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无声息回到人族，隐姓埋名做起了针灸生意。
名声逐渐远扬，时常有各族人找我上门针灸。
收到蛇族邀请时，我并不惊讶。
蛇二因为残疾，至今还没有当上族长，现任族长是封尽澜。
我离开后足足半年，封尽澜因为事务繁忙，没有派人找我。
直到三天前，半夜三更，我在自己的房间见到封尽澜。
他眉眼间情绪不明，开口就是问。
“为什么还是要逃跑？我对你不好吗？”
我警惕着他，摇头:“这跟你对我好不好没关系，没人愿意永远当个奴隶，被人欺凌。”
他盯了我良久，撂下一句话。
“只要你把蛇二治好，我就放过你，否则就等死吧。”
收回思绪，我收拾行囊，再度前往蛇族。
手臂上的印契还在，如果不照做，封尽澜随时能利用印契杀了我。
我被带入熟悉的小院里，却始终没见到蛇二。
心里不免疑惑。
夜里，封尽澜踏着月影进门，见我规规矩矩端坐在那儿，嗤笑一声。
“胆量还是那么大，不怕逃不出去吗？”
我深吸一口气，不愿和他贫嘴。
“不是说给二公子治病吗？”
封尽澜好整以暇:“现在不用治了，他马上就要死了。”
我愣了愣。
……
过了一刻钟，我总算知道他为何这么说。
蛇二当初杀了族长和沈柔，果然和采芙勾搭在一起。
采芙想借他的力量成为蛇族圣女，结果却被他强行打上印契。
美梦破碎，采芙怀恨在心，就让蛇二沾上了花柳病。
说完，封尽澜冷嗤:“如你所愿，他们都不得好死。”
我后退一步:“那又如何？跟我已经没关系了。”
知道他们都不得好死就够了。
我还要过自己的日子，没工夫把时间都浪费在几个烂人身上。
封尽澜看我许久，眼神微闪。
“我一直很好奇，只是因为他们有害你的可能，你就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从他人的眼里来看，是这样没错。
可只有我知道，我是在为上辈子那个死在雨中，烂在泥里的自己报仇。
“封尽澜，像你这种生来地位就高贵的人，永远无法对我这种地位卑微的人感同身受。
“在你眼里，也许他们只是有害我的可能，可那些可能一旦成真，我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就算你觉得我恶毒也没用，做就是做了，我绝不后悔，哪怕……你现在要杀我。”
房间静默许久。
封尽澜目光暗下来:“谁说我要杀你？”
我抿抿唇:“那你究竟要做什么？”
他走近一步，我慢慢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
他伸手，帮我把鬓角的头发别在耳后。
“蛇族圣女，你有兴趣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