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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一家子人都是蠢货,在知道我愿意捐献肾脏给顾南安之后,沈天骐恨不得昭告天下。
很快,我便又一次见到了我的好妹妹,镜头里的她,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的像是铺了十几层面粉,细声细语地对我说道:“姐姐的这份恩情,妹妹没齿难忘,如果有下辈子我愿意给姐姐做牛做马报答姐姐。”
说完还不忘假装咳嗽几下。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装作和善地应她:“别下辈子了,就这辈子吧,你太折磨人了,下辈子可别托生我们家了。”
我甚至脸上还带着笑,自我感觉我很温柔。
沈天骐拿着手机的手一抖,险些摔在地上。
反应过来后,动作可谓是非常迅速地挂断了视频电话。
我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问他:“怎么了?我还有几句话没跟妹妹说完呢。”
沈天骐想要对我发火,但是又生生压了下去。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我的样子,沈天骐不好发火。
半晌,就在我以为他不打算说话的时候,沈天骐慢悠悠地说了句:“南辛,你知道现在南安身体状况很不稳定,所以不能够受刺激,你说那些话……”
“我说了哪些话?”
沈天骐看着我:“就是做牛做马那些。”
“这难道不是她自己说的么?”
这确实是顾南安自己对我说的,沈天骐没有办法,只能试图劝说我这只是一种玩笑,用来表达对我的感恩。
“感恩就要有感恩的样子,她开玩笑我可没开。”
终于,沈天骐压抑不住自己心里的不满,猛地踹了脚茶几。
我连忙把被踹走的茶几摆正,索性不装了,皱着眉头对他说:“这可是我爸爸生前给我买的,你踹坏了要拿什么赔?”
彻底激怒一个人只需要一句话。
沈天骐蹭地一下站起来:“我赔不起?顾南辛你别忘了现在是谁在掌管安辛集团,这个世界上还有我赔不起的东西么?”
我冷笑:“当然有,沈天骐我现在才发现你我之间的壁垒有这么高,这个茶几是我父亲在德国拍卖会上花两百万美金拍回来的,上边的雕花是几个月前已经离世的艺术家一笔一笔雕刻上去的。我现在可以说这木质茶几世间独一份,完全可以到展览馆展览的程度。你现在在安辛集团有几毛钱的股份,你赔,你拿什么赔?拿我自己家的钱赔我自己家的东西么!”
被我揪住尾巴,沈天骐脸色难看得要死,但是半句话也反驳不了我。
我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指点着他的胸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现在不过是那群股东的一条狗而已。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安辛集团现在最高股份所有权在我手上,只要我在股权转让书上签下我自己的名字,那么我就将会是安辛集团最大的股东。
沈天骐不可能不知道,当初为了让他在公司有点话语权,我求了父亲好久,结果沈天骐前脚刚到公司,后脚公司上上下下就全都知道了他是董事长顾胜的女婿。
就连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都不放过。
爬了多久才到今天的位置,沈天骐最忌惮的就是有人拿股份占比羞辱他。
他转身想走,我也没拦他,只是在最后叫住了他,对他说:“我现在算是顾南安的供体,你最好不要让我动怒,否则气出什么肝脏脾胃肾的病来,捐不了,死了别赖我。”
下一刻门又被摔得震天响。
我忍不住在心底心疼,这门估计再摔几天就要散架了,可贵可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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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一点沈天骐说的没错,这几年他确实是在公司混得不错,不仅讨员工喜欢,就连董事会的几个老狐狸都对他一副很看重的样子。
老狐狸的算盘打得很响,想着辅佐个傀儡上位好操控,最后整个公司被蚕食将会变得很容易。
我要在给顾南辛捐献器官之前把安辛集团重新掌握在我的手里。
说干就干,当天下午我便赶到公司。
计划第一步,要拉拢人心。
看到一个个疲惫的面庞,我转身下楼在超市里买了两箱橘子,然后又按人头的数量多出十份定了咖啡。
招呼人帮我把橘子和咖啡搬上楼的时候,正好赶上沈天骐从办公室出来。
他一脸惊讶地看着我,我看见他的一瞬间便笑着叫了声老公,张开双臂跑到了他的身边,抱着他的手臂,转身面对着员工说道:“这么长时间辛苦各位了,我给大家买了些橘子和咖啡,也算是个我的一点点心意,还望各位不要嫌弃。大家也都休息休息,劳逸结合嘛。”
我一边张罗一边抬起手让帮忙抬箱子的人分发一下橘子和咖啡。
一声声的“谢谢顾小姐”传进我的耳朵里。
等大家都拿到了礼物之后,我故意大声对着沈天骐说:“天骐,明天我要召开股东大会,麻烦你帮我转告一下各位股东啦。”
那一刻空间安静了,所有人都假装在自己单位工位上忙活,完全忘了我刚刚的劳逸结合。
几乎是在一瞬间沈天骐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我装作一脸懵,眨了眨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明天要召开股东大会,麻烦你帮我通知一下剩下的几位股东,因为我平时不跟他们联系……”
哐啷一声响,办公室门被关上,隔绝了所有员工的耳朵。
但是外边窃窃私语的声音嗡嗡嗡地响起来,无疑是在讨论:“什么情况,公司易主了?”
“不是吧,顾小姐本来才是董事长的女儿吧,按理说继承公司很合理。”
“那以前怎么不见顾小姐出来管理公司啊,都是沈总在管?”
“可能是以前不想管呗,哎呀,管那么多干嘛又不缺咱们的工资。”
“但是这顾小姐还挺好的,都第一次见就给咱们买吃的。”
“橘子倒是可以理解为礼物,你以为咖啡也是礼物啊?傻不傻,赶紧好好干手里的活吧,依我看这顾小姐才是个真正的硬茬呢。”
“……”
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我悄悄勾起嘴角。
计划第二步,树立地位!
让全公司都知道这个公司谁才是最高领导。
临走之前,我看着放在桌子上剩余的那十杯咖啡,对着员工们温柔地说了句:“以后在公司工作,困了就买杯咖啡提神,不要把工位当床位,想睡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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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骐把我拽进工作室之后,无疑是让更多的人认为是他掌控了我,其实我才是集团最高领导。
在办公室里的无能狂怒,让沈天骐看起来真的很像个废物。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期待。
第一天在员工心中树立好形象与地位后,第二天就是那些比较棘手的股东们了。
这几年几只老狐狸办事越来越张狂,越来越明目张胆,甚至于我随便找一找便找到很多他们洗钱的证据。
把黑钱洗成白的,可不一定就是白的。
没准只是占了面粉的纸币,一抖落就现出原形。
当天晚上我便派人将我收集到的证据分别发给了当事人。
当天晚上就被打爆了手机。
一个个不过是烧成硬土块的烂泥,只要一恐吓,便觉得自己泡在了深海里,拼命抓住稻草自保。
第二天的股东大会八点举行。
沈天骐彻底沦为了我的秘书,就算是心里再不满也不能表现出来。
好丈夫的形象让他好演。
经过昨天之后,今天就听见了几句风言风语,不过是一些什么树立威风,装模作样的言论,我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股东大会上,我步步紧逼,丝毫不退让,我要让这帮老狐狸自己将手里的股份转给我。
胆子小的恐吓或许会起作用。
他们在股东大会之后,亲自找我谈判,价钱开得极高,真是爱钱爱到骨子里了,就算是到了这地步还想变着法地扩充自己的小金库。
我也没说什么,毕竟我手里还有顾胜留给顾南安的钱以及数不胜数的房产。
顾胜人都死了,一家子也都不是仁义的,那我也就不必处处都为他们着想了。
反正在我的计划里他们每一个人最后都分文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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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大价钱,在一个月之内收购了50%的股份加上我手上的30%,一共股份是80%。
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正常情况下这种状况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奈何积少成多。
也要多亏顾胜这个称职到不行的爹给自己的宝贝女儿留的钱够多。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来自己这个大马路上领回来的妻子和女儿早就变了样子,注定掌管不来一个大公司,才会准备了那么多遗产。
这一个月下来,沈天骐往医院跑得越来越勤,每次回来都是一脸的憔悴,却还要照顾我。
看着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我不禁在心底感叹,绝情人终是痴情人,活该遭罪。
话说回来,沈天骐和顾南安的事儿早晚会被捅出去,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和沈天骐是夫妻又是皆知的事情。
放着自己的妻子在家不管,反而不断地前往医院照顾自己的小姨子,新闻曝出去将会是一场不小风浪。
趁着沈天骐没空管我,我一边处理着公司的大小事宜,一边寻找愿意收购安辛集团的人选。
不想要的公司,股份多少钱卖出去都不会心疼。
不过对方的神秘程度也一度引起我的好奇,连私家侦探也查不到任何线索。
跟我联系的一直是一个秘书,甚至签约股份转让书的时候,那个老板也没有亲自到场。
最后以最低的价格将股份转让,相当于是合理的拱手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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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办公室外还在努力工作的员工,我的内心十分愧疚,他们还不知道在这一天,自己工作的公司轻而易举地就换了个主人。
不过好在他们并不会被立刻开除,那边老板跟我承诺会有一段时间的考察期,如果合格将会继续留在公司。
当做是我这么低价出售股份的一个小小补偿。
公司的事情处理完,换肾手术也渐渐地被提上了日程。
沈天骐不再天天待在医院,而是无时无刻跟在我身边,生怕我跑了一样。
“你不用这么跟着我,既然答应了你们我就一定会做到。”
或许是被我拆穿了内心的想法,沈天骐面露尴尬:“不是,我没有看着你。”
呵,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么。
装样子都不会装。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又装作很体贴地问:
“顾南安怎么样了?”
“情况不是很乐观,每天都在恶化,妈每天都变着法地给南安做饭,但是就是吃不下去。我真的害怕她身体会受不了。”
我冷笑一声:“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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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骐瞥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他现在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跟我对着干了,我心底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情绪。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三年,真就没有一点感情么?
我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沈天骐:“沈天骐。”
“嗯?”他从手机移开目光转向我,语气里带着疑惑。
我盯着他看了两秒:“以前就没有一点喜欢过我?”
沈天骐握紧了手机,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真诚:“对不起,南辛。”
好吧,这一刻我总觉得我身上好像有什么担子一瞬间就放下了。
用不了多久,沈天骐就会知道公司已经易了主。
他除了自己手中那可怜的股份以外,将不会拥有任何东西。
哦,不,或许他还有顾南安。
但是在没有利用价值之后,我可不敢保证顾南安还能老老实实地待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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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两个月,我从未与楚亦州联系,我们之间好像又变成了他自己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但是每一次他又都点到为止,因为他知道我会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就到了手术的前一天。
在距离换肾手术还有不到24小时。
在此期间我需要配合医生做好一个全面的检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一套流程下来,我便觉得力不从心。
更加让我力不从心的是我身边还有两个人一直告诉我,让我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甚至大言不惭地对我承诺说:“等南安好了,我们一家人可以去旅游,终于可以好好生活在一起了。”
我不屑地撇了撇嘴,实在是没有力气将抱住我的人推开。
直到我在一个拐角处发现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一身黑还戴个鸭舌帽的男人。
半长的头发盖住了眼睛,察觉到我目光的下一秒。
他跑走了。
我使劲推开了沈天骐,然后不顾他在后边一直呼唤我的声音,只是往前跑。
因为我已经换上了病号服,所以不仅仅是沈天骐,连不知情的医生都变成了我追人的拦路虎。
最后,我还是没能见到他。
但是我的感觉告诉我说,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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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手术还剩不到两个小时。
看着躺在我身边的脸色苍白的顾南安。
我们两个难得没有发生争吵。
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谁也没说话。
半晌,一群医生进来将我们两个人分别推进了手术室。
就在进入手术室的前一秒,一声叫喊打住了这群人的脚步。
“等一下,现在的医院做手术都不需要经过本人同意的么?”
一个瘦高的男人信步向着我的方向走过来,最后停在了我的身边。
“我们当然会遵循本人的意愿,如果当事人不愿意是不会进行换肾手术的,这个请您放心。”
说着就要过来推我。
楚亦州将一份器官捐献同意书拿了出来递给医生,等着他接过。
医生皱着眉看了两眼楚亦州,疑惑地接过同意书,认认真真地翻看。
“看那么多干什么啊,直接看最后一页不就可以了,你们医生现在连自己医院的公章都不分真假,以后还会有家属放心将自己的至亲交到你们手上么?”
楚亦州挑了下眉毛,环视了一圈。
但是沈天骐和我生理上的母亲都没有在这儿。
他们会在另一个手术室门外等顾南安,我的门外理所应当不会有人。
医生围在一起仔细地辨认,最后靠着人眼实在是无法辨认,只能将这份同意书送到了院长面前。
时间还在一分一秒地过,毕竟我是供体,我不做取肾手术,耽搁一秒,顾南安的生命就会面临一秒钟的威胁。
随着院长室门被从外边砰的一声打开。
一声喊叫充盈着整个房间。
“顾南辛,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们的,怎么到危急关头出尔反尔,你……”
还没等我开口,楚亦州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喊什么啊,不知道这是医院啊,把医院当你家了吗?”
好家伙,这一幕我好像在高中时期见过。
我捂着嘴还没来得及轻笑出声。
沈天骐惊愕的声音从我头顶传过来:“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你……你不是应该在英国……”
楚亦州看着沈天骐:“你还不让我回家啊?”
一声呼唤打断了两个人僵持的局面。
院长从另一间办公室里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这份同意书确实是假的,我们医院的公章是定制的,公章底下一般会有暗纹,假冒的也只是照葫芦画瓢。多亏楚先生才没有酿成悲剧。”
听完院长的一席话,沈天骐眉头皱成川字形。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份器官捐赠同意书是有人伪造的,不具备法律效应。”
“那南安怎么办,她都已经……”
“她现在在手术室干嘛都不一定,死不了。”
楚亦州说完就要带我走。
被沈天骐一把拦住。
“你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楚亦州手插着口袋,睥着沈天骐,冷笑一声:“不是,沈天骐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傻啊,总是能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我说你现在喜欢的那位在手术室占位置不办事,说不定就只是在补觉也不一定,赶紧回去看看吧。”
接着转头看向我,放在我腰上的手很热:“还有,有时间就把婚离了吧,再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好在这一次沈天骐反应还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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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医院,楚亦州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我的身上。
“你怎么会来?”
楚亦州适应着我的步伐频率:“外边没意思,我回来看看。”
“哦。”
不知不觉就到了我家门外。
从大门口走到庭院,我身后的脚步声停止了。
便回头,发现楚亦州只是站在大门外,看着我。
嘴边的弧度跟三年前重叠,这一刻好像又回到了那段对我们来说都很难忘的时光。
但是好在现在的我们都不是曾经的我们,都已经变成有权利掌握自己生活的人,我弯起唇角,对着大门外站着的人说:“怎么?不打算进来坐坐?”
“这个家现在就我一个人。”
听见我这个解释,楚亦州没忍住笑出声来。
抬起脚迈了进来,“终于不用再被拐杖赶出去了。”
说着搂上了我的肩膀:“感觉真好。”
我瞥了他一眼:“我看你也是欠揍。”
我们聊到深夜,像三年前一样无话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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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脑袋剧痛,昏昏沉沉地清醒过来,鼻腔便传入一阵香气。
我穿了件外套顺着香气走到厨房门口。
楚亦州围着围裙做饭的样子还真的有一股子居家好男人的味道。
“哎!你做的饭能吃么?”
听见声音,楚亦州回过头双手环胸:“不能吃你也要给我吃完,浪费粮食可不可取。”
“呦呵,霸道的嘞。”
他不再理我,专心致志地煮着粥。
手机传来一阵响声,我走到茶几旁,发现根本不是我的手机。
便对着厨房喊了声:“楚亦州,你手机。”
“你帮我看看!”
也不知道楚亦州三年换没换锁屏密码,随手试了三年前的一个,打开了。
其实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内。
当看到一切消息的时候,我愣住了。
直到楚亦州从我身后:“怎么了?”
“你收购了安辛?”
楚亦州接过我手中的手机,安抚了我一下:“我只是拿回了属于我的东西。”
“属于你的?”
楚亦州将我推到餐桌旁,拉开椅子把我按在了椅子上。
“对啊。”
“怎么回事?”
楚亦州给我剩了一碗粥,稳稳地放在了我的面前:“顾胜的公司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经被我父亲买下来了,只不过后边因为一些原因,我父亲并不打算接手,安辛便就又回到了顾胜的手里。”
说完他抬起眼盯着我:“所以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给我自己当嫁妆。”
我需要一点时间缓一缓:“所以说二十多年前那个神秘人就是你父亲?”
楚亦州挑了下眉毛:“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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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接受了所有信息,靠在了椅背上,轻笑了一声:“还真是兜兜转转。”
楚亦州对我这个描述深以为然,接着又一味地催促我吃饭。
“好了好了,你真的很墨迹。”
吃完了饭,我们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相顾无言,其实昨天晚上把话都说完了。
为了让我们之间不会显得很无聊,我还特意挑了一个电影。
但是除了比较吵闹以外,好像也没别的作用。
随着叮咚两声响,终于打破了我们之间那种诡异的氛围。
我拿起手机,那边的男人声音沉稳地说道:“顾小姐,您安排的我们已经做好了,一切都在按照您规划的进行。”
“好的,辛苦你了。”
挂了电话。
楚亦州的声音适时响起:“终于要撕破脸皮了?”
“哼,早就想撕了。”
“嗯。”
果然,挂了电话不过两个小时之间,有关于安辛集团副总监沈天骐扔下自己名义上的妻子,频繁出入妻子妹妹顾南安的病房的新闻便被传得满天飞。
词条个个暧昧不明。
我想从今往后,这两个人都不会轻易在这座城市出现了。
长舒口气,那一刻我觉得我或许可以完成我很久以前的一个愿望。
拿着钱去环游世界,就算不工作也不会流落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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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打算对我负责啊?”
楚亦州一脸委屈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强抢民间良女的大恶霸一样。
我一脸懵地看着他:“不是,我们俩也没发生什么吧,负什么责呢?”
“不行,你得付,我都把嫁妆准备好了,你不嫁给我那我嫁给你总可以吧。”
“额……或许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