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整治新邻居
赫连心心2022-12-25 08:265,756

就在赵清妍为了盘活她那濒临倒闭的酒吧而旰食宵衣之时,苏半夏也正在另辟蹊径,试图通过一条迂回一些的路径重归编剧大军的队伍之中。她打算将身边的人和事写成一本书,然后将这本书通过售卖IP的方式推出去。作为书的原作者,在书改剧或者书改电影的时候,她应该会成为编剧人选的有力竞争对手。

下定决心之后,一向是个行动派的苏半夏立时就将写书的任务编入了她的生活日程。只不过,此书刚刚写了一半,一通意外的电话直接导致她的写书计划陷入了一段极其缓慢的进程之中。

 

这通电话的起因是,苏妈妈想要来北京探望苏半夏和曹轩。是的,迄今为止,苏半夏依旧没有向父母坦白她已经和曹轩分手的事实。

曹轩,老妈是肯定探望不成了。她苏半夏与曹轩,要么死生不复相见,要么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而她自己,此时还寄居在赵清妍的家里。就算她和老赵的关系再铁,自己蹭住也就算了,再拖家带口的,那就有点脸皮忒厚了些。再加上害怕老妈的唠叨,本着能瞒一天算一天的想法,苏半夏还是不想告诉老妈她分手的事情。于是乎,对于老妈想要来北京探望的要求,苏半夏自然是百般推脱。

可苏妈妈是谁?那是有着多年机关工作经验的老干部了。就苏半夏这点推脱搪塞的小伎俩,在苏妈妈的眼中根本就不够看。

苏妈妈仅仅使出一招催婚,直接就将苏半夏的马脚给诈了出来。她再使出一招虚张声势——声称要给曹轩打电话,苏半夏立时败下阵来,和盘托出。

 

听着曹轩不但用女儿辛辛苦苦码字赚到的钱去打赏女主播,趁着女儿出差竟把女主播带回了家里,而且分手之后居然还破坏女儿的编剧事业,苏妈妈瞬间就炸了。

“她爸,你给我收拾行李,我明天就飞去北京。对了,把咱家新买的那把脖刀给我带上。”

“脖刀”,听到这个用来形容“菜刀”的特别的家乡词汇,苏半夏感到既亲切又惊惧。

“妈,你这是要干嘛?”

“我去那个小畜生的家。不砍死他也要吓死他!还真把自己当根儿葱了,竟然敢欺负我女儿。”

苏半夏哭笑不得,只能对着手机大喊,“爸,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听筒中传来苏爸爸的声音,“能!你妈开免提了。”

“你拦着我妈点儿,别让她胡闹。我可不想她都临老了,我还得去看守所给她送盒饭。”

“我告诉你,今天谁拦我也不好使,北京我是去定了。脖刀,我也带定了。”

苏半夏不禁一声叹息,“妈,你觉得你带着脖刀那种管制类的物品,是能上得了飞机还是能上得了高铁?”

苏妈妈愣怔了片刻,而后一拍脑门儿,“对!带不上去!我都让那个小畜生给气糊涂了。没事儿,我先过去,到了北京我再买。老苏,你赶紧给她姑家小那谁,她二姨家那谁,还有那谁家小那谁打电话。不砍他我也得找人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老妈口中的姑姑家小那谁和二姨家那谁,苏半夏还勉强可以猜到这俩人究竟是谁。可那谁家小那谁是什么鬼?

更奇特的是,苏爸爸居然听懂了。

“行,我现在就打电话去。”

苏半夏再次哭笑不得,又一次对着手机大喊,“爸,你怎么也跟我妈一起胡闹呢?这都什么年代了?不流行打电话摇人那一套了,好吗?”

“你妈砍人不对,但找人修理那小子,我是赞成的!”苏爸爸一本正经地说道。

“怎么着?你还心疼那小畜生啊?”苏妈妈眼睛一翻,恶狠狠地对着话筒怒吼。

“我现在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回头儿再把他的遗体卖缅北去榨取最后的剩余价值,我心疼他个毛线啊?我是心疼我的钱,好吗?老妈,现在是法治社会。那帮‘小那谁’下手没轻没重的,回头儿把人打进了医院,不还得我掏医药费?而且,我现在自己都借住在老赵的家里。你们一大帮子人过来,我总不能把你们往老赵家里领吧?我再在酒店开几个房间……老妈,你女儿现在刚刚失去一份斜杠工作,心疼着钱呢。咱们别闹,好不好?”

电话的另一端迟疑了片刻,而后没好气地应承道:“行吧行吧!看在钱的面子上,我就放那小畜生一马。那我也得去北京一趟。你这两天,赶紧租个房子。那么大的人了,赖在别人家干嘛?麻不麻烦人家?”

“不麻烦!她和她女儿小雯子可喜欢我了。”

“你可别在那臭不要脸,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好不好?我就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下星期我就过去,你把房子的事情给我搞定了。”

“不是,妈……”苏半夏刚想继续狡辩几句,而后争取游说老妈,让老妈留在老家。她这个时候过来北京,不是裹乱、耽误她的创作吗?然而,苏妈妈根本就没有给苏半夏这个狡辩、游说的机会,在交待完自己要说的事情之后,她便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于是乎,为了迎接老妈的到来,苏半夏不得不暂时放下写作任务,将工作之余的时间都用在了找房和布置新家的事情上面。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在人民币开路的情况下,苏半夏只用了两天,就轻轻松松找到了满意的房子。然后又用了两天的时间,将新家布置得焕然一新。而第五天时,提小乔和赵清妍已经齐聚苏半夏的新居,为她庆祝乔迁之喜了。

三人沏了一壶红茶,打开刚刚在楼下甜品店里买的吃食,一边沐浴着午后的阳光,一边享受着难得的下午茶。

然而,就在三人沉浸在那美好的下午茶时光里,一面吃着“卡路里的温床”,一面讲着圈儿里的八卦时,忽有一不明物体从天而至,直接将三人的“美好”挡了个严严实实。

三人定睛一看,这“不明物体”原来是楼上那户人家晾晒的被子。

“嘿,我这暴脾气!怎么一点儿素质都没有呢!”苏半夏嘴里的那口椰蓉酥还没咽下去,她体内的无名怒火就已经从丹田窜到了她的天灵盖。

“靠!是挺没素质的,他这么一晒,咱们还吃个毛线的下午茶,黑咕隆咚的。”赵清妍同样没好气地附和道。

“没事儿,那咱们就不在阳台吃了,去客厅呗。”提小乔想要息事宁人。

“不行!不能惯他的毛病!而且阳台和客厅是连着的,回了客厅不是照样黑咕隆咚。我得上楼起找丫理论去。”

 

苏半夏、赵清妍和提小乔三人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楼上。

敲了几声门之后,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妇女推开了房间的大门。

妇女狐疑地打量了三人几秒,而后没好气地问道:“找谁?”

苏半夏不想第一天搬来就和楼上邻居吵架,于是,她强压着火气,尽量语气平和地阐述道:“大姐,您好,我是楼下新搬来的住户。您刚刚是不是把被子拿到阳台去晒了?”

“对啊,怎么了?”

“您的被子把我们家的阳台和客厅的阳光全部都给挡住了。您能不能拿到楼下去晒呢?”

妇女双臂环胸,不屑地乜斜着苏半夏,“我在我自己家晒被子,谁也管不着!我凭什么听你的呀?凭什么要拿到楼下去晒?我一直都是这么晒来着。之前的住户都没说什么,怎么一到你这,你就这么多事儿呢?”

楼上妇女的出言不善彻底点燃了苏半夏强压着的怒火,“怎么着?现在是要跟我玩横的呗?”

妇女双手叉腰,不客气地叫嚣道:“你还算是说对了,就是玩儿横的,你能拿我怎么着吧?有能耐,你报警啊!”

说完,妇女狠狠地剜了苏半夏一眼,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房间大门给带上了。

吃了闭门羹的苏半夏怒火中烧,“我靠!牛B啊!我TM已经很久没碰见这么理直气壮地臭不要脸之人了。”

“消消气,消消气!不过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你真的拿她没办法,她住在你楼上,怎么都是她对你的伤害多一些。忍忍吧,她又不能每天都晒被子。”

对于提小乔的趋于妥协,赵清妍万分不可苟同,“这种邻居就是欺软怕硬,真不能惯她包。你现在忍了,回头的破事儿肯定越生越多。”

“老赵说得对!以为住我楼上,我就拿丫没办法了?那她怕是想得太美了!姐今天非得让她知道知道,马王爷究竟有几只眼。”

 

明知道物业无力调解这种邻里之间的纠纷,可苏半夏在行动之前还是先向物业寻求了帮助。结果与她预想中的一样,物业以楼上妇女过于跋扈、难以沟通为借口,表示无能为力。

本来也没有指望物业能够提供任何的帮助。通知他们一声也只是为了稍后的她做初一、苏半夏就要做十五而已。

所以,现在基本上就是没有撤退可言的情况了,苏半夏单方面宣布,战斗即刻开始。

 

她开车拉着赵清妍和提小乔去附近的超市购买了烧烤架、烧烤材料、各种肉、菜、以及咸鱼、臭豆腐、螺蛳粉等一系列重口味食材……还有一台大功率的电风扇。

一切准备就绪后,苏半夏在阳台上支起了烧烤架,旁边就摆着那台大功率的电风扇。电风扇一开,好家伙,这些新鲜的烧烤香气源源不断地就往楼上妇女的那床被子上面飘去……

苏半夏、赵清妍和提小乔足足吃了三个小时的烧烤,浓烈的烟雾夹杂着咸鱼、臭豆腐和螺蛳粉的“香气”就足足熏了那床被子三个小时。

 

太阳下山后,楼上将被子收走了。

十分钟后,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三人相视一笑,而后不紧不慢地来到了玄关处。

苏半夏打开大门,来人正是楼上的那个妇女。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妇女几秒,而后没好气地问道:“找谁?”

妇女一张嘴便是一通劈头盖脸的怒吼,“少跟我在这装!你也太缺德了吧?我们家被子上一股咸鱼、臭豆腐、螺蛳粉的味道,是不是你在楼下搞的?”

苏半夏掏了掏耳朵,而后双臂环胸,嘲讽地斜睨着楼上的妇女,“对,就是我弄的。我在我自己家搞烧烤,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哪有人在家里面烧烤的?你为什么不到外面?到楼下去?”

“我凭什么要到楼下去?我一直都是这么搞烧烤来着。我之前的邻居什么废话都没有,怎么一到你这,你就这么多事儿呢?”苏半夏将楼上妇女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全部还了回去。

“你……你……你等着!”

“行,我就在这等着。有什么能耐,你尽管放马过来吧。”

 

苏半夏本以为楼上的妇女会找物业投诉她,可等了半天,直到天色已黑,赵清妍和提小乔都已起身回家,可她依旧没有等来物业的工作人员亦或者楼上妇女的进一步反击报复。

直到苏半夏洗完了澡,马上就要上床睡觉了,楼上妇女的反击才最终出现。

时钟的指针指向了十一点,而苏半夏的头顶却传来了一声又一声麻将牌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声音。

声音虽不算大,可听在正酝酿睡意的苏半夏的耳中就显得格外的刺耳了。

苏半夏唇畔微勾,面上现出一抹讥讽的冷笑。如果仅仅依靠这种小手段、小伎俩就想要打击报复她,楼上那妇女未必也太天真了些。

苏半夏来到客厅,打开她心爱的低音炮。下一秒钟,林肯公园的音乐响彻整间屋子。

十五分钟后,玄关传来一阵又一阵砸门的声音。

苏半夏用遥控器关了音响,而后不疾不徐地来到玄关,伸手开门。

门口站了几个物业的工作人员。见门开了,其中一个长相刻薄的女人率先开口说道:“有住户反应您半夜扰民。大半夜的,您要是听音乐的话,请戴上耳机,好吗?”

苏半夏微微眯眼,不善地睨着对面的女人,“你们物业现在来管事儿了?我下午跟你们反应楼上晒被子,把我们家的阳光给挡住了,你们怎么说来着?楼上的住户太过跋扈,你们也无能为力?怎么着?现在是欺负我不够跋扈,所以来挑软柿子捏来了,是吧?”

“不是!楼上那是业主,我们这边……”

“等会儿!”苏半夏抬起手,倏地打断了女人的狡辩,“什么意思?哦……我明白了,楼上的是业主,我是租户,所以区别对待了,是吗?那我现在就要打电话问一问我的房主了,怎么着?房子出租出去了,就不用交物业费了,是吗?所以,物业就可以明目张胆地来欺负我了,是吗?还是说,你们这小区有法律条文规定,租户是二等公民,得受歧视呀?”苏半夏的声调一声高过一声,质问得对面的女人哑口无言。

“您消消气,我同事她不是那个意思。”见女人吃瘪,女人的同事连忙发声解围。

开口解围的这个男人倒是长得一脸的和气,只见他笑眯眯地微微躬身,“不好意思哈,我代替我同事给您道个歉,她刚刚口没遮拦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见他如此的谦恭和气,苏半夏也不好得理不饶人。她摆了摆手,一脸大度地说道:“算了吧,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五更半夜的,你们物业不睡觉,跑我们家门口咣咣砸门,是几个意思啊?”

“啊,这不是有人反应,说您家的音乐声开得稍稍有些大嘛,我们这就过来看一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男人的话说得极其委婉,苏半夏是半点的错处也挑不出来。于是,她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实话跟你们说,我是故意这么做的。”

男人微微蹙眉,可说话的语气却依旧如春风般和煦,“我能知道是为什么吗?”

“今天是我第一天搬来咱们小区。下午的时候,我正跟朋友在阳台喝下午茶,忽然天色一黑,我还以为是UFO降临了呢。仔细一看,没有UFO,是楼上在晒被子,把我们家窗户堵得那叫一个严严实实。我上去找她理论,人家跟我耍横。我跟你们物业反应,你们说无能为力,帮我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行,那我就自己解决呗。于是乎,我就在家里搞了一场芭比Q。偏我这人口味重,就爱吃烤咸鱼、烤臭豆腐什么的。要是再配上一碗螺蛳粉儿,那真的就太美了。非常不幸,我这芭比Q的新鲜味道也飘不出去,然后就都被楼上那家的被子给吸收了……”

听到这里,物业的几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纷纷在心中将苏半夏划到了“不可得罪的住户”那一堆一块里面。

对面,物业的男人一边听着苏半夏的讲述,一边温和地点着头。然则,他在心里,却早已对苏半夏的行为咋舌了无数次了,这老娘们儿,可真绝!

“她做初一,我做十五,我也没觉得我这事儿做得有什么不地道。丫收完被子之后就来敲我家门,说让我等着她的报复。刚刚,我马上就要睡着了,头顶天花板的位置忽然就传来一声又一声麻将牌掉在地上的声音。行,她不是想要用噪音开战吗?没问题,那我就陪着她。震楼器那东西违法,违法的事情我是肯定不会干的。但我听音乐总不犯法吧?她要是想跟我对着干,那全楼的邻居就一起陪着我们俩折腾。我不知道是哪位邻居去物业投诉,说我扰民。烦请您把我的原话带给那位邻居,只要楼上那傻叉消停了,我就肯定再也不会用低音炮听摇滚乐了。别说是大半夜,白天我都不听。可要是楼上那老娘们儿非跟我死磕,那大家伙儿就都陪着吧。”

听完苏半夏的讲述,物业的男人尝试再一次说和,“是这样的,我们物业肯定会去跟楼上的业主沟通。可是您拉着全楼的居民一起参与进来,是不是太自私啦?”

“哎!打住!你不要尝试道德绑架我,我这人没有道德。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你们就是报警,警察叔叔来了,我还是这套话。问题的症结不在我这儿,你们要是有能耐,就去说服楼上那傻老娘们儿去。要是没能耐,那就受着。行了,别再跟我这儿浪费时间和精力了,好吧?我呢,现在就回去睡觉,要是我再听到一声楼上传来的噪音,我向你保证,今天晚上咱们这楼的人就谁也别睡了。”

 

苏半夏送走了物业的几位工作人员。而后,她平躺在床上,眼望天花板,等了足有半个小时。直到她的上眼皮不断地往下眼皮上粘,楼上却再也没有传来任何的噪音。

这场闹剧充分地证明了一件事情,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谁说的物业解决不了邻里之间的矛盾纠纷?在苏半夏以暴制暴的威胁下,物业将她与楼上妇女的矛盾调解地非常之好。打那以后,楼上那位大姐再也没有晒过被子,而苏半夏也再也没有在家中听到任何来自于楼上的噪音。

继续阅读:第二十九章 一物降一物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镁光灯下的斜杠青年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