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莫鹰想听到的话,自然是希望慕先白给予的肯定回答。
可慕先白偏偏什么都没说。
并不是他湘莫鹰有多优柔寡断与对自己行动的不自信。
只是,慕先白确实太让人忌惮了,无论是胆识与谋略,武功还是皮囊。
皮囊,确实,虽然慕先白长的通杀天地,可那副皮囊里,却似乎天生散发出一种令人惧怕的气息来,因为那副皮囊,多少人想不畏生死的瞧上那么一眼。
湘莫鹰同慕先白对话,虽然那副皮囊的表面并不吸引他,可是,从那皮囊里散出来的气场,却是他湘莫鹰怎么也排解不了的。
慕先白走了,独自留下湘莫鹰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呼哧呼哧的生着闷气。
“啪”
慕先白前脚刚出房门不远,湘莫鹰就将一个上好的瓷器杯子砸在了墙上。
慕先白听着那声脆脆的响声,脚步未停,只是斜睨着眼睛往后扫了一眼,然后就踏着他那特有的大步子悠悠的离开了。
月舞躲在墙角旮旯里,生怕出门的慕先白发现自己,完全止住了呼吸,脚边爬过一只小小的肉东西,她眼看着那团小东西上了自己的脚背,可是根本不敢挪动一下。
只是眼神无比生无可恋的瞅着那团小东西在自己的脚上东嗅嗅西闻闻,那团小东西似乎无比留恋她那双穿了鞋子的玉足,竟然在她脚上趴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挪到了旁边房角的老鼠洞里。
眼瞅着慕先白的背影消失在月色里,月舞赶紧抬起那只被侵犯了的右脚,使劲甩了甩,嘴角还咧着无比嫌弃的角度。
虽然那小东西颜色橘黄,看起来还挺萌挺可爱,只是,月舞向来不喜欢那种肉东西,看见那种东西都要躲的老远。
此次被小肉东西侵犯,月舞内心早已经翻江倒海,可为了不被正在出门的慕先白发现,她只能强忍着。
“慕--先---白!”月舞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都是这个慕先白,每次看见他准没好事!
她以为看见他,不打照面就没事了?
是不是想多了?
是的,想多了!
老鼠会代替他来折磨她的!
月舞将那小肉东西带给她的伤害完全转嫁到了慕先白的身上,那小东西带给她的内心的极度不舒适,她定要找机会报仇雪恨,发泄一通。
慕先白,你就等着瞧吧!
月舞已经记恨了。
可怜的慕先白,竟还不知道,他只是“例行公事”的办了点事,就莫名其妙的被一股没名没分的怒火牵连到了。
“阿嚏”
慕先白走着走着,突然打了个大喷嚏,那喷嚏打的响声之大,简直是震耳欲聋。
那声音似乎都能传到了正在屋子里生闷气的湘莫鹰的耳朵里。
只见湘莫鹰低着头气鼓鼓的撅着老嘴,翘着腮帮子呼哧呼哧喘大气的神态突然一滞,抬起头来向远处望了望,然后脸上就挂上了“发生什么事了”的不明所以的表情。
“嗯?”
慕先白一脸懵逼的怔在原地。
“这喷嚏?”
打的史无前例。
“怎么回事?”
再聪识如慕先白,也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先白立在原地半晌,然后摇了摇已经找了一百八十个理由为什么打了这么个喷嚏,然后又全被否定了的脑袋,抹了一下鼻尖后,又大步的向前方走了去。
慕先白的“喷嚏”既然湘莫鹰听到了,那在窗子外的月舞自然听的更加真切。
听着慕先白震耳欲聋、响彻天地的喷嚏,月舞似乎也怔在了原地。
她微微瞪着吃惊的眼睛,看着慕先白消失的方向。
“这个……”
这是慕先白发出来的声音?
虽然他已经看不清走远了的慕先白的身影,而且单凭一个喷嚏的声音似乎也判定不了一个人是谁。
但,她就是能肯定,这个喷嚏,就是慕先白打的。
哼!
平时看着形象高端大气上档次,这背地里,连喷嚏都能打成这样。
那打嗝、磨牙、放屁……
月舞突然联想到这么英俊好看的形象,做着这么多没形象的事情……
“我去!”月舞赶紧摇了摇自己飞到了天际,正在天马行空的脑袋。
“他的私人生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月舞再次向慕先白消失的方向狠狠的瞪了一眼。
月色已深,他已走远。
只是隐隐约约,她似乎又听到了他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喷嚏。
慕先白边走边抹着自己的鼻子,心里直犯嘀咕:“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老打喷嚏?”
虽然又打了个喷嚏,但这次跟刚才那个惊天动地的喷嚏一比,倒显得是正常的一个喷嚏了。
慕先白想了没结果,便再无多想,大概,这大晚上的出来,是着凉了吧。
可他哪里知道,他的喷嚏,正是因为有人在背后叨咕了他,而且那叨咕的可是怨气冲天呢,不然他怎么会喷了那么大的一个“阿嚏”。
他更哪里知道,那怨气冲天之后,有个女人还不算完,还在那里意Yin着自己磨牙、打嗝、放屁的私生活,且是那么没形象的私生活......
如果某人知道是那个女人在背地里那么想他的形象的话,凭借着他爱惜如命的名声及形象,他定会找那女人“血拼”,至于怎么个“血腥”法,他自有他的一套子来。
慕先白的声息彻底消失在了月舞的感知之中。
月舞再次探了探身子,挪了挪自己略显僵硬的身体。
其实,她的身体因为不能动本不是有多僵,而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那只毛茸茸且挺可爱的肉东西。
想起那只肉东西,月舞再次朝那洞口望了望,眼中仍然充满了嫌弃。
也就是在这种境地下,如果放在平时,她铁定抓住门外那只大黑猫,扔到那老鼠洞前,报仇。
扔黑猫是一回事,至于那黑猫能不能捕老鼠,能不能跟那肉东西厮打一起去,就不得而知了。
“雁轲呢?”
月舞本还在看着那老鼠洞出神,想着那洞里顶肉麻的肉东西,窗子里却传出了湘莫鹰并不愉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