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床边躺着的女人,死了已经有些时候,身体都已经僵住。
月舞来到尸体近前,抽了抽鼻子,即便这个女人穿着布料上等精致,可身上散发着那一浪浪因为长期不洗澡,长期混在屎尿粪便窝而堆叠的恶心难闻的臭味直叫人作呕,这女人身上的味道比那密室里的味道还恶劣。
月舞极度嫌弃的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
刚才程枭是怎么下得了手去搬动这个女人,还靠到了自己的身上?难道他鼻子不好使,还是有鼻窦炎?
真不知道该说程枭是憨直呢,还是智商有问题?
月舞对这个女人尸体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这个女人的身型别说,同湘浔还真有八分相像,只是那差上的两分却是这妖娆的身段比湘浔还要好上一筹。
月舞开始好奇,这么好的身材,面具下也该是个美人吧?
自己总要试试这灵魂印能不能复活所有的死人的,复活方法当然是同复活程枭一样,将有灵魂印印记的右手覆到死人的眉眼中间额头正中。
所以,这个女人的面具始终是要摘掉的。
虽然嫌弃,可是正事要紧,月舞向来也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于是,下一秒,月舞便毫不客气,毫不犹豫的扯掉了那女人的面具。
果然,此女子虽然因为死亡脸色苍白僵硬,眼目大睁,但仍可见其眉清目秀,脸部轮廓线条委婉动人,其长相更煞是喜人。
整张皮肤看上去虽然暗淡无光,但仍可确定生前未被囚禁时的皮肤定也是光滑白嫩。
此女子不过二十左右芳龄,但整体气质看上去高贵典雅,明显,这是个大家女子,而且还是个很有身份很有地位的大家女子。
再见这女人只有右手的手掌、指节处有厚重老茧,说明这个女子是使用武器的,是有一定的武功底蕴的。
月舞摸摸下巴,恩,这个人到底是谁?
湘浔为什么要囚禁她?难道她早已经想到了会有今日,故意禁锢着她做替死鬼的?
湘浔再聪明,应该也还没到那未卜先知的地步。
既然如此,湘浔囚禁这个女人一定是有目的的,而且从她身上的恶劣气味也能判断出,这个女人被囚禁的时日可不短,至少一个月往上。
湘浔留着这个人一定有其他原因,这节骨眼上把她杀了,也是为了自救迫不得已吧?
这灵魂印若能将她复活,这些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月舞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右手放到女人头上,等待着女人的复活。
一秒,两秒,三秒…
没有反应。
一分,两分,三分…
还是没有反应。
四分,五分,六分…
哈?不管用?
算了,看来这灵魂印并不是对谁都有效果。
只是,为啥程枭行,这女人咋就不行呢?
月舞摇摇脑袋,不解,不解。
月舞以为这灵魂印可以复活一个人,可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准确的说,灵魂印只是可以聚拢一个人的灵魂而已。
那女人的灵魂早就魂飞冥冥了,哪里还能聚的起来?
试验不成功,也便拉倒。
月舞却伸出魔爪上下其索翻腾,也许这个女子身上有什么有用信息也说不定呢。
自己虽然不好事,可是自己同湘浔的仇是彻底的结下了,眼前之关过了,保不准回到王府湘浔又会卷土重来。
多收集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信息,总是百利无害的。
一阵翻腾,那恶臭的味道更加的浓郁滔天,月舞只感觉自己的鼻头上有一万只粪坑里的苍蝇,刺激的大脑嗡嗡作响。
月舞最终放弃了一只手,使劲的捏住了鼻子,另一只手却还是孜孜不倦的翻查着。
查找半天,并没有在这女人身上翻查到什么有用可靠的信息。
也对,湘浔怎么可能在这女人身上留下把柄。
月舞准备抬身站起来,忽然瞥见这女人的左手指缝间好似有什么东西?
她赶紧掰开这女人的手指,一块金箔顺她指缝滑落,月舞顺手一接,落在掌心,她抬起手来将这块金箔对照着阳光细细查看。
此时,天早已经大亮,太阳也早已经爬上了半山坡。
金箔被太阳一照,耀耀刺眼,闪闪发亮。
只是这块金箔并不大,只有一个大拇指盖大小,看上去,也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是月舞却将金箔翻来覆去的左右查看,她总感觉,这女人在这生死关头都将这金箔细细的隐藏在手里,肯定很重要。
这女人一看就不可能是“人为财死”那种人,她犯不着在湘浔面前还护着一个没命花的金子。
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湘浔才没注意到这女人手里的金箔吧,湘浔本身有的是银子,她还犯不上去抢一个“阶下囚”的金箔。
而此种情景,湘浔为了保命匆匆对其下狠手,更不可能注意到这女人手里的金箔。
若不是自己被金箔的一个小角无意反射的光线吸引了下,也不可能发现隐藏在她手缝里的金箔。
月舞待进一步探查金箔的秘密,突然听见密室里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转过头,竟发现程枭坐了起来,正直直的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