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片刻,他就找到了机关。
书架上的玉雕竟然挪了位置,萧易寒捻起书架上的灰尘,心里千回百转。
有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
手指在玉雕上流连忘返,萧易寒不信这个邪,想着,玉雕便在手下换了位置,却没有任何动静。
转身一刹那,才发现身后已经出现了一扇域门。
域门一般是由空间灵石炼化而成,耗资巨大,往往连接两个相近空间。除了特定的秘钥,无法打开。
能有什么东西让老萧藏着不能见人?
萧易寒犹豫再三,想着要不三更半夜再来打探一番,就听到一声“进来”才没办法,厚着脸皮进去。
萧天应看着脸色白的吓人的臭小子,暗唾了一声没出息,“吃了。”迎面扔了一瓶丹药给他, “折腾死了,没人给你收尸”。
萧易寒无所谓地翻了个白眼,在容瑾的事上,他和萧老头永远没什么可说的。
不客气吃了一颗丹药,又把剩下的都扔进了须弥戒,留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给他爹。
“萧老头,你藏了什么在这儿?神神秘秘的。”作势,他还环顾四周看了半天。
萧天应手一挥,一道灵力屏障消失,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牌位:吾妻易瑶
“易瑶?”萧易寒喃喃念着这两个字,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萧天应神色悲痛,似不太愿意提起往事,“你娘。”
这是萧易寒第一次听到“娘”这个字,他自小跟着萧老头,只知道他是他爹,没有娘,也从未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娘这回事。
“知道这二十年,我为什么从不提你的生辰?你的生辰就是你娘的忌日,你娘临死之际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好好照顾你。”萧天应顿了顿,转身从祭台上拿了一个紫檀木盒,走到他面前,步履沉重:“阿瑶留给你小子的生辰礼,我收了二十年,来,拿着。”
萧易寒木讷地接过。
他记得萧老头在他很小的时候说过,他不喜欢沉息香,但有个人喜欢,所以他一燃就是二十年。
他定定地看着那个古朴的牌位,墙上还有一幅画。
一名娇小的女子坐在刀阁的鬼生门外,一身罗裙不染纤尘,明眸皓齿,笑得肆意张扬。
这就是他未曾见过面的娘亲吗?
他想起了刀阁内那个老头问他的话。
“你是那红衣女子的后人?”
原来他娘也闯过刀阁,还真是有缘分。
萧天应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今日,你就在这陪陪阿瑶吧。”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密室。
萧易寒深吸了一口气,沉息香袅袅不绝,打开手中的木盒。
一枝玲珑簪、一枚血红色的玉片、一本《混元录》。
玲珑簪小巧玲珑,玉色温润,整枝簪身浑然天成,样式简洁,试了试,总觉得这簪子不适合他,反倒是配那块木头不错。
《混元录》,萧易寒翻了又翻,看破了脑袋,也看不懂一个字儿。
“哎?”
书里掉出一张羊皮纸,纸色泛黄, 捡起来入眼就是两行工笔秀丽的小篆:一梦枯骨两生痴,迟落相思……余下的字迹却晕染开来,难以看清。
萧易寒定定地看着这两句诗,晃了晃神,对着画中人莞尔一笑,重又将纸片放回书中。
只剩下最后一件。
血色的玉片,看着很普通,拿在手里,一阵寒气袭来,刚想放下,玉片像是有灵性一般,猛地一下,在他手上划开一道口子。
眉头一皱,玉片就慢慢地和血融合在一起,化作一道红光进入他的识海。
手腕上伤口瞬间愈合,随之出现的是一道血色的剑纹。
如果不是这道明显的剑纹,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识海一阵波动,让他感觉到不妙。
是他亲娘吧?不会害他吧?
他不禁开始怀疑。
容瑾这厮还等着他救呢!
结果,下一秒,全身都像是被针砭一般地疼,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痉挛,他大口喘着粗气,死死地咬着牙齿,额头不停地冒汗。
就在他疼得快要不行的时候,痛感渐渐消失。
半柱香过后,浑身舒畅,他才有了起身的力气。
鼻子嗅了嗅,不对劲,定睛一看,才发现他身上浮了一层黑色的东西,黏腻恶心。
内视探了探丹田内腑,前些日子,为了那劳什子“双生芝”,他精血输出过盛,原本已经气血两亏。
今天这么一折腾,貌似损失的那些又回来了。
瘪了瘪嘴,对身上的气味有些无奈,将木盒放进须弥戒,看着画中人。
“娘?”萧易寒想了想,“萧老头说你是我娘,那我这么叫你应该也没错。”抓耳挠腮,想了半天,叹了口气,“我今日这么脏,就先行一步,不在这污了您的眼了,有空再来拜会您哈。”
说完就麻溜地拍拍屁股,离开了密室。