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终究还是担心的,她确定不了,现代里的自己怎样了,也不能知道现代里的父母究竟怎样了。
她越发的焦急,却无能为力,好想回到现代,哪怕看一眼,她只想知道此刻父母的状况。
父亲有心脏病,得到她去世的消息,她想象不出父亲会怎样?如果父亲因此有什么三长两短,以她对自己母亲的了解,怕也是会陪伴他们爷俩而去的吧。
她想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他们一家三口“团员”了吧?她想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转瞬,月舞嘴角扯过一抹无比无奈而又自嘲的苦笑,做好了准备又怎样?不得真相,无论怎样的想象都还有各种变数的余地,可若要亲自见着那惨不忍睹的真相,即便她内心再强大,怕也是接受不了的吧。
月舞内心有些酸涩,但更多的是恐惧,她真的怕再也见不着自己最爱的父母了。
必须要想办法回去!
可是怎么回去?
月舞眼角再次瞟到了程枭身上。
此刻,他的面色如常,忽略掉他胸口的殷红,他只不过是个酣然正畅,平枕高卧的寻常人。
对了,灵魂印!
既然灵魂印能让现代的自己灵魂穿越过来,那么肯定也能让此刻的自己的灵魂穿越回到现代。
慕先白不是说了吗?这灵魂印有互换人的灵魂的能力,自己也已经见识过了,呃,虽然不知道原主的灵魂到底到没到自己现代的肉体里,但最起码,自己的灵魂肯定是借着灵魂印到达这里的。
可是要如何触发灵魂印,再次完成灵魂互换?月舞有些头疼,似乎目前毫无法门。
月舞并不气馁,既然这可能是一个回到现代的办法,那么她就努力让这个想法变成现实。低下头来自怨自艾,停步不前可不是月舞的性格。
没有法门?那就想办法,找门路,眼下没办法,以后总会有办法。
月舞站在远处看着程枭,这灵魂印着实是个神奇的物体,不但可以令灵魂穿越,似乎还能复活死人。
既然它能复活程枭,那么,是不是所有的死人都能被它复活?
月舞揣摩着,低头似有似无的把玩着虚空中的灵魂印。
她在好奇它能复活死人的同时,也在不解,这个灵魂印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自己手掌里能感觉到,但却看不见?
她回转身,抓着桌子上的一个茶杯,她想试试,她右手里的实体感能否妨碍她正常使唤自己的右手。
她张开手,用整个手掌一抓,那个茶杯被自己完完整整的抓在手心里。
此刻,她只感觉那就是她的右手,想象中的抓不紧杯子,杯子落地而碎的“砰”声并未传来,看来,这手心里的异物感并不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月舞放下杯子,再次握了握手掌,那手心里的异物感又真真切切的存在了。
或许是因为手被手帕包扎着,所以看不见手心里的物件?
她不再管顾自己的伤口如何,将自己的手臂抬起,将手帕包扎的结扣处送入嘴边,牙齿轻轻一合,咬住手帕结扣的一端,左手抬起扯住了手帕结扣的另一端,然后一拉,右手手掌一抖,整个手帕展起,合着刺目的红飘飘扬扬的落向地面。
月舞左手向下一捞,手帕悠悠的落到了她的手上。
她将帕子拿在手,却无心观察慕先白用的帕子的精致及特别。
她朝着自己的右手掌心看去。
咦?
右手手心的伤口竟然愈合了?这么快?
月舞感觉不可思议,皮肉翻开,差点露骨的伤口就这么完完整整的愈合了?没有留下一点疤痕,甚至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月舞不解,灵魂印难道还能治疗伤口?那这东西也太神奇了吧?
她想看到的物体并不在,看来那实体感并不是被手帕掩藏。
完全坦露的掌心里没有东西,月舞又试着握了握手,这次,那种物体存在的紧实感却是没有了,自己的手掌里只有充斥着空气的空然感。
只是手心那暗红色的小印记颜色似乎淡了些?原来用眼睛看,还是很容易瞧得见的,此刻,竟需要靠近辨别方能发现,这个印记会自行消失?
自己对这灵魂印真是摸索不透啊。
算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便不纠结了,反正它在自己手里,迟早有一天会真正了解的。
月舞不再纠结灵魂印,见手上伤口已经愈合,自知手帕已经用不上,她不怕被其上的血渍弄脏了衣服,小臂微抬顺势一滑,帕子便进了袖口。
她当然记得慕先白让她把帕子还给他,她还记得慕先白拿出帕子时怜惜的神情,这帕子对他怕是很重要,回头她得将帕子清洗干净,熨帖平整了还给慕先白。
月舞扫过床边,看到了“湘浔”的尸体,她眼神一动,既然灵魂印能复活死人,那么,这个尸体似乎可以试试?
想到便做,她攥着自己的右手一点点向着那具女尸挺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