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沉默了会儿：“你什么意思？”
“丁燕在停尸间被冻了两个小时。”
“所以呢？”
“监控上看，是你踹了她一脚，然后把门关上的。”
沈妍忽地觉得喘不过气，为什么呢，为什么他总是有各种方式，让她心上扎满刀呢。
“所以……”沈妍颤着声音，“你觉得我想害死她，是我故意把她锁在停尸间，故意想把她冻死，我已经恶毒到这个地步了，是吗？。”
霍霆琛沉默。
“说话啊。”
“你现在回霍宅。”男人忽地变得不耐烦起来，“医院的监控很麻烦，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不管你做没做，有那段视频在，你都脱不了干系！”
“然后呢。”
“你去霍宅等我，我找人把那段视频处理掉。”
“为什么处理掉？”沈妍冷笑，“我什么都没做，就算有那段视频又怎样，我是清白的，为什么要欲盖弥彰地毁掉视频？”
“沈妍！”霍霆琛声音冷沉，“这个时候不要再耍小性子，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丁燕伤的很重，只要她想提起诉讼，靠着这段视频，她就可以把你送牢里！”
“那你呢？”沈妍忽然道，“你觉得那段视频可以定我的罪吗？”
男人沉默。
沈妍心一点点沉下去，好半天，颤着声音道：“霍先生，何必惺惺作态呢，其实在你心里，你也觉得我是有罪的吧，你也觉得我是故意伤害了丁燕，对吗？”
霍霆琛额角微微发跳，他觉得周身都是火，女孩现在随意的一句话都要让他爆炸了，他实在厌恶死了沈妍这种冷淡疏离，厌恶死了她这种完全不受他掌控的态度了！
男人很不耐的压着声音：“沈妍，你为什么就是不能乖一点儿呢？”
为什么不能像丁燕一样，唯唯诺诺待在他身边。
为什么不能把所有戾气放下。
为什么不能依赖他，相信他。
为什么一定要冲他亮起爪子？
霍霆琛有时候就想，沈妍还不如真是一只猫，这样他就可以真正掐着她脖子，把她老老实实的压在自己的范围内，把她爪子全剪了，让她想挠人也没办法，把她脖子用锁链牵制住，让她不能跳出自己的所在地。
让她喊，任她骂，可就是不能挣脱。
她为什么，就是不能乖一点儿呢？
“对啊。”沈妍道，“我不乖，丁燕很乖，你们很般配。”
“你回霍宅。”男人声音已经有了一丝阴骛。
“我不回去。”
“沈妍。”霍霆琛声音冷若寒潭，“我再说最后一遍，老老实实回霍宅，在那儿等我。”
“我为什么要等你？”沈妍很困惑似的道，“霍先生，我们究竟还有什么关系呢？”
霍霆琛下颌收紧：“你是霍家人。”
“我不是。”
“你欠我的。”
“我已经还清了。”
“没有。”
“我用我的血，救了丁燕的母亲，这还不够吗？”
“可王雪丽已经死了。”霍霆琛道。
事情似乎一下找到了突破口，霍霆琛内心竟然对王雪丽的死隐隐有了些晦暗的庆幸与放松。
“听清楚了吗？”男人又重复了一遍，“王雪丽死了，你所捐的那些血，也并没有流入她身体。”
沈妍沉默：“所以呢？”
“你还是欠我。”霍霆琛道。
沈妍皱起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你已经要跟丁燕在一起了，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霍霆琛快速道。
沈妍恍惚，他们俩好像进入了一个死局，她怎么也走不出来，她不知道是谁错了，但就是很清楚的知道，不对，不对，所有都乱了。
“好。”沉默好久，女孩道，“我回霍宅。”
“在客厅等我，我下午一点钟回去。”
沈妍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霍霆琛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眸子闪过一丝暗沉。
敢挂他电话的，除了沈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
霍霆琛骗了沈妍，医院那段监控，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看到，拿到监控的第一时间里，他就让院方把医院那头所有的监控记录，清掉了。
唯一一段留下的一段监控视频，在他手里。
霍霆琛回到霍宅时，沈妍在客厅沙发上坐着。
阿姨陪老太太去医院检查身体，家里没有人，只有沈妍。
霍霆琛换了鞋后，踱步走到女孩面前。
一时无话，气氛有些冷凝。
“让我回来到底做什么？”沈妍打破沉默。
霍霆琛把手里一个U盘带丢给女孩：“你看看这段视频。”
沈妍把U盘接口跟手机连在一起，打开视频。
她打开视频看了有五六分钟，又拔掉，把U盘丢在沙发上：“我什么都没做，是她倒在地上不愿出去，她想被冻死，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但只看视频，你觉得，跟你没关系？”
“所以你现在想怎么样？”沈妍抬眸盯着男人，“为你的小娇妻报仇，把我骗进霍宅暴打我一顿？”
“沈妍！”
“我真的觉得你们很奇怪。”沈妍咬着牙，“所有人的伤为什么都要归到我身上？王雪丽是病死的，丁燕是自己要留在停尸间的，她们死也好，伤也好，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客厅一片寂静。
霍霆琛看着女孩，默了会儿：“现在乖乖搬回霍宅，你在这儿待着，这一切都会跟你无关。”
“这算是威胁吗？”
“不算。”男人平静道，“我在帮你。”
“帮我是吗？”沈妍盯着男人。
“嗯。”
“那你娶我吧。”沈妍道。
空气一瞬间凝固住。
沈妍又重复了一遍：“霍先生，你娶我吧。”
霍霆琛脚步忽然向后退了一大步。
沈妍看着他躲避的动作，心如死灰。
看吧，被不爱的人逼婚，是如此可怕的一件事，不是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男人声音平稳。
“不懂吗？”沈妍眯起眼睛，冷漠道，“我让你娶我，我让你抛弃丁燕，我让你一辈子不要再跟她联系，我让你跪下跟我求婚，明白了吗？”
霍霆琛静静看着女孩：“你喝醉了吗？”
“没有。”
“为什么让我娶你？”霍霆琛问。
“因为我讨厌丁燕，你不是要跟她订婚吗？那我就要把你抢了，我要让她绝望，让她一无所有。”
霍霆琛瞳孔微微一缩，默了会儿：“只是因为这个？”
“不然呢？”沈妍冷笑，“还能因为什么呢？”
男人眸子一点点冷硬下去：“我不会娶你。”
沈妍也没觉出有多失落，意料之中，她无所谓地耸耸肩：“不娶算了。”
霍霆琛怔忪了片刻：“就这样？”
沈妍困惑的看着他：“还能怎样？”
霍霆琛唇瓣紧抿成一条直线，不说话。
两个人静静站着，注视着对方眸子。
沈妍是忽然扑上去亲他的，或者，不叫亲，是咬，她积攒的所有怨气在这一刻忽然不可压抑的爆发，她扑到男人身上，恶狠狠咬他鼻梁，咬他眉骨，咬他下巴。
霍霆琛眉拧起来，手揽住女孩腰，把人托抱起来，防止她滑下去。
噼噼啪啪，沈妍咬完就开始打，是真的打，攥紧拳头，不管不顾地往男人胸膛上砸。
霍霆琛看着女孩发狠的眼神，眸子越来越沉，最终，猛然把她压在墙壁上，捧着她脸亲下去。
吻住女孩唇瓣那一瞬间，他脑子就空了，身上紧绷的像是炸了似的，只有一个想法，吃了她。
用强的也好，用逼迫的也罢，要吃了她的，他受够了。
受够不明不白的关系，受够沈妍随时可以离开他的态度。
沈妍是他的，早就该是他的。
三年前是，十年前是，现在也是。
霍霆琛几乎用蛮力把女孩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压着她后脑勺，吞掉女孩所有抗拒的气息。
“唔……”沈妍心脏要跳出来了，她是**得怕了，她开始后悔，不该惹怒霍霆琛的，不该让自己置于这么窘迫的境地。
霍霆琛不爱她，却要跟她做这种事，这是最大的侮辱。
沈妍用尽所有力气去推挡，可她那点力气，在男人那里，简直微乎其微。
啪嗒。
沈妍听到了金属扣打开的声音，她瞪大眼睛，她知道，那是霍霆琛的皮带，紧接着，皮带被抽下来，然后，她的手被举高过顶，然后，男人用皮带束缚住她手腕。
“霍霆琛！”沈妍色厉内荏地低吼，天知道，她现在难堪简直想一头撞死。
“不可以这样……”沈妍颤着声音。
霍霆琛把她手绑好，捏住女孩下巴，啄了下她唇瓣：“可以。”
“我不想。”
“你刚刚不是说想让我娶你？”霍霆琛问。
“我现在不想了。”
男人眸子微微一闪：“为什么？”
“我刚才是骗你的。”沈妍着急地，“我不想让你娶我，我不喜欢你，我就是想故意激怒你的，你去娶丁燕吧，你爱娶谁娶谁，我再也不管了，成吗？”
男人眼底的阴骛一层层加深：“哦。”
“你放开我！”沈妍喊。
霍霆琛解开了女孩衬衫裙的第一颗纽扣，慢条斯理：“会放开，只是，不是现在……”
“霍霆琛！”沈妍吼，“你不可以碰我，我喜欢的人是周方哥，我要嫁给他，我要把我的第一次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