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经历昨天朝堂上那么一档子事，赵珂就偃旗息鼓选择蛰伏，于洋接连下了几道命令试探，对方都没有任何反应。
所以这一整天的时间里，于洋可是好好地过了一把当皇帝的瘾。
只不过……
“朕做这些可不想只过过瘾。”
心念一动，于洋抱着撞大运的想法看向王宽问道：“王伴伴，暗卫当中有人潜伏在赵珂身边吗？”
“有！”
令人惊喜地回答，于洋急忙接着说道：“人多吗？”
“回陛下，只有一人。”
王宽看向于洋介绍道：“陛下，其实不仅是太后，早年间朝中二品以上大臣的身边，都有暗卫的探子，只不过这些人都是先皇留下的死探。”
“死探？”
听见这个词，于洋有些不明所以。
见状，王宽解释道：“具体情况奴才也不清楚，但先皇将暗卫交到奴才手中的时候，告诉过奴才，暗卫当中有这么一批死探存在。
除非是他们所看守的大臣有叛国造反之举，否则奴才也驱使不动，这也是为何之前奴才没有告诉陛下的原因。
若是无事，这些探子会长年累月地在那些大臣身边蛰伏，直到那些大臣或是他们自己身亡。
至于太后，也是先皇在过世之前看出太后有掌权的苗头，才新安排进去的暗卫。”
“明白了。”
于洋此时不禁有些啧啧称奇的感觉，一卫守一人，至死永不渝。
不得不说，于洋对自己这个便宜父皇也有几分好奇，能想出这种法子监管大臣，必然是个狠人！
而且这法子常人还没办法去说，毕竟若是无事，这些探子也不会传出任何信息，估计那些大臣也不会想到，与自己相依为伴数十年的，竟是皇上中的人。
想着，于洋不禁开口问道：“王伴伴，父皇说这些人你驱使不动，但若是朕下令呢？”
“这……”
王宽闻言有些迟疑，“先皇没有说过，所以奴才也不清楚。”
“没说就是有可能！”
于洋此时已经来了兴趣，他看着王宽问道：“有没有那种大臣已死，但死探还活着的？去问问。
赵珂身边的那个死探先别去搭线，以免暴露。”
“是！”
……
林王府，昔日林王还在的时候是多么的热闹，一门两公，可谓是位极人臣！
只可惜，随着两位林王接连去世，这往日热闹的林王府也变得门可罗雀。
“福伯，喝茶。”
此时林王府的少子林动，正端着一杯热茶侍候着一位老人。
老人叫什么名字林动不清楚，但自打他记事以来，就知道府里的人都管他叫做福伯，职位也只是府里的管家。
可是他的母亲，堂堂林王妃二品诰命夫人，却对这位管家表示的十分恭敬，因为据说这位老管家是林王去世之后的托孤之人。
林动不是太懂这些，但他却知道这位管家虽然年事已高，但身子骨还很硬朗，并且还会一手极为不俗的功夫，这才是他讨好对方的理由。
男子汉大丈夫，自当血洒沙场。
林动已经打定主意，从福伯这儿学会武艺之后就去从军，等拿下战功，再正他林府之名！
林动的小心思自然没有逃过福伯的眼睛，其实按照他的使命来说，在两人林王辞世之后，他就该离开林王府，找个地方领了皇家的赏赐，然后再孤独终老。
只不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在林王府的数十年间，虽然他的职责是监视林王的举动，但这相处的时间长了，有些瓜葛就深了。
所以当林王临终时拜托他照顾林王府后，他也就答应了下来，毕竟林动这孩子，还是他看着长大的呢。
况且，福伯目光飘向皇宫的方向，那里现在还有没有人记得他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都说不定呢。
“呜~”
一阵飘忽的呜鸣声响起，福伯脸色微变，这个调子虽然数十年来都未曾响起，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忘记。
默叹一声，福伯看着林动笑道：“小少爷，想学武功是吧？”
林动听闻此言，喜出望外，连忙点头。
此前他也向对方提过，但对方一直未曾应允，今日这是准备答应自己了？
没让林动的惊喜落空，福伯笑着说道：“在你房间进门的第三块砖底下，有两本秘籍。”
林动一听这话，大喜道：“谢谢福伯！哦不对，师父！”
说完，他便立马朝着自己房间冲去，生怕过一会儿那秘籍就消失不见。
看着林动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福伯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抹苦涩。
“出来吧，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把我这个老头子忘了。”
随着福伯开口，王宽从阴影中走出，他看着福伯眼中有些复杂，但语气却依旧冷漠：“不要忘记，你是皇家养的狗！”
“我知道，我知道……”
福伯闻言脸上的苦涩更深，“如今两位林王已经仙去，按照规定我也确实该离开林府，如今盘桓多年，犯了忌讳，若要我自裁谢罪，直说便是。”
说着，他看向隐没在院墙后的房屋，那是林动房间的方向。
“但请总管不要为难林家，二号愿用性命担保，他们一家没有任何反叛之心。”
二号，即是死探二号，算起来，他也是这支队伍里绝对的老人。
而王宽见到福伯这幅样子，愈发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这福伯对林动的情感，又何尝不是他对于洋的情感？
只不过福伯虽然仆人，但却是昔日林王的好友，可他王宽，却是更加彻底的奴才。
轻笑一声，王宽开口道：“我此次前来只有一问，若是当今圣上下令，可否调动尔等死探？”
听闻这个问题，福伯微微一愣，“当然，若无叛国等事情出现，我等死探只听圣上号令，若非如此，我又为何会听你的？等等，”
福伯突然回过味来：“此次并不是把陛下派你来的？”
“当然是！”
王宽淡然应答，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只不过陛下也只让我来问这个问题，如今问完了，前辈还请继续在这林王府养老吧。”
说到最后，王宽话语中已经用上了敬词。
一个潜伏数十年之久的死探，还能因为一首曲子甘愿自裁，这样的人不管他立场如何，都值得人尊敬。
不过福伯此时却没有搭理王宽，他在发现自己误会了一些事情后，立马朝着林动的房间跑去。
“小兔崽子，把那秘籍给我放下，老头子我还没死呢！你不准练！”
王宽见状不由地一愣，随即莞尔一笑，消失在这林王府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