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个人手忙脚乱间,月舞一个箭步上前,将荆棘藤蔓对着前面几人一个横扫。
顿时又有三个人急于避开泥巴弹珠,无暇顾及月舞,被月舞猛地一扫,即中。
那三个人顿时几声尖叫,瞬间变成带刺的刺猬,月舞猛地一甩,那几人便重重地砸到了地面。
由于他们战斗的地形恰是河道边缘,那地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圆的、方的,当然还有尖的石子。
几个人瞬间被摔得脑浆迸裂,那白的液浆四下飞溅,竟是溅了领头黑衣人的一脚。
那领头之人,顿觉一阵恶心,使劲踢蹬了几下脚掌,却发现,那浆液粘稠,怎么也踢蹬不掉。
月舞眼见自己一招又有三人毙命,却仍无心情高兴。
此刻,她双手扶膝,半弯着腰,眼神却直直的盯着剩余的两个黑衣人,大口喘着粗气。
她一次飞掷钢刺,一次飞掷泥巴钢珠,几乎耗掉了自己所有的真气,这又再次使出全身力气干掉了三个黑衣人,她体内真气早已经虚空。
现在她的状态是出气大于进气,她虽然不想表现出自己的虚弱,可是,她真的强装不下去了。
那领头的黑衣人眼见月舞已经体力不支,顿时嘎嘎笑出声。
“已经是强弩之末,就不要死撑着了,来,乖乖从了我吧,我给你来个痛快的!”说着,那黑衣人弯着腰,驼着背极其猥琐的朝着月舞摸了过去。
“滚开!”月舞挥着荆棘藤蔓猛地向那黑衣人一抽,但却并无多大力道。
那黑衣人怕月舞有诈,猛地将身体弹跳而回,不是他武功有多弱,主要这几次实在是被面前这看似啥也不谙的小丫头片子给阴地怕了。
见那黑衣人并未靠近自己,月舞将手抽回,可此刻,她竟觉自己整个手臂微微发抖。
如果面前这两个人想要强行攻击自己,她已经料到自己的结局,她真的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了。
其实,以月舞一介女流之辈,且武功只算作真正武者的初入门槛来说,她能将一队侍卫之中的十二人干掉十个,而自己目前为止可谓毫发无伤,她这样的战绩已经堪称神迹了。
可月舞并不想要那样的所谓神迹,她不过是想要平平常常没有性命之忧而已。
可,她什么都没主动去做,就招惹了好几个煞神,就连平平安安那样的小愿望都达不成。
那黑衣人见月舞只是虚张声势,顿时有些恼怒。
“敢耍我?你是闲命长了是吗?”
月舞听罢那人言语,懒得回嘴。
她双手努力撑膝,将自己的身体站直,她不想对着那样心胸狭隘甚至有些脑残的敌人弓着腰,她觉得污了她作为对手的身份。
有时候,月舞很想尊重一下对手,不管对手出于什么目的想要对付自己,毕竟有可能不是对手人品有问题,只是因为各自站的阵营及立场不同,所以才导致刀兵相向。
但毕竟人活一世,很多人不管做着什么,很可能只是因为自己的梦想,即便身不由己,那却也曾经是一条存在过的鲜活生命。
可能就是因为月舞是一个现代人,更是一个科学家,所以,不管怎样,她对生命向来心存敬畏。
所以,在她的人生信条里,尊重对手,只是对生命的敬重。
她不想视生命如草芥,可有的人却甘当蝼蚁,自我轻贱,比如说眼前这黑衣人。
他明明就是来拿自己的命,可偏偏装作一副恩赐苍生的神圣姿态,到底是他认为她不懂,还是他真的不懂?
要战就战的酣畅淋漓,要死就死的快意恩仇,做一个真真正正的人。
他,怕了?只拿那些个看似爽自己的借口增加自己的勇气?
懦夫,她不耻!
不过,她正想拖延时间缓解自己的状态,他恰好满足了自己的心愿。
但愿他能在自己真正缓解过来之前一直打赢嘴上的官司。
说实话,即便看见月舞虚弱的不成样子,那黑衣人还是有些胆怯,毕竟,她已经做了好几次出其不意的攻击了,而那攻击确实卓有成效。
即便他必须完成任务,哪怕搭上命,可谁能嫌命长,不多活一会儿?
黑衣人又试探着向前攻击了下,月舞只是摇晃着身体堪堪躲开。
黑衣人终于确定,月舞真是虚弱,而不是装的,顿时又来了胆量。
“小妮子,终于是无还手之力了吧?来,就让大爷陪你好好玩玩。”
黑衣人本来慢慢前进的身体,突然电射向月舞。
此刻,月舞见着黑衣人以全力跃向自己,她只能用眼睛看着,身体上却是再难避开了。
于是,她干脆向后仰倒,她已经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了摔断肋骨的准备。
可是,她身体刚仰躺一半,忽然一阵风从自己旁边过,她隐约感觉那阵风里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股味道,淡淡爽爽地谭松之香,那味道,总让自己闻着舒服又心安。
她猛地睁开眼睛,就见一张令鬼神都嫉妒地极品妖孽脸荡在自己眼前,那脸上魅惑地笑容足以令一头公牛丧心病狂。
他嘚瑟地笑容有些可耻,可他那只脚,却更加嘚瑟地将那射过来的黑衣人一脚踹向了大树的怀抱。
此刻,慕先白身体前倾,整张脸离月舞只有一只鼻子的距离,他一只手揽住月舞的腰,一条腿向后高高踹起,整个一高难度的探戈舞单脚撑地。
这超高难度的舞姿,如果没有百分百的舞蹈功底,怕是根本完成不了的吧?
如此风流倜傥的慕先白带着还算倾城的月舞静静地在静谧月色中以这样暧昧的姿势维持了数秒。
月舞由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放松,又到再后的面红耳赤,最后,竟变成了极度嫌弃。
她想一把推开慕先白,可奈何,自己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再加上看到慕先白,自知自己危险已经解除,于顿时放松下来的身体更加的虚弱无力。
于是,她那一推,倒更像是恋爱中的小女人对自己情郎迟来的嗔怪。
慕先白只觉月舞双手软软绵绵地扶上自己的胸膛,顿觉自己的身上如触电一般,竟差点将月舞从手里扔到了地上。
月舞被慕先白突然地身体一晃,惊了一跳,以为有什么危险来临,她赶紧环视一圈,却见一只飞镖正射向慕先白的后背。
眼瞅着那飞镖打向慕先白的后心,她只来得及“啊”地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