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月舞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只觉得手掌灼痛无比,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气力,但也努力的使劲低头查看。
“什么情况?我的纤纤玉手怎么变成了碳烤猪蹄?”月舞被惊得睁大了双眼,满是心疼的看着自己完全黑糊糊的右手。
“就你那碳烤猪蹄,喂牲口,牲口都嫌脏。”一声阴阳怪气的女声从月舞的身后传来。
听到那刺耳的女声,月舞本能的想转身,可奈何,并没有成功,自己的整个身体竟被粗绳左右横竖的捆绑在一把椅子上,只留那只剧痛无比的右手露在粗绳之外。
月舞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被倾倒的大楼压死了吗?因为她清楚地记得大楼倾塌压在自己身上的那种痛楚,以及被痛的慢慢消退的意识。
“怎么回事?”月舞满心疑惑。
借着要转身的抬头功夫,她看清了眼前的状况,这…这哪里是现代的装潢?
入眼的是不大的院落,整个由黄泥铺就的地面泥泞不堪,几间破旧不堪的古建筑屋房立在院落的一脚,与其说是屋房,不如说是快要塌了的漏雨仓库。屋房前一口长满了青苔的老井,井边放着豁牙的腐朽的木桶。
放眼望去,到处潮湿不堪,一股股难闻的发霉味道一浪一浪的刺激着人的口鼻,整个环境只给人一种残败破落的悲哀感。
“自己是不是在拍戏?前几天,母亲不是非要带着自己去影视城放松放松来着嘛,自己一直有个演员梦,现在一定是实现了,自己一定没被大楼压死。”
月舞自言自语,“恩,一定是的,自己现在一定是在扮演一个被劫掠虐待的贵族小姐,对方要么想劫财,要么想劫色。”
月舞再次对自己的揣测深信不疑,但即使真拍戏,被人这么辱骂,不去回敬一下,这也不是月舞的性格。
于是月舞冷冷的回应道:“哪只疯狗在狂吠,莫不是狂犬病发作了吧?”
那女人仿佛没料到月舞会这么回应,竟沉默了片刻,随后提高了五个音调,极其尖锐的冲着月舞喊叫:“你个小蹄子,竟还学会造反了是吧?”然后迈着大步子快速的朝月舞走去。
那女人一把薅住月舞的头发,就着椅子的后背,使劲的往下拽,月舞顿觉整个头皮刺心的疼痛。
那女人竟还嫌不过瘾,用着粗厚的手掌一把拍在月舞后仰着的脸上,那女人用了全身的力气,月舞顿觉整个脸瞬间肿起,整张脸火辣辣的痛。
自己的意识也因为这大力的巴掌失去了片刻,半晌,方从蒙蒙的状态恢复正常。
月舞感觉嘴里微微腥甜,她想咽下那抹腥甜不让其流出,奈何,那女人又是一巴掌狠劲的拍到了另一张脸上,月舞嘴里再次涌出了一股温热的液体,那鲜红刺目的红便顺着月舞紧闭的嘴角慢慢流下。
月舞再次感觉头脑一阵眩晕,赶紧闭上双眼缓解片刻,等月舞再次睁眼的时候,那女人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身前。
那女人身材凹凸有致,丹凤眼,看上去倒是一个美人,只是穿着并不华丽。此刻正双手十字交叉抱胸,歪着硕大的脑袋,用得意洋洋的表情看着月舞。
月舞两侧双颊均已红肿,嘴角也在不停地流血,样子看上去十分狼狈。
而那女人仿佛十分满意自己的的杰作,竟然咧开了嘴唇,露出了那发黄的大龅牙。
那胀出嘴外的黄黄的大龅牙看得月舞胃里一阵翻腾,着实想吐,而月舞竟然真真的就低头干呕了起来。
那女人不明所以,不过竟恶毒的咒道:“小蹄子,你莫不是要呕死?”
那女人的话惹怒了月舞,月舞抬起头却满面带笑的道:“你那狗嘴里的龅牙,再给我来条命,怕是也能呕死!”
那女人听罢,顿觉火冒三丈,自己是个美人没错,可那龅牙却是自己永恒的痛,一旦有人提到了她的龅牙,她必然会跟人拼命。
月舞的话使她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竟然瞬间涨红了脸,抬起手就要再次给月舞来个巴掌。
月舞感受到威胁,瞬间抬起头,一股无形的威压从她身上爆发出来,她眼若寒冰,从那眼里迸发出来的冷仿佛来自地狱魔鬼的怒号,能将面前的一切吞噬。
“你干什么?”月舞的语气比那眼神更冷,更可怕,更令人不寒而栗。
那女人从来没见过眼前人这种眼神及气势,被惊得打了一个冷战,惶恐地向后退了一大步,就那么怔怔地看着月舞。
半晌,女人意识到自己怎么能被这人人可以欺负的小贱蹄子吓的失态,真是失了身份,于是赶紧站直身体,故作镇定。
那女人再次咧开了嘴,露出那同本人的容貌完全不相配的大龅牙,从又恢复了那刺耳的声音:“呦,这小贱蹄子今儿是怎么啦?竟然学会反抗了?”
然后斜着身子试探性地走进月舞,见月舞没有反应,于是开始盯着月舞的脸打量了起来:“这漂亮的小脸蛋,啧啧~如果再加上两道叉,会不会更完美?”
那女人仿佛幻想到了被画了叉的月舞的脸,竟自顾自的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月舞听到那自娱自乐意淫的笑声,只感觉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此时,月舞明白了,自己穿越了,是真的穿越了。
可月舞内心还在挣扎:“我是科学家,我可是科学家,可我经历的事情,这不科学,不科学!”
这是个悖论,可能自己正在做梦,也许梦醒了就该回到现代了,可那活生生的疼痛怎么解释?
刚开始,她不是没想过自己穿了,只不过她把自己否定了,她可是个科学家,她可是世界级顶尖的科学家,对于穿越这件事,她怎么可能相信。
科学家有信仰,她宁可麻醉自己在拍戏,也不愿相信自己穿越了。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付出的却是活的这三十年来首次破处挨揍的代价。
月舞认清了形势,穿就穿了,可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地实在不怎么样啊,受着伤,还被五花大绑,必须得先想办法逃脱,然后再做他算。
那女人见月舞瞪了一眼自己后便再无反应,感觉心里又有了底气。
她哪知道月舞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她哪知道月舞内心里到底经过了多少个关于灵魂穿越的立题,然后对到底是否穿越进行论证,最后终于得出自己穿越了的结论。
而月舞显然对关于自己是否进行穿越的科学问题给出了不科学的结论极其不满意,这样的治学不够严谨,月舞双眉紧皱,自己这么大个科学家竟然遇到了用科学解决不了的不科学问题。
可那女人只感觉眼前的人默不作声,是又回到了以前任人拿捏的老样子,于是又壮起了胆子:“看来你也是感觉脸上多两道叉更好看,来,就让奴婢帮你实现好了!”
说着,竟然真的从头上拔出了个簪子,作势就要给月舞的脸上划两道。
月舞感受到那女人的不怀好意,瞬间从对科学的思索中回过神来,眼神凌厉的盯着那女人:“贱婢竟想弑主,活得不耐烦了?”
正要刺划的女人听罢月舞的话,拿着簪子的手就那么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怔怔地看着月舞,刺也不是,收也不是,月舞慑人的目光更是看得她直打哆嗦。
半晌,那女人收回了手掌,眼神闪烁,似又不敢直视月舞的眼睛,却逞强地道:“哼,今天算你走运,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