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被扣住,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强势霸道的吻覆上施凝。
一切不过眨眼间,施凝还没来得及反应,她便被抵在墙上,承受这凶猛的吻。
门砰的砸上,套房里不再有外面走廊上的光,只有窗外城市的光,映照着这里,能隐约看见这里面的人。
施凝没有挣扎,更没有推开紧扣着她的人,她看着昏暗光线里,这看不清容颜的人,她有些怔。
生病让她在各方面都迟钝了不少。
但很快的,唇上传来刺痛,施凝清醒了,而这一刻,她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推钱宿西。
可她手刚落在钱宿西手上,还没来得及用力,钱宿西便自主的放开她,然后,他手极快的摸她的额头,她的脸,她的身子。
然后,他停下了。
动也不动。
唯独那搂着她的手臂,收紧。
四周一下就这么安静了。
静的出奇,静的让人心慌。
这样的钱宿西,很不同寻常。
施凝没说话,她看着钱宿西,昏暗光线里,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看见他的轮廓,他在看着她,一直看着。
施凝感觉到钱宿西的目光和平常不一样,气息也不同。
她唇张开,便要出声。
但是,“房卡。”
低压的嗓音,裹着层层叠叠的凉意,没了平常的笑,听着让人不安。
施凝唇合上,她把房卡给钱宿西,只听叮铃,前一刻还漆黑的套房,这一刻亮如白昼。
施凝被突然的光刺的下意识闭眼,钱宿西却看着她,看见她脸上不正常的红,他眼睛微眯,里面在一瞬间风起云涌。
她生病了。
在他几天不理她的时间里,她就这么生病了。
真是气的他,想把她狠狠蹂躏!
施凝睁开眼睛,感觉到落在脸上的目光,灼热的恨不得把她烧成灰。
施凝抬头,看钱宿西。
他嘴角平直,不见半点弧度,可他眼里却含着一丝笑,这笑比南极的冰都还要来的冷。
施凝唇微动,说:“忙完了?”
忙?
她说他忙?
她竟然说他忙?
钱宿西这一刻真想笑,而他也真的笑了。
喉间溢出低低的笑,钱宿西看着施凝,嘴角微勾,眼里的冰冷在眨眼间变成冰凌,闪着寒冽的光。
“老婆,我们现在该说的是这个?”
“嗯?”
他看着施凝脸上的红晕,就像女孩子遇到喜欢的人,一脸羞涩。
可她不是羞涩。
她是发烧了。
她发烧了。
钱宿西扣紧掌心的腰,她腰上的烫热一瞬便烧上他,然后灼烧他的心。
她真的是,想气死他呢。
施凝听着这两句话,声音染笑,语调轻缓,听着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但他眼睛不是。
里面是怒。
翻滚的,肆掠的,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大卸八块,拆分入腹。
他很生气。
非常生气。
施凝想了想,说:“这几天没有联系你,确实是我忘了,我做的不对,你生气应该。”
“但以后,我会改正。”
她认认真真的说,一双眼睛依旧那么的清亮,理智,冷静。
似乎她没有生病,现在她脸红,可能是被太阳晒的,没什么不一样。
可是!
钱宿西胸腔一股火腾的燃起,以万马奔腾的速度在他身体里蔓延。
她以为,他生气是因为她没有理他?
她以为,他生气是气她忘了他?
他真的,要气炸了!
钱宿西手臂收紧,五指收拢,那力道大的施凝觉得她可能下一秒就会被撕碎。
施凝微微蹙眉,因为疼。
但她没出声,她看着钱宿西,这一瞬红了眼睛,她眼里浮起不解。
她以为她这样说了,钱宿西会不那么生气,但现在……
施凝唇合上,不再出声。
但她看着钱宿西的目光没有移开,她始终看着他,安安静静的。
钱宿西看着这双眼睛,他觉得自己要疯,真的要疯。
他那么在乎她,那么爱她,他怎么可能就因为她几天不理他就生气?
他即便是生气,也就一会儿,不会跟她记过。
因为她就是这般性子,这就是她。
可现在,她生病了,发烧了,她没有跟他说,他这么生气,她还以为他是因为她不理他。
他真的要气昏了。
钱宿西转头,不再看这双眼睛,再这么看下去,他真怕自己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所以。
手臂一个用力,钱宿西一把抱起施凝,大步出了套房。
施凝下意识抱住钱宿西脖子,然后看着他。
嘴角的笑不见,一张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能杀人的冰冷利刃。
他的下颚,锋利的像刀光,在走廊的灯光下划过一道道厉芒。
而这些厉芒,全部对准她,朝她射来。
施凝唇微动,然后合上。
钱宿西抱着施凝,直接走进电梯,然后走出酒店。
他带着一身寒气,抱着施凝上了一辆车。
“医院。”
冰寒的两个字,车里的温度一瞬降至冰点。
施凝一句话,一个字,一点声都没再发出。
她安安静静的,手被钱宿西捏着,她的手指骨似乎都要被他捏的变形。
车子极快停在医院,钱宿西抱着施凝下车,直接走进医院。
夜色密布,医院里依旧有不少人,钱宿西抱着施凝直接进电梯,上楼,来到一个医生办公室。
在来医院的路上,他已经联系好了医生。
除此之外,他没有说一句话。
施凝坐到医生对面,医生问她情况,她实话实说。
很快,量体温,把脉,医生写处方开药。
钱宿西站在旁边,一直一身的别惹我,医生都不敢跟他说话,只跟施凝说。
“因为是高烧,需要挂水把烧降下来,所以今晚……”
“住院。”
冰冷的两个字,医生一下看钱宿西。
钱宿西看着他,一双桃花眼里全是寒光,这一刻尽数对准医生。
医生拿着钢笔的手一抖,立刻开住院单,“先住院观察两天。”
极快的,手续办好,钱宿西抱着施凝去住院部,把她放到床上。
没多久,护士过来,给施凝挂水,让她吃药,然后跟她说一些注意事项。
本来这些该对钱宿西说的,但钱宿西今晚的一张阎王脸,让别人看他第二眼都不敢。
施凝听完护士的话,说:“我记下了,谢谢。”
“不用谢,有什么问题按床铃。”
“好。”
护士离开,病房里安静了。
这是一间独立病房,只有施凝一个病人。
所以此刻,病房里就只有施凝和钱宿西。
钱宿西站在床前,脸上的冰冷半点没褪,身上的冰寒也依旧在病房里肆掠。
他看着施凝,施凝此时也看着他。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双眼睛是怒火滔天,一双眼睛却是安静如水。
钱宿西看着这双静水一般的眼睛,他胸腔里滚动的烈火一瞬蹭蹭蹭上升。
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