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先白看着自己镶亮白璃纹的上等质量蚕丝袍子,正被滴答滴答落水的略显粗糙的棉布百裙蹂躏着,只是将自己的身体往月舞面前靠了靠,笑的更加春风得意。
自己的小伎俩对面前这个厚脸皮的男人丝毫不起作用,月舞气馁,顿时跃出慕先白怀里可及范围,怎能让他随意占了便宜去?
一边跳开,嘴里还不忘挖苦道:“可以下椰汁、放核仁,正熬汤的时候你不来,现在汤熟了,雨也快停了,你嫌汤不好喝了?你以为你熬的是毒鸡汤?”
嗯?这天也真是怪了,出门的时候雨下的还正旺,怎么没走两步就快雨歇了?
慕先白抬头四十五度角默默望天,什么叫天公不作美?一定是本宫太美,连天都嫉妒,所以只好他天公扮丑了!
不过为什么要熬毒鸡汤?“椰子核仁煲鸡汤”,哪里带毒了?慕先白满是不解。
于是,那英俊潇洒,智商冠绝的某太子爷就给了如下怨妇般的回答:“本王这大雨天亲自出来迎接某人,某人不知感恩,本王不怪罪,可某人竟还污蔑本王‘下毒’,这本王可就不高兴了。”
慕先白一脸的委屈。
月舞鄙视的瞟了一眼慕先白,话不投机半句多。
何况你出来只是为了给我送伞的?鬼才信呢!
你爱高兴不高兴,本姑娘可没空照顾你高兴。
月舞也不搭理慕先白抬脚便走,这雨也快停了,有伞没伞都是一个样,何况,本来自己也不需要伞。
月舞想走,慕先白可是不肯,还没弄明白“毒鸡汤”呢,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的说走就走?
“这么冷的天,姑娘受伤着凉,着实需要一碗热腾腾的鸡汤暖暖身子,本王已经命人将鸡汤送了去,等下姑娘沐浴完毕便可享用。”
慕先白跟在月舞一侧,撑着的伞几乎都在月舞身上,他半边身子露在外,正被还在欢喜不歇的雨水淋着那伤的肩膀。
瞄过那隐隐透着红的绷带,月舞有些唏嘘,真不知道这慕先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貌似对自己真的关心,可是凭什么呢?
喜欢自己?她可没有慕先白那么自恋,自己从见着那家伙就没给过好脸色,何况她更不相信一见钟情。
只是,那伤口若淋了雨水,很容易感染炎症,虽然自己不屑那家伙的一举一动,可他那伤,毕竟为救自己而来,即便自己再没心没肺,也该恩怨分明。
月舞一把推开慕先白倾向自己这边的伞:“本小姐要回房沐浴更衣,你便不要跟了来,该干嘛干嘛去吧。”
那伞推的恰到好处,正将慕先白的整个身子隐藏在了雨具下,再没有一滴雨水落入了他身上。
慕先白笑的更深,这女人倒也不是想象中的冷漠无情嘛,何况她竟能因为百姓的无辜被辱,冒雨暗中出手,这女人,竟嫉恶如仇,喜欢做好事不留名。
这脾性,真是越看越喜欢。
慕先白站在雨中,任由月舞雨中疾步消失在房角,他越发的要对这个女人有更深的了解了。
每次发现这个女人的一点特别,他便觉得好像发现了一块新大陆,而每次同这个女人接触,都没来由地令自己心情舒畅。
尤其同这个女人斗嘴,她明明对自己数次相救心存“感激”,却每次都一副极其嫌弃的模样,看着她自相矛盾的言语及行为,他就觉得有趣。
于是,慕先白便想再多救她几次,看看她对自己的态度是否有所改变?嗯,今后真希望她多有几次危险,好容得自己英雄救美。
如果月舞知道慕先白此刻的想法,一定后悔刚才让伞给他,她一定会先一掌劈碎了伞,然后就算雨小了,她也会接一盆冷水直接泼到他肩膀上,什么感染发烧?直接一命呜呼了才最好。
慕先白心情正好,本次来列襄国也真是不枉此行了呢,只是,以前的情报?
一条人影从雨中暗处闪了出来,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后,似是觉察到主子的不豁,那黑影立马道:“主子,这个月舞属下重新认真调查过,以前的情报并无差错,只是,自从那晚以后,她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属下认为,是那……”
慕先白摆摆手,阻止了黑影接着说下去的话语,问道:“湘莫鹰果真要开始了吗?”
黑影并未答话,只是点点头。
慕先白即便没有回头,似也知道那黑影的回答,再次摆了摆手,那黑影便“倏”地原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