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愚昧。”
沈妍哼了声：“我管你说什么，反正你快点把属于我的还给我。”
霍霆琛慢条斯理：“急什么，早晚是你的。”
“可我现在就要。”
“我就不给。”
沈妍看男人那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就急的想挠人，但是她不敢，只能忍气吞声地：“不给就不给，得瑟什么啊……”
霍霆琛没理女孩，系上衬衫纽扣后，拿了公文包就要出门。
沈妍连忙拉住他，可怜巴巴道：“霍先生，我真的想出去上班，你就让我跟你过去吧，你不是说我愚昧吗？我想学习。”
霍霆琛看着女孩：“公司不养闲人。”
沈妍连忙举手发誓：“我保证认真工作，争取为公司创作最大的利益。”
最终，沈妍还是坐上了跟霍霆琛一块去上班的车。
霍霆琛很忙，在车里也在办公，沈妍也不敢打扰他，就安安静静坐在旁边，拿出手机百度资料，想查一查霍氏总公司现在运营的项目都有哪些。
其实，霍氏总公司现在主营的是房地产，她学的是珠宝设计，和房地产行业好像还是有些不搭边，不过，好在，总公司里也设有一些分公司的岗位，诸如万盛珠宝的设计师，这个岗位她还是可以胜任的。
沈妍一边翻手机一边盘算，遇到有点不太明白的转头看向霍霆琛道：“霍先生，这个设计师的岗位都需要哪些……”
沈妍神色慢慢凝固住。
霍霆琛正看着窗外出神，沈妍也顺着他的视线向窗外看去。
是一个篮球场，一群年轻人在篮球场上肆意奔跑，挥洒汗水。
男人的目光专注，一直盯着，直到篮球场消失在视线里。
沈妍心底酸涩，默了很久，开口：“霍先生，你……你很喜欢篮球是吗？”
“有点兴趣，不算很喜欢。”
“你以前是很棒的篮球手。”沈妍道。
霍霆琛哦了一声：“是吗？”
“嗯！”沈妍重重点头道，“你很厉害的，你在高中的时候就在篮球赛上拿过很多次冠军，你还说你往后想成为一名职业的篮球手，你还打进了世锦赛，你不知道，你明年的时候就可以参加A市的……”
“都过去了。”霍霆琛淡淡地打断女孩的喋喋不休。
沈妍眸子失落下去：“你现在不想继续打篮球了吗？”
霍霆琛哼了声，转头看着女孩：“你觉得我现在还可以继续打篮球吗？”
“怎么不可以？”
“沈妍，我是霍氏集团的总经理。”
“那又怎么样？”
“你可以任性，我不可以。”
“可是你不能为了工作就把自己所有爱好都抹杀掉，那是你曾经的梦想！”
“你也说过，只是曾经。”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完成梦想的。”
霍霆琛盯着女孩，默了很久：“你怎么能这么天真？”
“是你想得太复杂了。”
霍霆琛眸子暗了暗，转头看向前面，淡淡道：“沈妍，不是所有人，都能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一生的。”
沈妍眸子猛然晃动了下。
曾几何时，有个少年，怀里抱着篮球，扬着下巴，一脸倔强和骄傲的说：“沈妍，我不会听从家里的安排，我就是要打篮球，我就是要按我喜欢的方式过一辈子！”
两张脸不断闪现，最后重合在一起。
沈妍看着男人冷硬的侧脸，心脏忽然揪痛起来。
他变成了他曾经最不想变成的样子。
他压抑自己所有的喜好，用一层层的责任和规矩把自己包裹起来，他一直戴着面具，无比完美地扮演者霍氏集团总经理的角色，他活成了所有人期待的样子，却丢了最初的本心。
他似乎，不是在为自己生活。
“哥。”沈妍忍不住开口，“现在的一切，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霍霆琛没有看她，默了会儿反问：“很重要吗？是不是我想要的，是不是我愿意的，真的，很重要吗？”
沈妍鼻子发酸：“对我来说，很重要。”
霍霆琛肩膀微凝了下，他看着女孩眼睛，好半天摇头道：“笨蛋。”
***
霍霆琛安排沈妍去了珠宝设计师的岗位，沈妍很满意，她最专业的就是珠宝设计，所以在这个岗位上可以说得心应手，如鱼得水。
霍霆琛把她安排给了付荣，交代好事情以后就去会议室开会了。
“沈妍小姐。”付荣摁了电梯后，转头看向女孩道，“设计部在二十六楼，您现在的职位是设计师助理，暂时没有相应的办公室。”
沈妍惊愕了下：“设计师……助理？”
“嗯，是的。”
“不是说让我做设计师吗？”
“额，是这样的，这是霍总定的规矩，只要是刚来公司做事的员工，无论是谁，都要从底层做起，职位是慢慢升上去，如果您有能力的话，相信很快就会成为设计师的。”
沈妍叹口气：“好吧，不过，我是哪位设计师的助理。”
“安婷夏，安小姐。”
沈妍一时有些恍惚，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又问了一遍：“谁的助理？”
“安婷夏小姐的助理。”
沈妍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你说的安婷夏，是那个……安永胜的小女儿。”
“是的。”
“她怎么会来霍氏工作？！”沈妍惊愕道。
“额，安小姐也是最近才过来的。”
沈妍皱起眉：“所以……她现在是万盛的珠宝设计师？”
“是的。”
“凭什么啊？”沈妍拔高声音道，“不是刚才还说，无论是谁，刚来公司的话都要从底层做起，怎么安婷夏一来，就是设计师呢。”
“额，这个，具体的还是要问霍总，不过，安小姐来了也快四五个月了，她的履历很丰富，也有获得过国外大奖的作品，所以她能升到这个位子，也是很合情合理的。”
沈妍不服气：“那些个奖项我也有啊，我也获得过很多荣誉的好吧。”
“嗯……这个……”付荣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叮咚，电梯门开了。
沈妍迎面就碰上了安婷夏，当真是冤家路窄。
“哎呦。”安婷夏笑道，“这不是沈妍吗？这么巧啊？”
沈妍哼了一声冷笑道：“有什么好巧的，这是我哥的公司，我出现在这儿，不是很正常吗？”
安婷夏皱了下眉：“你哥的公司？沈妍，你怎么还有脸还喊霍霆琛哥哥啊，你对他做过的事，整个宋城都知道了好吧。”
沈妍面无表情：“呦，我倒想听听，我对我哥做过什么事儿了？”
“为了争家产设计让霆琛出了车祸，还在他陷入昏迷的时候，拿了霍东荣的钱一走了之，这些个腌臜事儿，不都是你做的吗？”
沈妍勾起唇角笑了笑：“你不提我都忘了，原来我做过这么多坏事儿呢？”
安婷夏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脸微微变了下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沈妍面不改色：“就是这么不要脸，怎么的吧。”
“你！”安婷夏气的面色一白，冷哼了下道，“别跟我这儿装疯卖傻，你做过那么多对不起霆琛的事儿，怎么还能有脸待在宋城？我要是你，我现在就找个地方自生自灭去！”
“这话说的。”沈妍无语道，“我做对不起我哥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那么激动做什么？你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外人。”
“你说谁是外人。”
“我说你。”
气氛逐渐焦灼起来，付荣原本在旁边站着呢，看着这两位剑拔弩张，不自觉往后退了退，把战场留给俩人。
沈妍瞪大眼睛：“安婷夏，以前我年纪小，不想给我哥惹麻烦，所以就让着你，但你别以为我是软柿子，我告诉你，你敢惹我，我能把你那个假鼻子里人造骨给打出来，你信不信？”
“你！”
“别激动。”沈妍哼笑，“你这张脸可是花了大价钱整的吧，这一激动要是歪了，那不得浪费百八十万的，你且小心着点儿吧。”
“沈妍！”
“有话说有屁放。”
“你你你你！”
“沈小姐。”付荣终于忍不住走上前道，“霍总吩咐了，要我看着您去人事部办入职手续。”
安婷夏神色一凝：“什么，她也来这儿工作了？”
“是。”付荣低声道，“沈小姐现在是安小姐的助理，两位往后应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共事。”
安婷夏眸子蓦然一亮：“助理？沈妍现在是我的助理？”
付荣点头：“是的。”
“哦~我明白了。”安婷夏笑的一脸灿烂，看着付荣道，“付特助，你先回去吧，既然沈妍是我的助理，那就由我带她去工位了解一下工作。”
“额，这个……”
“放心吧，我会帮她熟悉工作的。”安婷夏道。
付荣想了想点头：“好的。”说完，转身进电梯，下楼去了。
一时间，走廊只剩下安婷夏和沈妍。
“走吧。”安婷夏得意的挑眉，“我带你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
果不其然，安婷夏开始使出浑身解数来针对沈妍。
沈妍很憋屈。
如果不是在公司，如果中间没有霍霆琛，她一定会一拳头把那个女人的假鼻子给打歪。
“沈妍。”安婷夏舒服地坐在皮椅上悠然转着道，“帮我倒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