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
“屠苏的魂魄早已和焚寂剑灵合二为一,想要重塑真身,必然少不了焚寂剑。”紫胤背手而立,一身的仙气。
“只是如今焚寂是幽都世代镇守之剑,想要得到,恐怕……”陵越面露难色。
“放心吧,焚寂剑灵随着苏苏三年前散灵,便一起被带走,如今焚寂便不再是凶剑,大哥已经将剑传送与我……明日便可开始聚灵仪式。”晴雪轻松的笑笑。
“那如此便真的要感谢幽都巫咸了……”紫胤笑着说道,如此一来,对已故的休宁,他也好有个交代。
“……大家今天便在桃花谷住下,明晚子时,我们便开始聚灵……”晴雪略带高兴,终于,还是让她等到了聚灵的这天。
众人点头,如今他们更要养精蓄锐,为明天的仪式做准备。
次日晚,桃花谷内。
阴风阵阵,没有了白天的繁华,桃花谷显得异常寂静。
子时,谷内灵力大增。
“果然。”陵越看着满谷开始幻化的亡灵,嘴角勾起。
“一到子时,这里地脉向中聚集,阴灵自然会跟着来吸取世间至纯至阴之气。”红玉浅笑,如此一来,众多亡灵中便不难找到屠苏的残灵了。
“我们开始吧!”晴雪说着,他们必须趁着子时的机遇尽快的进行聚灵。
三人点头,继而依地而坐,正中放着玉衡和焚寂。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令我通真,思神练液,启!”随着晴雪念出重启玉衡的咒语,四周也开始有了风向的变化,聚灵开始了。
由于紫胤有要事要办,今晚的仪式便只有红玉、陵越、风晴雪三人来完成,但似乎显得尤为吃力。
周围的灵力源源不断的吸入玉衡,而渐渐的焚寂剑也缓缓的有了反应。
“太好了,终于有反应了。”晴雪高兴的说着。
“……晴雪,加大法力。”陵越紧皱着眉头,果然还是困难的。
越来越无力,玉衡就像是个无底洞,源源不断的吞噬着三人的法力。
三个人一直硬撑着,但这法阵却如黑洞一般,妄图吞噬三人。
“……不对,我们好像中计了!”红玉皱眉,纵使玉衡有翻天覆地的神力,也绝不会反噬操纵者,但现在体内法力一点点的流逝告诉自己,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般简单。
“什么……”两人同时转头,吃惊的看着她。
但望着正中央已经幻化出半个人影的屠苏,三人默契的都没有放手。
“晴雪,你们快收回法力,不然会被反噬的。”幽都婆婆用水明之镜看见他们现在的处境。
“婆婆,”晴雪回应着她,眼看着苏苏的人影缥缈无定,周身被红光包裹 她再也无力放手。
“此阵无色无形,肉眼不能见,不仅碰之不得,连诸般兵刃咒法也无法穿透,你们快收手吧!”
“难道……是化骨妖煞阵!”陵越嘀咕着,他也只是曾听师尊提起过,这是世间至邪至凶的阵法,是那些枉为修魔的人所使用,专吞噬持法之人的法力和修为。
“没错,此阵凶邪异常,其后果不是你们几个可以承受的,赶快收手!”焦急的看着他们,希望他们能听自己的一句劝。
“婆婆,如果我们现在收手……那苏苏会怎么样?”
婆婆愣了一下,继而垂下了眼帘,“噬灵者会吞噬所以他所吸收的灵,包括韩云溪的。”
三人一顿……会反噬所有的灵吗,晴雪望了一眼法阵中央正沉睡着的苏苏的残灵,她知道如果现在收手,噬灵者得不到法力,便会将好不容易吸附在玉衡上的残灵吞噬掉,那时候,纵使有上天入地的本领,也休想重塑残灵,等待她的,就会又是无尽的找寻和孤独。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陵越大哥,红玉姐……这里交给我,拜托你们毁了这化骨妖煞阵。”
“万万不可!”婆婆忽然大声的阻止着
,“晴雪,以你的灵力根本……”
“婆婆,我正在为我想做的事努力……重塑苏苏是我毕生的愿望,耗损点灵力算什么……”她没有顾及婆婆的劝解,依旧坚定的守在玉衡旁。
“陵越大哥,红玉姐……拜托了。”
两人虽勉强支撑着,但为了这存在于玉衡残壁上的幽灵,终于还是答应了。
“……呃……”两人刚刚收回法力,风晴雪运转灵力将这力量抵回去,鲜血从嘴角滴落。
一滴,一滴……刺疼了三人的眼。
“晴雪,别傻了,快收手啊,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婆婆冲她喊着,“难道你就这样放下你的大哥,放下幽都不管不顾了吗!”她身为幽都灵女,怎会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再这样下去,即使灵女拥有长生,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呵呵,是啊!放弃吧,以你的灵力,怎会救活一个已死之人……”一道幽转的女声,带着已故亡灵死士的气息。
“谁!”红玉警惕的转身。
一袭黑纱及地长裙,头发被盘起,一双灵动的眼眸里闪动着死亡的讯息,脸上蒙了一层纱。
“呵呵呵,我是谁不重要,只是……呵,幽都是女娲延脉,如此逆天之为,甚是令我感慨。不过……我便是来打破你们最后的希望的!”
话音刚落,持起手中之剑,便向空中那抹残灵刺去。红玉和陵越见情况不妙,便上前去应战。
刀光剑影没有人注意风晴雪眼里亮光的变化……
“苏苏……”晴雪轻轻的唤着沉沉睡去之人的名字,嘴角的血迹还未干,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虽然化骨妖煞阵已消失,但独立一人却难以支撑聚灵仪式。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又一定要破坏我们的计划?”陵越他们停了下来,眼神犀利的望着眼前的女人。
女人勾唇一笑,稍稍侧头看了一眼后方,“还是看看你们要救之人吧!”说完一转眼便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但嘴角残留的笑意却让两人感到不寒而栗。
两人转身看着摇摇欲坠的晴雪,再次以最快的速度施法想要稳住已经快要完成的仪式。
但法力触及之处,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反弹回来。
“……噗……”两人吐出一口鲜血。
“怎么回事……”红玉捂着胸口,刚刚那股强大的力量几乎让她的内丹碎掉。
“玉衡被那女人施了法,现在……只有晴雪一个人能注法。”婆婆后悔莫及,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她便不会告诉晴雪救人之法,她宁愿晴雪找寻一生,也不愿现在这般苦痛。
“那晴雪她……”红玉担心的看着。
陵越艰难的站了起来,“我不会让她出事的……”再次念动咒语,向着那里冲去。
意料之中的,陵越再次被那股力量给打败。他再次站起,念动咒语,想要再尝试一次……
“陵越不可!”婆婆阻止着他的动作。“如果你还要硬闯的话,那只会给晴雪加大难度。”
陵越看着婆婆,无力的放下了剑。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消逝,而玉衡中央的人影却越来越清晰。
苏苏,坚持下去……我很快就会重塑你的……
“……奉取耳命,俞余血魂……封命为契,散魄迎氛……诸气替化,三阙回生……”小心翼翼的念动着咒语,就算拼尽做后一丝灵力,她也要将苏苏救活。
“晴雪,快停下!”三人一同喊着,谁都清楚,这是女娲一族的禁咒,源自女娲补天的传说,以自己的命数印为契约,就如咒语所言,如果宿魂血咒无法完成重塑,晴雪将……魂飞魄散。
她依旧念动着咒语,两人冲上前去,想要阻止她的动作。
刹那间,周围灵力攒动,陵越和红玉根本无法前进,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晴雪。
屠苏周围的迷幻很快的被清散,终于,看着已经聚灵成功的屠苏完好无损的躺在地上,她淡淡的笑了,那一刻,似乎是她三年来最完整的一天,虽灵力耗损,但终究还是没有辜负她的艰辛。
“……”鲜血涌出,身体再也无力支撑重量,下一秒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