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菊两人见潘闻如此回答，心中皆是暗笑，哪里有这么直白的？没看到皇帝都愣住了吗？
于洋此时确实有些发愣，不过随即他便是笑着说道：“既然潘卿有意，那这凉州刺史一职就由你暂领吧。”
“陛下，这是为何？”
见段禁开口，于洋笑道：“怎么，你们俩还有什么意见？”
乔明菊闻言直接摇头，这哪敢有什么意见？这一州刺史任命，又何须在意他们的意见。
不过段禁头铁，此时忍不住问道：“可是陛下，为何是潘闻？”
于洋一怔，随后诧异地问道：“不是你们二人自己说的，这凉州刺史一职任朕安排吗？朕看你们二人好像对凉州刺史也没有多大兴趣，所以自然就任命另一人，有何问题？”
见两人被自己噎得难受，于洋轻笑一声，“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朕之所以选择潘闻，是因为他比你们二人更适合当这凉州刺史！”
段禁不服，开口问道：“若是陛下如此说，臣不服！在这些日子里，无论处理案件的数量，还是对本地百姓的了解，潘闻都不如我和明菊兄，为何陛下要说他比我等更适合这凉州刺史一职？”
乔明菊没段禁这般生硬，但也是附和道：“陛下，臣也有此惑。”
见两人一起抵制自己，潘闻顿时有些恼了，只见看向于洋沉声说道，“陛下，臣有话想要对两位同僚讲！”
“自便。”
于洋见状，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端起一杯茶水，刚入口，“噗！”一口茶水便喷了出来。
幸亏于洋面前无人站立，否则就得来次茶水洗脸了。
不过于洋闹出来的声响，还是将另外三人的目光吸引，而刚准备爆发的潘闻也因为于洋的举动，而有些羞恼。
尬笑一声，于洋开口道：“你们继续，继续。”
接连在心中默念几声“他是陛下，他是陛下，君臣有别”后，潘闻才将自己的怒火收回，重新看向另外两人，质问道：“你们二人觉得我不配做这凉州刺史？”
段禁脸上的笑容中有一丝嘲讽，而乔明菊虽然无这一丝嘲讽意味，但那淡漠的笑容，却更显一丝轻蔑。
见到两人这幅姿态，潘闻心中怒气更甚：“好！接下来我问你们三个问题，若是你们能答得上来，这凉州刺史我不做也罢！”
两人闻言眼前一亮，不过他们却没有急着去答应，而是将目光转向一旁的于洋，这凉州刺史做不做，可不是潘闻自己说了算的。
于洋见状，淡然说道：“若他提的问题你们答得上来，朕自然不会再让这等蠢货担任凉州刺史一职。”
这次于洋没有帮腔，正如他自己所言，若是这潘闻因为恼怒之类的情绪输掉这场赌斗，那他也确实没有必要再担任这个刺史。
听到于洋的答复，两人这才看向潘闻，段禁抢先答应，而乔明菊却是稳了一手：“既然此赌决定潘兄是否担任这凉州刺史一职，那这三个问题，自然也应该和凉州有关。”
于洋闻言不由地多看了乔明菊一眼，这一点倒是抓得急准，否则万一潘闻提出诸如他爸他妈叫什么名字之类的问题，那两人不就抓瞎了？
段禁听到提醒，此时也是点头道：“正是，出题范围应该限制在凉州境内。”
“自当如此！”
乔明菊听到这个回答，也是立刻答应道：“既如此，这赌约我应了。”
乔明菊此时看着潘闻，信心满满。
这些日子他在这凉州城中可是干了不少实事，诸如目前登记在册的有多少户籍，此前受战乱影响少了多少百姓，又或者是城中百姓所报之案，他皆是心中有数。
甚至就连前些日子，潘闻去鼓捣的那个叫做“水泥”的东西，他都做过了解，所以此时的乔明菊，自然不认为潘闻还能在什么地方找到机会，将他难倒。
不过相比于乔明菊的自信，此时的潘闻更加自信，只见他一脸淡然地看着两人说道：“第一个问题，这水泥的制造，目前有几种生产工艺？分别是哪几种？其中目前效果最好的又是哪一种？”
“此题简单，这水泥乃陛下所造，是用于建房修路，惠及百姓绝佳良物。”
乔明菊答得轻松，也是让于洋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此前他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真的去了解水泥这东西。
只不过可惜的是，他答题的方向似乎跑的有点偏。
看着一连镇定自若的乔明菊，潘闻不由地一愣，随后又将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是，有哪几种生产工艺，效果最好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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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禁和乔明菊两人闻言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茫然，“生产工艺”？那是个什么东西。
他们作为官吏，只需要知道这水泥是做什么的不就行了？难道还需要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做的？
见两人一脸茫然地模样，潘闻心中一乐，随即神色倨傲道：“怎么，不知道？你们可知道仅此水泥一物，就让多少百姓有了安身立命之所？”
乔明菊闻言眼前一亮，脱口而出道：“九千三百余户，具体数值目前尚未统计清楚。”
听见这个熟悉的数字，潘闻心头一跳，随后面不改色地说道：“明菊兄倒是好记性，可是你既然知晓这水泥是这般重要的东西，为何却不知道它的生产之法？好了，第二个问题是……”
“等等！”
乔明菊将之打断，“这第二个问题我刚刚不是已经答上来了？”
潘闻依旧面不改色，淡然说道：“什么第二个问题？我明明还没有开始问！之前之事，我还没有埋怨明菊兄打断我讲话，怎么明菊兄还得寸进尺呢？”
见到这一幕，于洋心中一乐，此前他还没有发现，这潘闻竟然有厚黑的特质。
乔明菊闻言一滞，随后冷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潘兄重新提问。”
“听好了，这第二个问题就是，无烟煤的脱硫技术。”
乔明菊脸色一黑，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潘闻就是仗着自己在于洋所建的作坊里待过一段时间，所以每一个问题都抓着那些工艺不放。
潘闻对此也很光棍，比别的或许我比不过你们，但是比这个，你俩加在一起也不够看！
于洋见状也是觉得火候差不多了，随后开口道：“依朕看，这第三问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秋生、清泽，你们二人可还有异议？”
段禁刚欲开口，一旁的乔明菊却是神色暗淡地说道：“陛下，臣无异议。”
“你没有异议，但我有！”
段禁一如既往地保持他的脾气，此时看向潘闻的目光中，满是不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