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褚年这家伙总喜欢威胁别人,不想让别人说的话,他一个眼刀子过去,谁都不敢再哔哔。
要是讹兽的话,直接就被温褚年给踹飞了。
南鹤此刻看起来还是很紧张,他挠了挠脑袋,有些纠结的说道,“姐姐,我真的可以说吗?”
“当然,在我这里,没什么不可说的。”我马上回道。
南鹤毕竟已经快成年了,他心里有点事也是非常正常的。
这个年纪的孩子内心要是压抑点什么,会对未来造成很严重的影响。
作为一个知心大姐姐,我肯定得开导开导南鹤的。
我拉着南鹤在我的对面坐下,然后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温和,我说道,“说吧,放心说,温褚年不会知道。”
南鹤两只手放在一起搅动着,神色看起来有些紧张,沉吟了一会儿南鹤才对我说道,“姐姐,我有一件事情瞒着你,但我现在想和你坦白,只是姐姐知道了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气。”
我的心里一紧,眼神中其实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我不相信南鹤会有事情瞒着我。
我脸上的笑容稍微僵了僵,问道,“什么事情?”
“我交了一个朋友。”南鹤低着头回道。
我这才想起来上次南鹤因为那个朋友在外面彻夜没归,我之前说过,我是支持南鹤交自己的朋友的,但是前提是希望他没有被骗。
“嗯,然后呢。”我的声音依旧温柔。
南鹤双手绞着自己的衣角,表情似乎越来越紧张,我神色渐渐发沉,如果只是普通的朋友,南鹤绝对不会这么紧张。
“姐姐,你先答应我,你不要生气。”南鹤迫切的对我说道。
我哽了一下,我不知道南鹤交的朋友是谁,万一是坏人呢?我能不生气吗?
可是看到南鹤那小鹿一般无辜的双眼,我只得压下心中的各种疑虑和惊诧。
“好,我答应你,我不生气,你说吧。”我对南鹤说道。
可南鹤还是低着头,手指绞动得更快了,他小声的说道,“可我那个朋友说,如果我告诉了姐姐你,你肯定会生气的……”
人的耐心是有限的,要是南鹤再这样拖拉下去,我这压抑着的小爆脾气怕是真的会爆发。
“没事的,既然姐姐答应了你不生气,那么姐姐就不会生气的,说吧,你要是再不说的话,那姐姐才是真的要生气了。”我对南鹤说道。
南鹤表情看起来非常纠结,在我鼓励甚至是威逼利诱下,南鹤终于肯跟我说了。
“我的那位朋友叫白惟,他很好的,他教了我很多法术,以后我都能和姐姐一去出任务了,姐姐你再也不用担心我了。”
在这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说他的朋友叫白惟?
是我想的那个白惟吗?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正常,“哪个白惟?”
“九华山的天师,白惟。”见我面色平静,南鹤也没有再支吾,直接说了出来。
我噌了一下起身,瞪大了双眼看着南鹤,“你再说一遍,你的朋友是谁?”
南鹤的脸色顿时一变,但还是颤抖着声音回道,“九…华山天师,白惟。”
怎么哪里都有白惟!
我双手顿时攥紧,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南鹤交的第一个朋友,竟然是白惟!
那个坑了张灵均的三师叔!
白惟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南鹤,你以后不许再和白惟来往!”我严厉的南鹤说道。
南鹤一愣,我虽然没有生气,但脸色不是很好,南鹤是被我的眼神和脸色和吓到了。
“姐姐,为什么?”南鹤不解的问道。
我直接说道,“那个白惟虽然是九华山的天师,但他并不是个好人,他接近你必有所图,你知道你血液的特殊性,所以,我不允许你和他来往!”
南鹤眼神十分纠结,他起身看着我,背部微微弯曲着,“可是白惟他交给我了很多东西,都是我所需要的东西,而且姐姐你之前跟我说过,我可以自己学着分辨是非,可以自己做决定的。”
南鹤的话让我整个人都噎住了,我的确跟南鹤这么说过,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是特殊的,他可以去交正常的朋友,我绝对不会说半句,可白惟是什么样的人,他并不知道!
同时我心里一个疑问盘旋在心头,这个白惟到底为什么要接触南鹤,是因为南鹤的特殊吗?
“但有的事情,你必须要听我的。”我不容置否的对南鹤说道。
南鹤双眼闪烁着泪光,清秀苍白的脸上一白,“姐姐,你说话不算数了吗?”
我,“……”
我并不想做一个说话不算数的人,可是我真的不想南鹤和白惟混在一起,连自己同门张灵均都坑的人,我很难不怀疑白惟对南鹤的居心。
“白惟他做了很多坏事,他跟你不适合当朋友,而且他还操控了红衣煞来伤害我,南鹤,你会让你的朋友伤害姐姐吗?”我温柔的轻声对南鹤说道。
南鹤紧紧的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但是我从南鹤的眼中看见了怀疑,我的心里一颤,南鹤他在怀疑我?
我以为南鹤会无条件的相信我,可在我说出关于白惟的事实时,南鹤竟然对我表现出了怀疑。
这种被怀疑的感觉很难受,南鹤被我们从醉欲楼里带出来,我已经自动把他划为了我的责任范围内,我不能让南鹤出事。
“姐姐,他不会伤害你的,而且只要我强大起来了,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南鹤坚定的说道,但对我要让他远离白惟这个问题上,他并没有做出回答。
南鹤逃避了这个问题。
那么我也知道了答案。
“你不听姐姐话了?”我问道。
南鹤却回道,“姐姐说过,你的话有些可以听,有些可以不听,我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我可以判断好坏,姐姐你不应该再束缚着我。”
我不可置信的盯着南鹤,我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南鹤说出来的话。
我现在说的话对他来说,已经算是束缚了吗?
心里顿时变得很难受想,南鹤现在这样,仿佛像一个叛逆期的孩子。
突然,房间的门打开了,温褚年裹带着浑身冰冷轻飘飘的进来了。
完了,温褚年肯定是听见了我和南鹤之间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