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黑衣人想法很美好,可现实永远那么骨感。
月舞在飞速后退的过程中,早已经将另外几根藤蔓荆棘条横在了他们追自己的必经之路上。
说这里是小树林,其实跟现代社会里的小树林怎可同日而语?
那明明就是个古森林,高拔的乔木,寄生的藤蔓,低矮的灌木,极其丰富的各种野生资源,上上下下层层叠叠分布排列,错落有致,构成了完美的林中上下层该有的群落结构。
林中枝叶更是茂盛延展,很少有那种可以一路畅通的通道,月舞将荆棘藤蔓上下横在自己的逃跑之路上,更为追赶自己之人制造了障碍。
待到那几人将藤蔓用刀挑开折断,月舞早已经窜出去数十丈远。
只是,主上已经交代要杀了面前那女子,自己等人已经领命,若完不成任务,他们也不用活着见自己的主子了。
几个黑衣人在后面紧追不舍,月舞在前方奋力前突。
那东北角的万年古榕树到底在哪?月舞心里暗自嘀咕,若是快速抵达大榕树下,那里有雁轲在,让他解决这么几个小喽喽,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
可是,真就怕自己还没抵达那里,已经被这几个越来越接近自己的黑衣人先行干掉了。
就在月舞暗自揣摩的时候,竟听到前方隐有水流声,听那声音,好像还是一条不小的河流,嗯?这林中竟然也有大河?
真不知道那条河到底有多宽,自己能不能过得去?
后有追兵,不管能不能过得去,自己都已经没有退路,只能一路前行。
那水流声音越来越近,月舞的心却也越沉越低。
她已经隐隐看到了林外暗自投射进来的光,糟糕了,前方的路看来是要断了。
她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原主虽然没出过府外,对这片森林了解地不是很透彻,但原主毕竟也读过一些书籍,包括一些地理书籍。
那些书籍里有对这片森林进行描写,说这里是一处海拔不高的山,却方圆几百里,因此,这山的坡度极其舒缓,山顶上有几处较大的湖泊,每处湖泊都会有一条窄沟同另外一处湖泊相连。
但那些书籍里从没提到这森林里有一条很大的河流,只说是一条山涧小溪,但那书籍又说,那山涧小溪的河道极宽来着……
一条小溪?可眼前这么大的一条河又是从哪冒出来的?月舞停下飞奔的脚步,伫立在那奔腾的河水旁,脸色暗沉。
那河水足有数丈宽,河流旁边一些参天巨树东倒西歪,河流中还时不时的飘出几根木头桩子。
既然原来这里没有河流,那么,现在只有一种解释了,暴雨,山洪……
可是白天下的雨早都停了那么长时间了,这怎么还有这么大的流水量?
难道真是山顶上的连环湖都贮存不了白天的水量了吗?或者这里的地质结构海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现在,那些已经不是她要思考的问题了,那几个黑衣人已经窜出树林,落在了自己不远之处。
前有阻挡,后有恶兵,月舞手里攥着荆棘藤,贝齿紧咬,这地利,只能让自己背水一战。
“看你还往哪里跑?乖乖就死吧!”领头的黑衣人桀桀乱叫。
这声音?
她听过!
她当是谁要自己的命呢,原来还是那几个人。
月舞冷笑,果然,他就是要杀自己。只是,他是替别人杀自己,还是自己果真也要杀自己呢?
“我是没法跑了,但要我乖乖就死?你有那个资格吗?”月舞语气冰硬,但面容冷静,虽然此刻情境于自己十分不利,但她却并未表现出丝毫慌张。
“你可以选择不乖乖就死,只怕你会死的很难看!”那人看着月舞似在看着一个死人。
“笑话,哪有死人是好看的?可本姑奶奶并不认为难看的是自己。”说罢,月舞甩起荆棘藤当先冲向那几个黑衣人。
月舞从来到这个世界,竟还没有一件像样的武器,半路拾掇来的荆棘藤就只能暂且当做自己的武器了。
其实,要说她在旧仓库里倒腾废铁只是单纯的救雁轲,也不完全是,她确实也想用那些废铁炼制一两件称自己心意的武器。
如果说为啥要自己炼制?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穷,因为她没钱买!
她拍了拍包裹里原主那点私房钱,要说这么个悲催的四小姐竟能攒下这些个零零碎碎的私房钱,倒也算厉害了,真不知道她平日里是有多省吃俭用。
要说原主攒这些私房钱做什么?其实听上去很让人心酸,她只想去找自己的母亲--月淋漓。
这也是唯一支持她活下去的动力。
哎!
既然拿了原主找母亲的盘缠,她想她又揽下了个新活计,不管月淋漓是否还活着,她都必须要去替原主了了那桩心愿。
只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那个机会,去替原主了心愿了。
月舞用手紧紧握着荆棘藤蔓,速度极快地冲向了那几个黑衣人、
月舞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他们几个人的对手,但她不想放弃,哪怕做最后的挣扎。
即便是死,她也要死的轰轰烈烈,无怨无悔。
再不济,也要拉下几个垫背的。
“上!”领头的黑衣人一声令下,几个人同时一跃而上。
月舞迎着几个黑衣人,双眼微眯,手中拎着荆棘藤蔓却是猛地向后拍去。
几个黑衣人明显一愣,那个女人,不用手中的武器向前攻击敌人,却是向后拍打地面,又是闹的哪一出?
就在几个人疑惑间,月舞已经再次将藤蔓从地面猛地横扫而起,她一个弹跳,那藤蔓从自己身下猛地抽出去,那藤蔓上的无数钢刺,此刻竟然变成了挠地的钉耙,竟带起了无数的烂泥巴“啪啪啪”地打向了前方几个黑衣人。
月舞使出浑身力道向前甩出的一击,使得那些烂泥巴如一颗颗包裹着真气的钢珠弹向黑衣人的浑身各处。
那几个黑衣人顿时停住身形,赶紧用刀、用躲闪避开那足以洞穿头骨的泥巴弹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