那辆车里。
牧遥在问完上一个问题之后,根本就没有等他的反应,也没有等他的回答。
未菲儿不由得感到一股寒意。
一天仅仅就是一天没见,牧遥就变了一个人。
黑化,没错,就是黑化。
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现在整个人都变得黑化了。
“啊,我手抽筋了。”她突然间大叫了一声,还挥舞着自己的那只手,看上去像是鸡爪子!
她的这一招,对付那种刚刚出道的小男生还行,毕竟那些男孩子清澈的就像是一只小公狼一样。
但是别忘了眼前这人可不是小公狼!
牧遥早就已经想好下一步了,他就在看明白的这一刹那,也没有等待未菲儿做出任何行动,便按住了她。
他现在真的像是一个神经病,说的跟做得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儿。
“哎呦,还真没想到还真严重啊,再抽就变成鸡爪风了。”牧遥冷笑。
未菲儿本来以为他这是要过来安慰自己,没想到如此结果!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是东西!你等着我要让你付出代价!”未菲儿恨的是咬牙切齿。
这种等级的威胁,根本就不可能让牧遥这样的人有任何惧怕。
他冷笑了一声,对着未菲儿耳语。
“你得明白一件事情,我之所以这么对你,是因为你我心里都明白你根本就不是未菲儿。你说让我付出代价,但是真正需要付出带的是你们。我,又岂是你们玩弄的人?你背后的那个人打算出来给你报仇啊?去吧,找他来,我等着。”
有的时候吓死人,只需要一句话就好。
今天让未菲儿惊讶的事情已经很多了。
她现在最惊讶的大概就是这件事了。
牧遥怎么会知道她是假的?
但是未菲儿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反驳说道:“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明白,什么叫做假的?”
“今天我特地去调查了一下未菲儿的秘密、我这才知道你最大的漏洞究竟是什么。”牧遥说着就直接伸出手去,非常粗鲁地抓住了未菲儿的下巴。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让我好好看一看,这张脸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只是披了层人皮啊,还是连皮带肉全都换了。”
他说着就五指并拢,在这张脸上狠狠地抓了一把。
未菲儿简直就像是被电的一样。
“你疯了!”
“你算是说对了。”牧遥轻轻一笑,“我就疯了,我不能让她在死了之后还受到你的侮辱。”
未菲儿狠狠地瞪着他,本想反驳几句。
但是牧遥这个时候却做出来的一个举动让未菲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抓住了自己的衣领,然后狠狠地将衬衣撕开。
随着哗啦一声,衬衣的扣子全都崩开,牧遥竟然就这样对未菲儿。
他笑了,大笑不止。
可是这个笑声当中,流出来的却是眼泪。
这并不是喜极而泣,而是一股心酸。
这世上最让人欢喜的一件事情,就是此情可待。
但是这个世上最让人想哭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万事枉然。
当那个人还在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做。
撕开衣服,他转身就走出了酒吧,冒雨去了杨凡的车上。
未菲儿眼看着他走出酒吧,就这样踏在雨水当中走出去。
“他脑子没什么事吧?”服务员赶紧端了一杯水走过来递给未菲儿。
“脑子肯定没问题,精神就不一定了。”未菲儿说道。
这不彻底疯了吗。
牧遥狠狠地坐在杨凡座位上看着落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
“想个办法。”杨凡知道牧遥一定是要干什么了。
“给条毛巾先。”牧遥全身上下水湿一片。
“你应该知道我办公室里面有一个小起居室,休息间就在那里面,毛巾也在里面。”
牧遥笑笑便走进了起居室之中。
那里有干净的衣服和毛巾。
等到他用毛巾揉着头发走出来的时候,杨凡正在批阅文件。
牧遥笑了笑,继续刚才的话题:“周易你读过吧,有一卦叫做渐卦,我觉得现在走这一卦,鸿见于磐,鸿见于宇,鸿见于陆。可是大雁往南飞往北飞就是不落在地上、”
“我也读过周易,但是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说句实话?”杨凡问道。
“我的实话就是我要知道是谁做的那个手术,是谁冒充的别人的容貌。为什么他们要把一个人从棺材里面拖出来。利用这个人已经死去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