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东北小村’的故事吗？”他突然问道。
我愣了一下，脑中浮现出这个名字带来的莫名寒意，我点点头，表示我听过这个名字。
小田切先生盯着我，似乎在衡量我的决心，“那你还是有兴趣知道真相吗？”
我大声说道：“拜托，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听到《牛之首》的真相！什么诅咒、什么恐惧，我才不在乎。所以，快点告诉我吧！”
“那我就讲给你听吧……”
小田切先生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烟，拿起桌上一碗早已准备好的面。这碗面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在这压抑的气氛中竟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他轻轻推向我，笑了笑。
“先吃点东西吧。虽然有些不合适，但我的太太做的冷面是极品，不尝尝实在可惜。”
我看着那碗牛肉冷面，心中突然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好了，那我们继续吧。”小田切先生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的目光再次沉入那段古老的故事。
他说，那是一个年代不详的小村庄，之所以无法考证年代，是因为当时发生的事情过于血腥，当权者不愿让人知晓那段历史。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一年饥荒肆虐，稻田里的作物无论怎么种都无法发芽。村庄濒临灭绝，而已经收成的粮食也被领主们纳为己有，村民们在饥饿中挣扎，绝望如同空气一般笼罩着村子。
在这个村子里，有一个不幸的男孩，生下来就被视为不祥之物。他的头上长着两只像角一样的东西，村民们因此称他为“阿牛”，没有人记得他的本名，甚至连他的父母也对他充满了冷漠。村民们奴役他，逼他做最辛苦的工作，而阿牛却从不抱怨，他无怨无悔地接受着这种命运。
“这个阿牛，其实只不过是一个畸形儿。”小田切先生停顿了一下，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他不过是头骨畸形，然而那个时代，人们并不会去深究这些。就算是他的亲生父母，也不认为他是他们的孩子。”
小田切先生的眼角闪过泪光，他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儿子啊，父亲对不起你啊……”
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痛苦，看到他如此失态，我试图起身安慰他，但他迅速恢复了平静，擦了擦眼睛，示意我继续听下去。
“抱歉，失态了。”他低声说，“那我们继续吧。”
那一年，村子里爆发了严重的干旱，一年三个月没有下一滴雨。村子里的庄稼全都枯死，村民们陷入了绝望。然而，就在最危急的时刻，阿牛通过不断地挖掘，找到了井水。他成为了村民们的救命稻草，一夜之间，过去被人唾弃的“怪物”，成了村子的英雄。
“阿牛是牛神的转世！”村民们纷纷惊叹，“我们对不起你，阿牛！”
听到这些赞美，阿牛的心里涌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喜悦。他第一次感受到人们对他的尊重，虽然一开始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渐渐地，这种荣誉感让他有了一个决定。
“我要帮助更多的人。”他告诉自己。
于是，那个夜晚，他离开了村子，踏上了一条未知的旅程。他的心中充满了崇高的理想，渴望拯救更多的人，然而他并不知道，他的旅程即将迎来终结。
阿牛在路上走了许多天，走过荒野、走过森林，终于在一个满是坟墓的小村庄停下。这个村庄如同死神的居所，枯萎的树木，腐朽的房屋，以及四处矗立的墓碑。村民们见到阿牛，第一反应是惊恐。
“那是什么怪物？”他们惊呼道。
阿牛试图解释：“我……不是怪物……我只是来帮你们的……”
但他的模样让村民们更加害怕，直到有一个过路的旅人认出他。
“他是传说中的牛神！他曾经拯救了一个村子免于饥荒！”
听到这话，村民们的态度立刻转变，他们围住阿牛，祈求他帮助。阿牛答应了他们的请求，承诺要找到水源，拯救村子。然而，第一天，他一无所获，村民们勉强安慰自己：“也许是时机未到。”
小田切先生讲到这里，停下来抽了一口烟，他的目光依旧沉重。
“你应该明白，这个故事并不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他说，眼神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阿牛的命运早已注定，而他的善良和无私最终也没能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