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名分!
是啊,在步家这种灵武家族中,地位和名分关系到命运,关系到未来,甚至比生命都更重要。
想想过去的九年里,步云峰从神坛跌落,坠入深渊。
他表面上顶着一个步家唯一嫡子的头衔,可在家族里却得不到任何人的尊重。
甚至,就连步家一个扫地倒马桶的下人,都能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表面上的客气和恭敬,掩盖不住他们真实内心下的讥讽和幸灾乐祸。
那种每天遭遇家族上下群嘲的生活,简直生不如死,犹如生活在地狱中。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在步云峰的人生命运跌入谷底时,他的母亲却意外死亡。
那一刹那,他几乎失去了在家族里唯一的温暖和光明,也失去了唯一的依仗。
先主母贝雨璇的意外身亡,很是蹊跷。
在步家内,自今也是一个悬案。
有人说贝雨璇是被高春岚所逼,不得已选择外出自杀。
也有人说,是高春岚设计陷害了先主母贝雨璇,导致其精神失常,最终身亡。
当然,也有人说,是因为贝雨璇对步云峰这个废物彻底丧失了信心,选择了结此生。
还有一个更恶毒的传言,就是贝雨璇在高春岚和步雄信的合谋逼迫下,拿步云峰的生命作为威胁,逼迫贝雨璇教出步家的所有产业,并且杀人灭口。
不管是哪一种说法,背后的矛头都指向了高春岚。
毕竟,她是贝雨璇去世后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从二十六年前他被先主母贝雨璇亲自接入步家,给予名分开始,她就得到了主母贝雨璇的照顾和恩赐。
可是这个恶毒的女人不思报恩,反而加以毒害,不仅采用各种手段获取了步雄信这位步家家主的信任和宠爱,同时还谋求小三扶正,连她和步雄信的私生子也如日中天。
这一幕幕,耿博彦和战无名是亲身见过。
他们看到过步云峰人生的最低谷,最落魄,最无奈的时候。
也听到过步云峰在最绝望时所发出的嚎啕。
而现如今的步云峰,在离家五年后,以王者姿态归来。
收回灵台峰,实力直播斩杀步朗天。
以恐怖的财力拿下高春岚。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几个月内发生,以至于让平静的步家风云再起,血雨腥风。
随着高春岚母子俩的倒下,步家的格局为之大变。
这对在步家作威作福张达六年的母子俩,恶贯满盈,罄竹难书,将整个步家上下只手遮天,控制得严严实实。
尤其是步朗天,更是以私生子的身份登堂入室,以步家的少主自居,耀武扬威,嚣张跋扈。
现如今,他们死的死,沦为阶下囚的沦为阶下囚,真印证了那句话——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这对母子虽然被步云峰给拿下了。
可真正能够左右步家命运的步家家主步雄信,却突然失踪了,没有丝毫的音讯和态度。
这让人感觉不安,甚至是波诡云谲。
就在几人围绕着篝火,同时沉默下来时。
耿博彦放在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顺手摸出手机一看,耿博彦露出诡异的神情。
“谁呀?”战无名很是八卦的急忙问道。
“钟无极!”耿博彦渐渐虚眯起眼睛:“看来,他还是第一个出手的人。”
说完,他接通电话放到耳边,缓缓站起身。
“无极兄!”
“博彦兄,恭喜恭喜啊。”电话里的钟无极打着哈哈笑了起来。
“喜从何来?”耿博彦露出诡异的神情。
“你老兄还要打哑谜吗?”钟无极哈哈笑着说道:“今天这件事情,别说是步家上下,整个网络舆论都已经被引爆了热点。”
“博言兄作为亲自参与者,不会不知道吧?”
听了钟无极的话,耿博彦不由得一翻白眼。
“无极兄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不不!”钟无极急忙说道:“我是向你道贺。”
“咱们的三少爷重回巅峰,替步家铲除了为祸六年的大毒瘤,你可是功不可没呀。”
听着钟无极一通彩虹屁拍过来,耿博彦没有丝毫的爽感,反而产生了一丝厌恶。
“无极兄,你就是为了这事儿?”
闻言,电话里的钟无极桀桀笑道:“还有一件事儿要恭喜你!”
哦了一声,耿博彦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情。
“别拐弯抹角了,直说吧!”
“好!”钟无极哈哈笑着说道:“家主已经通知了,晚上六点召开家族高层紧急会议。”
“你做为八大长老之一,也必须列席会议,同时步家宗族的耆老长辈们都得到场。”
听了这话,耿博彦渐渐皱起眉头!
“家主,步雄信有消息了?”
“家主一直都关注着事态的发展。”钟无极桀桀笑着说道:“老兄,赶紧过来吧,没准儿还有更大的惊喜呢!”
说完这话,他不等耿博彦回答,便直接挂断了手机。
喂了一声,耿博彦抽搐着脸颊,骂了一句老狐狸,然后收回手机。
这时,站在一旁的战无名急忙追问。
“师父,怎么说呀?”
“让我下山去参加步家的高层会议。”
啊了一声,战无名顿时眼冒金光。
“这也就是说,家主肯定回来了,准备要给我们三少爷确定名分地位了。”
听完这话,耿博彦扭过头白了一眼战无名,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朝不远处的台阶走去。
这时的墓碑前,步云峰拽着极力挣扎的高春岚跪着,脸上满是阴冷。
“我知道你现在一心求死!”步云峰凑近到高春岚血淋淋的耳边:“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
“在你的罪没赎清前,就连阎王爷也不敢带走你。”
“如果你非要跟我装硬骨头,那我就把你的四肢砍下来,装进坛子里,做成人彘。”
“你儿子没体会到的,我让你好好体会一下。”
听完这话,原本剧烈挣扎着的高春岚,忽然浑身打了个冷颤,脸上露出极端的惊恐。
要不是她的嘴里塞着手帕,她恐怕已经吓得尖叫连连。
就在这时,耿博彦踏上阶梯,沉声喊道:“三少,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